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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與現實」美術展在海城文化活動中心開幕。
本次藝術展覽以「現實的苟且」與「信仰的崇高」為主題,展覽新時代九零後藝術工作者作品一百三十件。
席年穿著一身簡約至極的衣服,白色T恤和黑色長褲。雖然這一身很普通,但是穿在他身上極為出眾。寬肩撐起白色T恤,窄腰勾勒出金三角,長腿將褲管修飾得又長又筆直。
單手插在褲兜里,微微抬頭專注地看著面前那幅畫。優越的下頜角從側面看來尤為俊美。
光是站在那裡不動、不說話,高雅的氣質就渾然天成。加之他神態氣定神閒,透著一股神秘又低調的韻味。足以讓人像看畫一樣流連忘返。
安澤語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今年流行的純欲風藍白色襯衫,水洗泛白的寬鬆牛仔褲,簡單幹淨的白色球鞋,手腕上還帶著數碼手錶,背著黑色的書包。整體看去就像個剛上大學的乖巧學生天真又單純。
他站在席年身後不遠平復著激動的心情,看著席年英俊高大的背影止不住地小鹿亂撞。
今天這個見面的機會是媽媽周秀軒好不容易和席年爸爸商量得來的。一切都計劃好了,先看展覽,一起對這些畫評頭論足,順便聊三觀。然後再去吃飯,聊興趣愛好,最好裝得單純乖巧。之後再去看電影。最後應該是晚上了,那就吃完晚飯故意喝酒裝醉,然後去酒店開房,一切就……順理成章。
安澤語走到席年身後小聲地喊:「席年哥哥。」聲音嗲嗲的,糯糯的,軟軟的。
席年低頭看安澤語。和紀仰一樣的年紀,都是大學才畢業。安語澤喊他哥哥,紀仰為什麼喊他叔叔?
他食指虛虛放到嘴唇前,低聲道:「安靜。」
這兩個字打斷了安澤語心裡醞釀的話。只好聽話地安靜站著不說話。
誰知席年轉身走了,並說:「我上廁所。」
安澤語為了表現乖巧聽話,安靜站在原地等待。
席年往廁所走時拿出手機給紀仰發消息:你到哪兒了?
皮癢欠撓:怎麼,相親對象已經來了?
年糕叔叔:嗯。
皮癢欠撓:馬上來了。我還不是因為要好好給你撐個面子精心打扮一下嘛。保證讓你滿意。
年糕叔叔:我在廁所這邊等你。
皮癢欠撓:OK!
就在安澤語左等右等等不到席年出來的時候,他聽到一陣清脆優雅的高跟鞋聲走來。回頭一看,怔住了。
周圍原本在欣賞藝術作品的人們也看愣了。
只見來的是一位身高一米八幾的高挑大美女,踩著五厘米的細高跟,站得穩穩噹噹又筆直,而且走姿婀娜優雅。
穿著修身的紅色包臀連衣裙,勾勒出細瘦的腰肢,挺翹的圓臀。兩條纖細的大長腿白得亮眼。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胸有點平。不過大家在看到那張臉時,已經忽略了胸平不平的問題。
化著精緻高級的妝容,塗著正紅色的口紅,嘴唇看上去飽滿嬌嫩,像沾了露水的紅玫瑰,誘人採擷。
那雙眼睛不笑卻自帶多情,像是古代讓君王不早朝的妖妃,魅惑得令人腿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一頭及腰的柔順長發披散在身後,耳後那一小縷白髮又很前衛。
這樣一個一米八幾的絕色大美人,不是一般男人能hold得住的。某些心裡蠢蠢欲動卻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斷了這個心思,但又有些長得又丑又矮卻有錢的男人已經想著如何搭訕遞出名片了。
安澤語多看了眼這個大美人,覺得好像有些面熟。對了!和之前一個送快遞的男生很像。他們不會是同一家整容醫院出來的吧。臉上頓時露出不屑的神情。
紀仰雙手抱臂掃了眼這些看展的衣冠禽獸,一個個男人盯著他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裝什麼紳士,眼睛不知道在往哪裡看呢。
不知道這裡面哪個女人是席年的相親對象,看著都還挺漂亮,穿得也得體。但奇怪的是,席年那種要啥啥沒有的窮光蛋,父母怎麼會安排他們在這種高端的場合相親。而且相親對象恐怕比席年還有錢吧。不會是和富婆相親讓席年吃軟飯吧。畢竟席年長得這麼帥。
紀仰越想越覺得合情合理。
千萬不能讓席年這麼個帥哥被富婆包養了啊。要不是他現在沒錢了,早就包養席年了。
於是他踩著高跟鞋往廁所走,走姿特別婀娜,腰肢和臀部扭起來像蛇一樣柔軟。看得身後一群男人暗暗咽口水。
但是站在廁所前他又猶豫了。現在穿著女裝,總不能進男廁吧。
於是紀仰拿出手機給席年發消息:年叔叔你在男廁嗎?
年糕叔叔:你來了?
皮癢欠撓:對呀。
年糕叔叔:進來吧。
皮癢欠撓:不行,我現在不能進去。
年糕叔叔:?
皮癢欠撓:你出來嘛,我在這邊樓道等你。
席年看著紀仰發的消息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洗了手出廁所往樓道走。剛打開安全門,就看到一個穿女裝的紀仰,手指間夾著一根煙,輕煙繚繞在他精緻妖冶的面龐上,紅唇微勾。
席年怔住了。
紀仰得意地笑了,聲音又低又媚:「年叔叔,人家好看嗎?」
席年目光把紀仰從頭打量到腳,看得無比細緻。慢慢捏緊了拳頭,發覺喉間有些緊,喉結上下滑動。收回目光,儘量淡定地說:「我忘了告訴你,相親對象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