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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愫想跑。
現在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阮愫提腳,準備回蘇城,可是山上找不到下去的車。
古皓白在浴室洗澡,他們打牌在一個封閉包廂里,他打完走出來,煙味特別重,他進房間就去洗澡了。
在他進來之前,阮愫一直躲在這裡考慮自己今晚要不要走。
走也是可以走,但是帶她來京南的這四個人要是真的每個人給她一個項目做,她應該三年之內就能做到宋妍娟花了十年才完成的成就。
這個誘惑太大了,讓阮愫的雙腳一直發虛。
此外,另外一個誘惑也太大了。她跟古皓白分開那麼久,今晚竟然要睡一個房間了。
「阮愫,幫我拿換的衣服,我忘拿了。」浴室里傳來男人的喚聲,口吻就很稀鬆平常,好像真的是在叫他老婆隨手幫他忙。
聽見了的阮愫遲疑,不為所動。
「阮愫。」得不到回應,他又低沉的喊了一聲。
溫泉酒店在山上,到了夜裡特別寧靜,兩人住的套房是露天的,前後都有露台通風,他的說話聲音在夜裡迴蕩得異樣清晰。
阮愫踟躕,最後從古皓白的行李箱裡隨便找了一條純棉的運動褲,跟一件短袖體恤,走到淋浴房門口,伸手遞給他。
男人性感的身影出現在布滿荔枝紋的毛玻璃後。
水霧沁滿的玻璃模模糊糊映出他纖長的脖頸,深深的鎖骨,筆直的肩窩,厚實的胸膛,狹窄的緊腰,還有一雙性感的大長腿。
肌肉走向完美,骨相分布優越。
淋浴房裡花灑開著,如同是在下一場溫熱的雨,沖刷著他充滿誘惑的軀體。
阮愫還沒來得及塞給他他的衣服跟褲子,就被古皓白一把拉了進去。
推門很快合上了,她給他拿的衣物掉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阮愫抱怨,厭煩他又在刻意為難她。
「你不穿,為何還要叫我……」拿。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男人長手一勾,就把阮愫攬抱進懷中,將她嬌小的身子定壓在滑膩的玻璃牆上。
「我們好好談談。」
置身在淋浴房潮濕的環境裡,古皓白說話的嗓音沾染上了霧霾,帶著濃厚的濕意。
阮愫穿著平底布拖鞋,個頭只達他肩,他要低下頭來,對著她的耳廓說話。
淋浴的花灑水聲嘩嘩啦啦,阮愫不太能聽清。
「我說,我們好好談談。」古皓白乾脆將她抱起來。
阮愫掙了一下,沒逃脫,反而被花灑的水淋濕了上半身,她被他臨時從蘇城帶過來,什麼都沒帶。
適才他在跟韓璽他們打牌,酒店管家不知遵照誰的吩咐,給阮愫送來一個精緻的禮盒。
裡面除了一件側開叉的真絲鋼圈聚攏睡裙,還有幾盒特大超薄裸入保險套,兩瓶情趣噴霧,七八樣夫妻助興小玩具等一些辣眼睛的東西。
阮愫問年輕的跟她年紀不相上下的酒店管家,這些東西是誰安排她送的。
對方回答,是韓總。
一起上山的有三個姓韓的,某種意義上都可以被稱作是韓總。
阮愫也不方便刨根問底具體是哪一個韓總。
京南的早秋氣候反常,氣溫有些偏熱,她在坐車的路上就出了汗。
回房間洗完澡,本來是想別無選擇的穿那條睡裙,準備換上身,才發現這裙子勾引的味道的確太濃。
投行女客戶經理要是穿成這樣,陪客戶睡一覺,然後得到項目,那不就是以色侍人了嗎。
為了秉持自己的專業跟端方的形象,阮愫從古皓白的行李箱上找了一件他的短袖棉白體恤穿。
他的套頭衫給她穿,能當裙子。
以前在一起,她去西邊看他,沒帶夠換洗的衣服,晚上都是穿他的衣服當睡裙。
阮愫今晚習慣性的又這麼做了。
結果,她穿這件白天體恤,比穿那件兩邊側開叉的吊帶真絲鋼圈聚攏睡裙還要顯得誘惑。
花灑的溫水落下,把白棉衫的胸口打濕了,若隱若現的透出她胸部的傲然形狀。
棉衫領口對她來說,特別大,細瘦的肩膀撐不起肩線,領口像個一字領,搖搖欲墜。
阮愫被遮蓋的春光眼看就要昭然若揭。
被男人抱著懸空的阮愫重心不穩,怕摔,雙腿只能纏他的緊腰上。
柔若無骨的雙手交疊,夠在他濕滑的頸後,纏緊了他。
如此,她瀲灩的唇,雪白的脖頸,纖細的鎖骨全部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眼瞳微縮,眸光貪婪又深情的凝著她。
「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就跑了?他們欺負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古皓白問。
經過在蘇城那麼多天對阮愫不著邊際的試探後,古皓白今晚把她帶到京南來,就是想認真的想跟她談談。
難道她以為當初他跟她說的他們交往,然後結婚的事都是假的。
她怎麼可以悄無聲息的就從北城消失了。
「偷偷喜歡我那麼久,怎麼不告訴我?那些你寫的情詩我都看過了。」古皓白又問。聲音低了下去,聲線反而愈發綿長。
阮愫臉頰發燙,被他狂熱之中蕩漾著繾綣的眼神一再的拷問。
她當時其實不是故意把那個裝滿寫給他情書的妝匣忘在西境。
那天她本來準備帶走的,她告訴了幫她收拾行李的俄麗婭,床頭櫃還有一個妝匣,裡面裝的是她的化妝品,她要帶走,是俄麗婭不知怎麼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