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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皓白,聊你呢。」蘇禹初說著,偏頭叫了古皓白一聲,「你過來給大家講講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夜後來更深了,舞廳里的其它客人都走了。
尋歡的女孩子全都圍著蘇禹初,因為他今晚開了最多的最貴的酒,給了侍應最多的小費,還三言兩語就把平日裡不捨得跟酒客多做糾纏的翁芝玲給逗笑了,讓她小鳥依人的跟在他身邊,一直守著他。
所謂風流浪子,蘇禹初這樣的人,真的實至名歸。
他那張英俊又薄情的臉就生動的寫明了一場遊戲一場夢,浪就要浪得徹徹底底。
「過來,隨便挑一個。古皓白,別害臊,你都快24了,還不開葷,丟不丟人吶。」蘇禹初的玩笑話越來越過分。
體制內的當值人員古皓白覺得不合適了,站起了身,離開了歌舞廳。
蘇禹初叫他:「喂,古皓白,別走啊。別這麼掃興。」
*
坐到車上,點燃一根煙,古皓白準備開車回營地去睡,手機響了。
他接了起來,打電話的人說:「我明早跑400米接力賽,我現在腿還是軟的。怎麼辦呀?」
她用一種撒嬌的口氣,控訴他昨夜犯下的罪行。
「你要不要來看我?」然後,她用帶笑的聲音,軟綿綿的對他發著嗲,一個字一個字的叫他名字,「古,皓,白。」
她叫他名字的時候故意放慢語調,加了甜膩,是在模擬昨夜為他發出的喘息。
古皓白右眼皮沒來由的跳了一下。
她知道蘇禹初來了,還這樣勾引他。
「阮愫,是不是沒完了?」古皓白故作冷淡的對著聽筒說了八個字。其實心尖在顫抖。
「俄麗婭買的藥不好,不能消腫,不能祛瘀,我到現在還在痛。你那兒太大了。」
阮愫嬌滴滴的跟男人撒嬌,「現在我一個人在宿舍,這裡什麼都沒有,我身上還痛。最重要的是,明天真的要跑步,我肯定跑不動啊,你幫我跑好不好。」
「不好。」古皓白斷然拒絕。
「可是我身上真的很痛。」她捏著嗓子說,帶著哭腔。她在道德綁架他。
古皓白服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參加一個破支教活動還要開運動會,還選在他對她撒完野的第二天,就要讓她邁腿跑。
讓他們又借這話題回憶起昨晚古皓白對她做了什麼事。
為什麼阮愫總可以用這些稀鬆平常的方式撩他跟控制他。
沉吟片刻,「阮愫,蘇禹初來了。」古皓白提醒她。
「那又如何呢?讓我跑不動的人又不是蘇禹初。」阮愫十分的秉持冤有頭,債有主準則,一碼歸一碼。
不管現在阮愫跟蘇禹初還算不算維持著男女朋友關係,讓阮愫腿軟的人的確不是蘇禹初。
阮愫不可能跑去告訴蘇禹初,你幫我跑步吧,因為我的腿被古皓白操軟了。
這就是真正的冤有頭,債有主。
「明早我營里有事,我來不了。」古皓白找了個藉口。
「那我只能帶傷跑步了。不知道會不會撕裂什麼的。」阮愫委屈巴巴的,說完又說,「古皓白,你知道什麼是渣男嗎?你找個鏡子照一下你自己,就知道了。」
「……」
古皓白憋火的將嘴角的煙摘了,不想抽了,越抽越來火。
他怎麼覺得是他跟阮愫在談戀愛,而不是蘇禹初跟阮愫在談戀愛。
當阮愫作的時候,他必須百分百的滿足她,不然阮愫就能把他給好好收拾得徹底。
他長這麼大,從沒有這樣受制於人。他這人一直面上是冷的,心裡是狂的。
高中還沒畢業,他就選擇去北城陸軍參軍,要迎來榮升的時候,他又突然做決定轉到西北邊防營。
他的人生一直從心,沒人能約束跟左右他,他父親,還有他父親的錢,甚至他頭頂的這個一脈光榮的姓氏都不可以。
但是,現在阮愫就像個跟他鬥智鬥勇的悍匪,不停的在挑釁他,他感到對她憋火的同時又拿她沒辦法,最後只能輸給她。
「我跟蘇禹初在狂喝酒,喝醉了,我跟翁芝玲在一起。」古皓白不想就這樣淪陷,他故意騙阮愫。
「古皓白,明早七點,德魯學校小操場。」掛斷之前,阮愫說。
鎖掉手機,古皓白看了看在歌舞廳里左擁右抱,被一群年輕女孩餵酒的蘇禹初,然後開車回了邊防營。
他想發條信息告訴蘇禹初,明早七點去德魯小學校幫阮愫跑接力賽。
然而,卻覺得就算說了,蘇禹初也不會去。
蘇禹初今晚喝了不少酒,從魯沙爾到德魯要一個小時車程,如果要去的話,早上六點就要起床。
蘇禹初今晚肯定會醉得半死。
古皓白沒有告訴蘇禹初去跑接力賽。那種大學生們舉行的用來哄邊境上窮困家庭小孩子的幼稚活動,蘇公子才不會想要去參加。
邊防營里,古皓白洗了澡躺在床上,熄燈睡覺,卻怎麼都睡不著。
躺到凌晨三點,他拉開燈,帶著手電筒去邊境走了一圈,值夜的戰士遇到他,好奇問:「古隊,怎麼了?今天不是不輪你值夜嗎?」
古皓白回應:「睡不著,到處走走。」
作者有話說:
你們皓子已經節節敗退,明天要去跑一波接力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