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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邊坐著那人一直沒吱聲,一副淡漠樣子似乎是在說:我讓你開車技術這麼菜,活該被人為難,剛才明明教了你怎麼開。
【你已偏離路線,導航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
「操。」阮愫終於忍不住了,發現自己再次被旁邊那輛車逼得偏航以後,低聲罵了一聲。
「停車。」古皓白忽然啟唇,說。
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阮愫愣了一下,他坐起了身子,十分冷靜的招呼阮愫:「前面,小巷,劃了停止線那兒,靠邊停。變道之前打右閃燈。」
「為什麼?還沒到。」阮愫不明所以。
「有事。」古皓白回答。
「停了。」阮愫照古皓白說的靠邊將車停下了,從後視鏡里看到一直騷擾他的那兩個登徒子也跟著停了。
肩寬腰窄,身形高大的古皓白下車,在夜色降臨後的小巷裡行走,直奔那輛一直跟著阮愫的越野車。
阮愫意識到他要幹什麼以後,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他將那個一直對阮愫騷擾的路怒男直接從駕駛座上拽了下來,一把扔到路邊上,彎下緊腰,握緊拳頭,狠砸對方的腦袋。
阮愫驚得立刻從車上走下來,想要阻止古皓白,她不想古皓白天天為她惹是非,搞得她好像什麼紅顏禍水似的,幫他開個車都能惹起麻煩。
等她奔上來,正好聽到正在狠戾修理路怒男的古皓白輕啟薄唇,對那人滾出陰狠的恫嚇:「我女人已經誠心道歉了,現在這一切是你自己惹的。」
「操!你他媽什麼時候坐在車上了,見不得人是吧?剛才我罵那麼狠,也沒見你吱聲啊。」路怒男還在嘴硬。
「話挺多。」古皓白一把扯斷路怒男脖子上系的領帶,團成團,塞他嘴裡,一手揪住他脖子,一手握拳,往路怒男肚子上狠砸。
路怒男嘴裡含的黑色領帶很快被血泅紅。
原來在他車上也對阮愫惡言相向的另外一個男的,下車來找了個工具,不知道哪裡來的刀,準備上前偷襲正在揍他夥伴的古皓白。
「古皓白!」阮愫看了之後,尖聲大叫。
古皓白十分淡定,將手裡已經軟作一團的人像扔垃圾一樣扔了,轉身拽住握刀的男人,對他一扯一拽,刀就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英雄,大爺,我是孫子,我是孫子,別揍我,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個漂亮的小姐姐是您的女人,要是知道,我跟我哥們兒絕對不敢這麼調戲。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爺爺。我叫您爺爺,行不。」
這個留著韓式碎發的男人一跟古皓白那狂暴到極點的眼神一對上,腳都軟了,啪一聲給古皓白跪下。
要是早知道他坐在車上,說什麼他們也不會這麼調戲阮愫。
阮愫在道路上只是短暫的別了一下他們,不是故意的,也誠心道歉了。
後來純粹是他們看阮愫長得漂亮,開的車好,以為她一個人在車上,想騷擾她。
「爺爺,你女朋友長得真的是漂亮……我們忍不住……爺爺,孫子再也不這樣了……別介,您這樣有錢有勢又有身手有美貌的人,就別跟我們兩個孫子一般見識了。」
看著自己那個被廢了的哥們兒,嘴裡含著的領帶都被血染紅了,那本來是黑色的領帶,現在是猩紅色的了,韓式碎發男快要被嚇尿了。
「道歉。」古皓白放開了韓式碎發男。
韓式碎發男於是轉動膝蓋,換了個方向,對阮愫磕頭,「奶奶,姑奶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讓你男朋友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這兩個青年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能在城中開車因為別車道就這麼騷擾阮愫,平時也不是省油的燈,此刻見了古皓白,都給嚇破了膽。
阮愫忽然覺得自己的男人好帥。
如果可以這麼稱呼他的話。
應該可以這麼稱呼吧,剛才他不是用「我女人」稱呼阮愫嗎。那麼,他就是阮愫的男人。
被這兩個臭流氓騷擾的怒氣瞬間散了,阮愫笑得特別開心。
「好,我原諒你了。」
阮愫一鬆口,古皓白才做了罷休。
阮愫怕不這麼說,古皓白會把這兩個哥們兒給揍殘了。
他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一個冷漠又冷清的人,以前上高中,跟韓璽他們去打架,他一般都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可是,自從阮愫來到他身邊,阮愫發現他已經為阮愫打好幾場架了。
好像跟阮愫有關,他就會變得難言的暴躁。
回到車邊拿車上放的礦泉水洗了手後,古皓白從褲袋裡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了根煙,頎長身材站在燈光幽暗的小巷裡,落下一道暗影在地上。
狹長的手指夾著菸頭,半揚著下巴,將猩紅的白色菸捲送到紅唇邊,微微斂唇,吸了一口,然後懶痞噴出連環的煙圈。
他適才血氣方剛的收拾了別人,爾後,他就還是馬上恢復了這副散漫的滿不在乎的模樣。
阮愫望著他,不知道怎麼忽然就聯想起那一年在東塘縣的體育館裡偷窺他抽菸的場景。
很多的時候,他總有一種將自我隔絕的能力,周遭的人,環境,發生的事,似乎都能讓他冷漠的避開。
唯有現在的阮愫,他避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