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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愫之前在外經貿是個名列前茅的高材生,受學校里各大教授的器重。
可是因為談一場戀愛,畢業的時候,被人為難,各種髒水朝她身上潑,關於她的黑料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她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那年的畢業論文在網上答辯,沒人見過她,她最後甚至連畢業大合照都沒回學校拍。
展婧以為這樣的阮愫算是失敗了。
後來,不管是古皓白還是蘇禹初,她都沒能跟他們在一起,曾經的學校里,還有畢業後的微信群里,流傳著很多關於阮愫的難聽傳聞。
畢業後,展婧其實是偶然一次碰見阮愫,二人才恢復了聯繫。
當時展婧跟著她第一家去上班的公司到滬市去做項目,她們偶然遇見,重新加上了微信。
以前的聯繫方式阮愫再也沒用了。如果不偶遇,展婧也找不到阮愫。
那之後,阮愫跟展婧也沒怎麼來往,去了雲城的展婧有兩次跟阮愫炫耀她在做一個很賺錢的私募基金,問阮愫要不要來做。
阮愫毫不遲疑的拒絕了,說自己在樺泰做小職員做得挺好。
爾後,兩個女生再也沒有聯繫過隻言片語。
直到,這一次,展婧出事,指望阮愫動用北城的關係來救她。其實她也沒有把握阮愫會來。可阮愫當天就不顧一切的來了。
「阮愫,對不起,我總讓你來搭救我,我太沒出息了。」將阮愫是怎麼來到雲城的經過想了一遍,展婧嗓音難受的跟阮愫道歉。
「我就是心裡難受,所以我才瞞著你跑出去喝酒,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倒霉,會遇上陳灼的債主。」
硬床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我們還是報警吧。」阮愫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望著石膏塗平的天花板說。
在這個牆紙駁落,天花板的吊扇嘎吱轉悠的悶熱小房間裡,阮愫想了很久,覺得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幫到展婧。
她知道展婧叫她來,是為了讓她去找蘇禹初跟古皓白來當救兵。
可是阮愫真的不想再跟這兩個男人產生聯繫。
在京南棲霞山的溫泉酒店,古皓白那麼溫柔,想要跟她好好談談,把她找回他身邊去。
面對他含情的眸光,阮愫不是不心動。
可是跟他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纏綿結束,她查看自己的手機,發現久未聯繫的展婧給她發微信了。
是一個小視頻,展婧被人窮凶極惡的追債。
對方帶著一群手下,罵罵咧咧的,要展婧拿錢,她要命拿不出來,就說要拉她去做三陪。
展婧哭得嗓子沙啞,滿臉是淚的對阮愫說:「愫愫,你救救我,我為了還當初在大學裡借你的錢,才壯著膽子來的雲城,現在他們都不讓我走,如果你不來救我,我肯定會死在這裡。」
那一瞬,隔著手機屏幕,阮愫想起來,曾經,她用陪古皓白上床的名義找古皓白要了一筆錢,將這筆錢借給了展婧。
對古皓白來說,這個錢可以當成是當時阮愫陪他上床的安撫費。
他根本不知道這個錢被阮愫用去了哪裡。以及當時的阮愫找他要錢的心情。
這筆錢改變了展婧的一生。
展婧雖然笨,但是還有廉恥心,這筆錢後來阮愫沒讓她還,但她心裡一直耿耿於懷,畢業後總想找捷徑撈錢,將二十八萬儘快還給阮愫。
這一系列的事件讓阮愫明白,其實她,還有展婧這樣的女孩子不過只是普通人,二三十萬人民幣就可以為難她們的人生到窮途末路。
古皓白,蘇禹初他們這樣的闊少爺根本不會有幸體會到這種乏力又絕望的人生。
於是,趁溫泉酒店套房外的天還沒亮,阮愫跟古皓白正式告別了。
發生在展婧身上的事,讓阮愫再度自省,她這樣的普通女孩怎麼能跟那些出身鐘鳴鼎食之家的公子哥真正的在一起。
知道展婧找她來,是為了讓她找這兩個公子哥出面。
可是阮愫真的不想麻煩他們。
沒得到展婧允許,阮愫再次建議:「報警,明天天亮,我就陪你去。」
「報什麼警啊?我現在根本找不到證據證明我沒有參與陳灼的騙局。真去報警,警察只會直接把我給抓了。」展婧不肯,激動的喊。
「你以前不是跟那個當警察的,叫刑辭的在一起嗎?後來又是怎麼跟陳灼裹一路了?」阮愫記得她從北城走的時候,展婧是跟刑辭在一起。
「刑辭跟我分手了。」展婧回答。
「為什麼?」
「我勾搭他兄弟。」
「……不會吧?」
「他兄弟比他有錢,是個富二代。我們瞞著他偷偷好了,他知道了,怒不可遏的跟我分的手。」
阮愫頭疼,故意開了個玩笑,「展婧,你說我們以前在外經貿住的那宿舍是不是風水不好?只要住進去,都會談戀愛不得善終?」
被冷幽默到的展婧嗤一聲笑,口吻慘澹:「其實刑辭沒毛病,是我配不上他。」
展婧拍了拍自己發麻的額頭,翻身起來,問阮愫:「聽說古皓白去蘇城找你了,還幫你牽頭了很多項目,京天旗下有個巨型IPO,本來想給你做。」
「做什麼啊,我都辭職了。就你叫我來的那天早上。」阮愫回答。
「你是為我辭職的吧?愫愫,你對我也太好了,我何德何能能擁有你這樣為我一句話就不遠萬里奔赴的好姐妹,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認識了你。」展婧好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