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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愫扯開嗓子,站在鐳射燈下,肆無忌憚的唱著。
旁邊坐著的人聽完,都開始嘲笑她,「我操——阮愫唱歌也忒難聽了吧——」
「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今晚蘇禹初在網上被人爆床照了。」
「不會吧?這才跟阮愫在一起多久啊?這種浪子,真是誰沾誰受傷。」
「阮愫真可憐,我現在好同情她。」
阮愫唱完歌了,覺得不過癮,高聲叫:「再給我點一次,我還要唱!」
「好,今晚阮愫你一定要唱高興。」大家知道她失戀了,於是滿足她單曲循環。
阮愫又唱了一次,唱得眼尾泛紅,聲嘶力竭那刻,一隻黑黑的不明物體以飛速奔向她,提起兩隻毛茸茸的爪子,將她緊緊撲壓在水泥地上。
「什麼東西啊?」阮愫腦袋嗡一聲開始巨響,癱在地上的身子軟得不行。
那隻畜生的眼睛黑油油的,脅迫式的盯住她。
原來是條狗。
大概是狗都嫌她唱歌太難聽,忍不住上來撲飛她的話筒,要她別唱了。
「white,過來。」男人低沉的命令傳來,摔在地上的阮愫看見了站到她身邊的身形魁梧的男人。
怎麼會是他。
古皓白,你丫沒病吧,你欺負我就算了,現在你的狗都要來欺負我。阮愫在心裡大聲抱怨。
「小陳,扶她起來。」古皓白冷淡的說,說完便牽著那條高大的邊防犬在歌廳里四處搜尋。
他們來了兩隊人,一隊是當地派出所的,一隊是邊防武警。
有線人透露這個歌廳涉嫌□□販毒。
不一會兒,歌廳老闆娘跟兩個男人被抓,抱著頭從後間的包間裡走出來。
阮愫他們一群大學生也被勒令要求配合調查。
阮愫拒不配合調查,轉身要走,被古皓白吩咐扶她起來的小陳發現,追上來,她從歌廳的陽台邊上跳了出去,吧唧一聲摔斷了腿。
*
小陳馬上開車送了她去醫院。
經醫生診斷,阮愫的腿骨折了。
小陳打電話跟古皓白匯報,阮愫的身份是德魯學校的支教大學生,已經在醫院做過檢查了,是乾淨的,他們一群大學生只是碰巧在周末走進了那間歌廳,跟□□販毒的人員並不認識。
古皓白問:「在哪家醫院?」
「縣醫院。」
半個小時後,古皓白來了。
阮愫坐在骨科急診室里,疼得小臉刷白。
醫院連拐棍都給她配上了。
這傷估計沒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
她明明沒吸毒,為何她想要拒捕。小陳特別匪夷所思。
「古隊,我送她回德魯吧。」小陳悻悻的告訴古皓白,「她腿折了。得養好久,我真沒對她動粗。是她自己跳的陽台。」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這裡我來。」古皓白吩咐小陳。
「嗯,好。」小陳走了。
古皓白走近了,看阮愫一眼,輕聲問:「你想回北城嗎?我讓蘇禹初給你派直升飛機。」
今晚他們聯合當地民警進行防恐跟掃毒活動,出動了武裝車,警車,牽出了數頭邊防犬。到這一刻,他身上還帶著槍。
古皓白想告訴心性還未定的阮愫,這裡不是她想的那麼好玩;他,也不如她想的那樣理想。
阮愫不回答,怨憤的看他一眼,然後故意把頭偏轉去,用後腦勺面對他,好像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邊境上很危險,走私,偷渡,販毒,恐怖分子,全部都在這一帶活動。你本就不該來。」男人在她身後喃喃說起。
最危險的,他怎麼不提。
最危險的,是他。
比殺人放火,走私販毒還危險。
一碰毀一生。
「我為什麼不該來?知不知道現在像我這樣的外地人,在北城找個工作有多難?你知道我老家哪裡嗎?江浙,寧市,東塘縣,我是一個小鎮姑娘,想要在北城落戶,我得抓住任何一個豐富我履歷的機會。
這支教活動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起的,多牛逼啊,以後我寫在簡歷上,所有的HR看了都會覺得我是一個有理想的青年,居然願意用暑期去最偏遠的西北邊境支教。」
阮愫嚷嚷著,把自己那個破支教活動包裝得好像什麼國際救死扶傷的歷史性著名事件,會影響她一生的前途。
目的就是讓古皓白別嘚瑟了,這趟西邊真的不是為你來的。
你瞎嘚瑟什麼呢?
就算今晚這腿是故意為你摔的,但是我不告訴你,你就在我面前沒有嘚瑟的資本。
「現在腿摔斷了,還怎麼給人上課?」古皓白示意她該走了。
「還可以拄拐棍啊。你受傷了,就放棄自己的任務了嗎?」阮愫被他的狗搭了一下,搭出鬥志來了。
阮愫不信,這趟西邊還真白來了。
「我給蘇禹初打電話。」古皓白掏出手機。
阮愫一把拽走男人手裡的手機,口吻委屈。揚聲訓他,「你沒看到宋梔韻發ins嗎?這個時候告訴蘇禹初我摔斷腿了,你覺得合適嗎?」
宋梔韻跟古皓白ins互關,所以古皓白肯定知道宋梔韻今天在ins上發布了什麼內容。
他們這群人最開始玩ins的人是古皓白,因為他在美國長大,那些年他在用ins的時候,國內的同齡人還在用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