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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風投雖然現在規模還不算大, 但是發展很有前景,接的很多客戶都是一些在大型投行那裡做完案子得不到期待的滿意度,轉而投靠在野這種能從出其不意的角度給他們出謀劃策的類型。
張靜心覺得阮愫與其去那種叫不上名號的證券公司蹉跎歲月,不如去在野風投跟著她的天之驕子學長學本事。
張靜心在外經貿任教這麼些年,要論得意門生,男生是蔣詞,女生是阮愫。
結果今天蔣詞臨時有事來不了,依約過來的阮愫碰了個巧,把古皓白給遇上了。
適才羅宇幕在客廳里招呼完他們以後,奔進廚房,還特別高興的跟張靜心嘮了兩句,喟嘆真是巧了,阮愫居然去過西邊支教,然後趁機認識了古皓白。
羅宇幕說,這世界可真小。
張靜心沒告訴他自己發現的這兩人之間曖昧的蛛絲馬跡。畢竟阮愫現在是蘇家認定的兒媳婦。
飯桌上,「來,阮愫,喝橙汁。」張靜心給阮愫倒了杯橙汁。
「謝謝張教授。」阮愫乖乖接過。
「什麼教授不教授的,今天這桌上就沒外人,叫張姐。」羅宇幕半杯紅酒下肚,興頭上來了,開始嚷嚷了。
張靜心被這稱謂逗笑了,「張姐?我女兒也就小阮愫六歲,你讓人叫張姐,真不害臊,叫你就是叫羅哥了是吧?」
說完,張靜心又給古皓白夾菜,「小皓,你看你羅叔,一把年紀還在裝嫩。」
古皓白勾動嘴角,嗓音清淺,「也不大。我們邊防營好多羅叔這樣的老兵,出任務的時候比我們這個歲數的還生龍活虎。」
「是吧。這人就不能服老。」羅宇幕得意,又抿了半口酒,對阮愫道,「阮愫,其實我們老張今天幫你約了個操盤手,是你們學校18屆的,特別厲害,叫蔣詞,你聽過他的名號嗎?」
「聽過啊,之前校慶代表我們經管學院,進駐過名人堂的。」阮愫回答。
「你張教今天就是想把你介紹進他的公司。」羅宇幕說,「本來約了他,但他臨時有個案子出了大問題,要在線看盤蹲漲勢。就來不了,沒事,不急今天這一次,改天有空再約,只要你張教開口,他准讓你進他的在野風投。」
一直沒說話,只是偶爾隔著方桌看阮愫的古皓白這時候發言了。
「不如進京天吧。戈丁落成以後,新部門需要人手。」他神色淡淡的說。
張靜心聽完,臉上笑意盈盈,瞄向素來清淺的人,「小皓什麼時候喜歡熱心幫女孩子了。」
羅宇幕幫腔,順水推舟道:「是啊,真難得,說到戈丁,小皓是不是也是時候回來幫忙家裡做事了?」
「你羅叔每天早上一起床跟晚上臨睡前,都刷你們西北邊境的新聞,擔心得都有白頭髮了,小皓,要不就回來吧?當兵當那麼多年,也算是報效過國家了。」張靜心會挑時候說話,就著這個關口說。
「你羅叔有時候一看到那些模稜兩可的新聞報導,說有邊防戰士犧牲,一時確認不了姓名,就擔心得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覺。第二天去研究所,把試驗做得亂七八糟。」
古皓白聽完,面色凝重,渾身肌肉線條崩著,眸色暗沉。
阮愫觀察他,發現他好像很牴觸回到北城來。
「這都是在西邊的第三年了。」羅宇幕感嘆,「要是菱雲知道你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她肯定不放心。」
氣氛一下子變不好了。
見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直不敢說話,怕說錯的阮愫鼓起勇氣說:「那個戈丁寫字樓建成後,要入駐的京天集團主理人,是不是就是這位古皓白先生啊?那樣的話,我想去試試。希望古先生給我一個機會。」
古皓白揚眉看她,看她又演上了。
她甜甜笑著看他,瀲灩的唇角揚起,漾出兩個梨渦。
柳眉彎彎,光潔白皙的臉像她帶來的桔梗花的花瓣,能讓他聞見淡雅的香氣。
古皓白勾唇,笑得寵溺,對她說:「如果我當老闆,肯定不請你這樣的員工。」
「我這樣的員工怎麼了?」阮愫沖他哼鼻子。
「過分情緒化。」
「我哪有。」
本來尷尬又悲傷的氣氛就這麼化開了。
張靜心跟羅宇幕對視了一眼,忽然覺得這兩人還挺配,不管古皓白情緒低落到什麼樣的點,阮愫都有辦法給他拉上來。
「是啊,小皓要是回歸家族,當了主理人,還能當阮愫的老闆呢,多好。」羅宇幕笑著建議。
張靜心不再說話了,只是心知肚明的笑意愈發深長。
後來,一對小年輕結伴走了。
留下張靜心跟羅宇幕在屋裡收拾。
喝高了的羅宇幕一個勁的攛掇張靜心給阮愫跟古皓白做媒。
張靜心訓他道:「做什麼媒,做媒做霉,你想我倒霉呢?」
「不是,你難道沒見小皓多對她上心,看她的眼神,都是黏乎乎的。以前你看他對哪個姑娘這樣過,從小到大,追他的女生少嗎?不少,多得可以把咱們北城的空山體育場塞滿。他對誰正眼看過了?
現在戈丁修好了,那是小皓他爸給他繼位專門修的,當初說好了,放任他出去混,等到這座寫字樓修好,他就得回家繼承家業,古家那麼大的家當,就他一個繼承人,他不干誰干?
他要是回來做金融,你那個叫蔣詞的學生算什麼。新生野蠻風投新貴碰上老牌粗暴資本家的狠戾公子,你說誰贏?肯定得咱們小皓,他頭腦不比誰差,當初要不是因為菱雲的事,他肯定不會自暴自棄去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