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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蘇禹初覺得昨晚他的局,古皓白沒來,也說得過去。
「那行,走吧,別站這兒了,天氣怪冷的。怎麼忽然下這麼大雪。」蘇禹初扶住阮愫,領她下台階。
「中午想吃什麼?我請。」走到車邊,蘇禹初問。
阮愫想拒絕,但是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古皓白也沒吱聲。
蘇禹初覺得他倆有點陰陽怪氣的。
「吃粵菜吧,昨晚上喝一宿酒,胃怪難受的。」蘇禹初建議,「吃完,阮愫你就去蘇家老四合院住。我給你安排一個看護,再一個廚子,保證把你照顧好了。」
「不去,離學校太遠了。」阮愫慌忙道。
「那去海定的小別墅。你腳都腫這樣了,不好好照顧你,我還算你男人嗎。」蘇禹初扶阮愫走到前面去了。
古皓白站在他們身後,遠遠望了他們好幾眼,最後,掏煙盒,給自己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中,他酷帥的臉顯得飄忽。
看到自己的車,古皓白想起昨晚在車內發生的一切,他就像宿醉後醒來的人一樣,對於昨晚的事情記憶尤新,卻又覺得是那麼遙不可及。
真的發生了嗎?
真的發生了。
他看著他手腕上被她咬的緋紅色印子,昨夜,她難耐的時候,就像頭被逼到極點的小獸,喜歡哼哼唧唧的,貼在他身上,綻開櫻桃唇咬他,對他撒嬌。
那種嫵媚,會是屬於古皓白一個人的……嗎。
作者有話說:
第33章 尖尖角
古皓白蹙眉沉思著, 葉淨楠給他打來電話。
「你在哪裡呢?」葉淨楠問。
「外面。」古皓白回答。
「我今天調休,早上沒事,給你做了點甜點。你過來拿一下, 下午我要去參加一個讀書會,你有空嗎?陪我去唄。」葉淨楠揚聲, 刻意把說話的尾音調得很高, 是在對他撒嬌。
昨晚他們在極光嶺,撞見阮愫被抓去派出所, 古皓白沒有當時去幫阮愫解圍。
葉淨楠就以為古皓白對阮愫這小姑娘沒興趣,心裡想著今天再乘勝追擊的約他。
葉淨楠根本不知道昨晚古皓白將她送回去以後, 又去了局子撈阮愫。
他無法容忍那麼冷的天, 阮愫被關派出所整夜。
蘇禹初在歡場裡, 談笑風生,一擲千金,早就忘了她這個女朋友身在何處。
那種時刻,阮愫能依賴的人只有古皓白。
電話里, 「來嗎?」葉淨楠沒有等到回應,又問了一句。
古皓白看著蘇禹初將阮愫扶上他的車,這才回應葉淨楠, 「好。」
掛斷電話,他邁步上前,轉去蘇禹初的車邊,跟已經坐上車的他倆告別。「臨時有點事, 我先走了,你們去吃就行。」
蘇禹初問:「什麼事, 先把午飯吃了再說, 還有昨晚阮愫到底跟誰打架, 你還沒告訴我,我要好好找這個孫子算帳。」
古皓白回答:「那人在醫院,已經要不行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蘇禹初磨了磨後槽牙,問阮愫:「小姐姐,這事你說算了嗎?」
阮愫想了一下,說:「暫時算了吧。」
蘇禹初點燃引擎,「去我家吧,今天我媽正好從國外回來了,想見你。」
阮愫搖頭,「不行,我腳摔了,見阿姨多不好。」
「她又不看你腳。」蘇禹初說。
阮愫看了一眼古皓白,他站在車邊,薄唇緊閉,阮愫覺得有點失望。
阮愫悄悄看他,他站的位置正好可以讓阮愫看到他的後頸,那兒有個淺淺的咬痕,是阮愫留下的。
在他的庫里南車廂內,他們交疊到黎明,阮愫被他抱在懷裡,第一次在雪地里見到北城的日出。
太陽從雲層里露出金色的真身,絲絲縷縷的光線從天邊照出。
路邊堆著積雪,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然而,那光芒還是不及男人凌冽的面孔被初升的朝陽照亮,流淌出的情致耀眼。
他抱著在他懷裡軟做一團春水的阮愫,眉眼是那樣溫柔,眼神是那樣認真,阮愫感到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墜了。
像一廂情願的,墜在長街上的雪,知道最後要化為烏有,也還是無悔的要為長街墜落。
*
車子朝蘇家在亭台的別墅開去,阮愫回味著古皓白被日出照亮的臉龐,一點都沒在乎坐在她旁邊的蘇禹初在說什麼。
「你怎麼總是崴腳?上次在西北又摔腳,你跟古皓白是不是八字不合啊,每次見他,你都要多災多難。」
「看到前面那沓地沒有,古皓白他們家的,寸土寸金的地段,他爸又買下來修寫字樓了,他們家的樓在北城也太多了,還在修。老頭子那麼老了,每天拼命的修樓,使勁的圈錢。」
「兒子倒好,心甘情願,長年累月的在西北當個邊防戰士,你知道他們邊防戰士多慘嗎?他這次去蒙古,在邊境上吃雪,為了抓一個小毒販,在雪山上少吃少喝的臥了整整三天,要是讓我去,我肯定原地去世。」
蘇禹初一面開車,一面跟阮愫聊起自己的這個兄弟。
「古皓白這人真的挺沒勁的,昨晚我給他弄那麼大的場面,他來都沒來,幸好昨晚牌局上我贏錢了,要不然,我真的覺得昨晚那局沒攢的必要。」
阮愫輕輕問了一句,「你跟他做多少年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