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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稚坐在不遠處跟人玩撲克,聽到這邊叫起來,抬頭看過來,領悟到是怎麼回事以後,賀稚也高喊了一聲:「阿皓,今晚不要睡覺!」
坐在賀稚旁邊的周葉用剛塗完指甲油的手指端著一杯酒,玩味的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切,周葉覺得戲越來越好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座城能迎來一場全城轟動。應該快了。
布置得富麗堂皇的包廂里銀光忽閃,有好幾個人拿手機拍了小糖依偎在古皓白身邊的照片。
周葉想,很快,阮愫就可以看見這些照片了。
*
外面還在下雪。古皓白帶著小糖上了自己的布加迪Chiron。
超跑車身上部為Argent Atlantique銀色,下部為Bleu Royal藍色,在雪中冷艷非常。
小糖坐到副駕,跑車低矮的底盤讓她跟男人的距離拉近。
戰機灰跟深藍的真皮內飾輝映著古皓白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質感矜貴。
從尋常百姓家庭走出的小糖知道自己今晚是遇上真正的公子哥了。
他還沒來局上的時候,小糖就聽說了他是北城圈子裡極富盛名的高幹子弟,爺爺是部隊高官,父親在搞風投,母親還是個知名學者,非同凡響的有錢有勢。
小糖以為這樣的人跟她是有雲泥之別的,沒想到她也有摸到掛在天邊的雲的一天。
小糖激奮得心裡像被關了一隻瘋狂的野獸,在她心房裡拼命的亂撞,想要鑽出來。
小糖完全沒想到男人會願意帶她出來。
因為適才在局上,他那麼冷,不但眸色不改,根本沒拿局上的任何一個人當回事,甚至根本沒認真看過小糖一眼。
在蘇禹初說小糖長得有點像阮愫的時候,他才了無興致的轉動眸子,瞥了小糖一下,然後很有把握的鑑定,不像。
既然不像,為何還要帶小糖出來。
車子啟動,離開夜店街的霓虹繚亂。男人把性能極佳的跑車開得很快,好像是著急要去見誰。
路上,他一直很沉默。
小糖不敢隨便說話,車子開到北城一處舊小區樓下,男人下車。
小糖跟著下來,驚訝的問:「你住這裡?我要先去買套嗎?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好買。」
「不用。」古皓白回答,他掏煙盒,點了根煙,咬在唇角之後,抬頭看樓上。
客廳的燈還開著,她沒睡。
古皓白知道適才阮愫肯定收到了什麼照片。
為了不讓她難過,他把小糖接了,來了這裡。
可是,在上樓之前他有點遲疑,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他長到虛歲二十四歲,沒有沉迷過任何女人,第一次,他動心了,可這個女人是蘇禹初的女朋友。
如果說在西盧跟阮愫發生的一切,他可以當做是個意外的話,畢竟在那種與現代文明隔絕的地方,年輕男女都心都太容易寂寞了,在無人知曉的夜晚擁抱在一起,做了,多半是生理的欲望使然。
現在,回到北城來,他心裡揣著的這種沉迷感覺沒有減少。
罪惡嗎?很罪惡。睡了好兄弟的女人。
沉淪嗎?很沉淪。
特別是今晚,看著她勇敢的騎機車奔向遠方,不顧一切,那是古皓白缺少的勇氣,嚮往的人生。
古皓白的時間早就被按停了,停在紐約地下鐵,紀菱雲眉心中彈,倒在年少的他面前的那一瞬。
後來,他再也不相信兩個人可以因為相愛而變得更好。
因為紀菱雲就是那樣被他父親丟棄的。她死的時候,他父親甚至都沒能陪在她身邊。
想起這些,古皓白仰高的脖子有點酸,他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在今晚之前,他從來不會想要做的決定。
適才,他離開阮愫的租屋,身上還帶著從阮愫身上沾染的絲絲香氣,不知道她用的沐浴精油還是香水。
一股淡雅的甜調縈繞著他,讓他堅定了心裡的選擇。
在雪地里站的時間有點久了,「哥,我們今晚還做嗎?」覺得冷的小糖鼓起勇氣問。
蘇禹初給她開了價,小糖想要那個錢,也饞古皓白的身子,他這男模級別的身材,脫光了,肯定特別野欲,聽剛才那幫公子哥說,他的職業還是個邊防戰士,蠻狠起來,肯定渾身都是勁。
「你跟我上去。」古皓白捻滅了手裡燃了三分之二的煙,招呼小糖跟他上樓,「然後把今晚感受到的一切告訴蘇禹初。」
「嗯,好。」小糖以為是告訴蘇禹初,跟他兄弟上床是什麼感受,好讓她去領錢。
蘇禹初說小糖讓古皓白開.苞的話,給小糖一百萬。
小糖心花怒放,以為今晚會錢色雙收。
*
阮愫聽到門房響動,出來開門。
古皓白走了之後,她接到了蘇禹初的電話,她覺得她跟蘇禹初說得很清楚了。他們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瓜葛。
等她準備要結束這個充滿戲劇性的夜晚的時候,她的手機微信一直進來新信息。
朋友圈裡跟蘇禹初和古皓白有關的那些人,開始了狂歡,他們在慶祝今晚古皓白要跟一個小網紅做.愛。
他們以為古皓白還是個處男。
他們在歡慶北城最不具條件禁慾的矜貴公子哥今晚要跌下神壇了。
阮愫難以描述自己看到古皓白帶那個打扮艷麗,著裝暴露的小網紅在雪中走上他的藍色跑車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