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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皓白沉默不語。
蘇禹初好奇了,問了一聲:「阮愫是不是得罪了你什麼,我怎麼發現我跟你聊她的時候,你特別沉默。怎麼就這麼不屑跟我聊她呢?她將來說不定就是你弟媳婦。」
蘇禹初年紀小古皓白一個月,從年齡上來說,古皓白算是蘇禹初的哥。
蘇禹初不知道,哥跟未來弟媳婦在他來的前一天晚上上.床了。
古皓白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才說:「我對她沒什麼意見,要是你倆能好,就最好。」
蘇禹初從小到大都在以光速換女朋友,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都撩,撩到手了,覺得無趣了就甩,在北城蘇禹初的豪門浪子名號響遍全城。
一說蘇禹初今晚在夜店開卡座,十幾個微信群里的女的都會跑去蹭卡釣他。
阮愫算是蘇禹初的一個特例,從來沒有人能跟蘇禹初交往超過半年,阮愫做到了。
所以,從這一點看出,阮愫對蘇禹初來說,真的是不一樣的一個特例。
古皓白依稀記得,上次回北城,蘇禹初還跟古皓白提過,蘇家對阮愫滿意,想要抽空跟她正式見面。
布置浮誇的歌舞廳里,到處都插著香氣馥郁的紅玫瑰。
霓虹鐳射燈轉動,絢爛的光影落在地上,籠罩出的空間,像是一顆微型星球。
有人開始點唱,音樂響起,是一個小姑娘在用情的唱時下流行的網絡情歌。
賓客們發出歡聲笑語,開始了新一輪的醉生夢死。
邊境上人少車少,因而時間似乎也走得慢了許多。
古皓白抽著悶煙,快一天的時間過去,他鼻翼間縈繞的還是阮愫身上那股獨有的幽然香氣,帶著少女的甜,又浸著成熟女人的媚。
在昨晚之前,他不了解她,他只知道她是他好兄弟的女人。
昨晚之後,古皓白似乎有點明白到了,阮愫似乎經歷了很多的蛻變才來到他身邊。
被他壓在床上吻的時候,她眨著潮濕的眼睫,膽怯又貪婪的看他。
長又媚的眸子裡蔓延出的倔強像漆黑的海上捲起的狂潮,連綿不絕,那盛大景象讓古皓白下意識的產生了退縮。
他不知道他從她身上感受到的這些心情,是不是全都是錯覺。
好像她喜歡他,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到是他讓她身上帶有這樣複雜的香氣。
少女的甜。
女人的媚。
在她長大的過程中,她的一切變化全都是因為他而發生。
吧檯邊,「古皓白,別瞎發愣,過來喝酒。」蘇禹初已經遊刃有餘的跟翁芝玲聊到了一起。
阮愫今晚沒來,似乎對蘇禹初影響並不大,他豪邁的讓翁芝玲開了滿滿一吧檯的酒,叫古皓白過去喝。
古皓白咬著煙,躲在角落裡,獨自坐著,連敷衍他們一下,都不願意。
他眯著煙,想起那個晚上,有人舉報這裡涉毒,他們隊裡的人過來臨檢。
當時阮愫喝得半醉,在這兒傻逼兮兮的捧著話筒唱linkin park,高音高不上去,低音低不下來,被在場所有人都嫌棄難聽。
但是她還是振著細喉嚨,唱得聲嘶力竭,將她的天鵝頸崩緊了,舉著話筒,仰頭,用勁唱著。
懸在她頭頂那顆七彩鐳射燈像轉動的星球一樣,以某種頻率緩慢在她頭頂轉動。
她扭直的細頸白皙光滑,在昏暗的舞廳光線里,浮動,蕩漾,像一匹被人拽在手裡拉長的白絹,漂亮又光滑,無端的讓他想伸手去觸摸。
昨晚,他終於摸到了,在那炙熱的房間裡,她軟得他愛不釋手。
古皓白抽著煙,覺得今年西境的夏天又短暫又漫長。因為阮愫來了。
短暫得他還未來得及細品,阮愫跟古皓白就不顧一切的□□了。
漫長得他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當他孤獨的在這邊陲之境做自我放逐的時候,有人勇敢得像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後果,不遠千里,為他而來,撲進了他的懷抱。
夜深了,蘇禹初被歌舞廳里的一大群女孩子圍著。
翁芝玲坐在他腿上,被他揉著腰,這場景就跟在北城的夜店裡一模一樣。
「蘇老闆從北城來的,是跟古隊長一個老家嗎?」有女孩子嗲兮兮的問。
「是啊,你們古隊長是我一發小。」蘇禹初笑。
「說古隊長家裡是北城首富,是不是真的啊?真要這麼有錢,來這破西北做什麼邊防戰士啊?」
「你們知道莫奈嗎?」蘇禹初想這群女孩子肯定是不知道薩金特的,所以蘇禹初說了更通俗易懂的,「就是畫睡蓮那個有名的畫家。」
「知道啊。」
「他畫的睡蓮,雪,鐵路橋,古皓白他們家有五幅真跡。」
「還有啊,勞斯萊斯庫里南知道嗎?不是幻影,是庫里南,他十八歲拿到駕照的那天,他家裡就送了他這個車。」
「哦,還有柯尼塞格One1,刀片車,知道嗎?還有布加迪Chiron跟Veyron,他也有。北城海金區中央CBD新建成的戈丁寫字樓,昨天剛在微博熱搜上掛著終於要落成的那個,他們家的,知道什麼叫野蠻資本嗎,就是他們家。」
「吹吧。」有人笑,「我只看他天天開個BJC破Jeep,真那麼有錢,還呆西邊這不毛之地。」
「你們就不懂了,我兄弟現在心裡遇到事了,是在放逐自己,哪天高興了,就回北城去回歸家族了,你們現在想追他的,可要多抓住機會了。不然他回去了,你們真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