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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明星的設計師抄襲了他的領帶設計,他都能把對方給收拾得大半年接不到戲,更不要說阮愫對他做了堪稱將他綠了的事情。
阮愫知道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她這樣出身的人,真的不該去招惹他這樣的人中龍鳳。
可是,惹都惹了,就咬牙受著吧,北城這麼大,阮愫不信找個實習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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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阮愫回到租屋,洗完澡,準備打開電腦投簡歷,她心裡那口氣還吊著。
她告訴自己沒關係,還可以再換別的公司實習。
沒一會兒,門鈴響了,是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笑著說:「阮姑娘啊,這房子有人要花大價錢買,還買得急,要不你明天就搬出去行嗎?」
阮愫不答應:「什麼啊?我才剛交完半年房租。你趕我走,不合適吧?」
初見時連熱水器壞了都不願意主動掏錢幫她修的房東太太今天特別大氣,樂呵呵道:「沒事,阿姨把錢都退給你,還倒賠你一個月的房租。你行行好,明天就搬走,我這房子被大款看上了,人家著急買,說特別喜歡這個陽台,出太陽的時候,能看到後面小學的孩子們出來撒歡,他就圖這個景致。」
阮愫咬唇,一下就知道是誰想買這個房子了。公子爺錢多,買套舊小區的公寓為難人算什麼。
此時時間是農曆的大年二十五,馬上臨過年了,學校放寒假,宿舍不能住了,阮愫臨時也找不到房子,無處可去的阮愫真沒想到蘇禹初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包括展婧在內的很多同學都回家去了,阮愫一個人呆在這個不屬於她的城市,連個落腳點都找不到。
等房東太太走了,她覺得憋屈,走去廚房裡,打開冰箱,拿了罐冰凍啤酒,打開喝了兩口。
就著那股翻湧的酒氣,她打開廚房的小窗,心情寂寥的賞屋外的雪。
她睜著眼,看雪落屋檐,雪壓樹枝,雪蓋長街。
最後,雪滿她心。
其實她根本不喜歡這個城市,春秋多風沙,夏天多雨,冬天多雪,沒有一個季節是消停的。
天氣對人不友好都算了,當地人還特別排斥外地人。好像說話不捲舌,就是不會說話似的。
可是高考填志願那會兒,阮愫就義無反顧的想要到這裡來。
那時的她就像一根繃緊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箭,她在心裡念著她要來,她就要來。
現在真的來了,其實她心裡喜歡的人也根本不在,她都讀到大四了,才在這座城裡跟他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她花了好大努力,終於要在畢業的時候碰上他了,用一種最自毀的方式接近他了,他也沒想起來她到底是誰。
在窗口發了許久的愣,阮愫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她先打給古皓白,他的電話無法撥通。
不知道是不是如趙愷所說,去沒信號的偏遠山區搶險救人了,還是已經不接阮愫的電話了。
阮愫又打給之前介紹她租這套房子的中介小哥,問對方還有沒有房子租,阮愫還強調要陽台能曬到太陽的。
中介小哥那邊傳來嘩嘩的麻將聲,說話聲音模糊,應該是在抽菸。他說:「你誰啊?」
「我是之前找你租玉屏巷一套一公寓的租客,剛才房東說不租房子給我了,我是不是可以告她?」阮愫問。
「不租了?為什麼不租?」中介小哥有印象,之前寫的租賃合同是一年,阮愫本來只想租半年。
因為她的實習還沒轉正,她也不知道畢業後是不是在這一個地段上班,不想租太久,到時候再換地方會麻煩。
但是房東太太堅持要一年起租,阮愫才硬著頭皮租了整年。結果現在房東太太反而現在先毀約了。
「說有人要買這個房子。」阮愫回答。
中介小哥想了想,說:「大過年的,誰會去買那破房子,阮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了?人家專門收拾你。」
「你就說現在還有沒有合適我的房子租吧。」阮愫揀重點說,她喝了半罐啤酒,嘴裡全是那苦裡吧唧的味道,現在只想知道明天自己能睡哪裡。
「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房子租啊?」中介小哥嘆氣,「我都回老家了。」
末了又說,「而且你那麼挑,上次帶你找房子,把我電瓶車都騎沒電了,後來我還是推著帶你去看下一套的,你忘了嗎?就你這眼光,這時候肯定找不到滿意的房源。」
「行吧。」阮愫想這電話是白打了。
「要不,你去你朋友家裡借住,或者男朋友家也行,對了,你有男朋友嗎?你不回家過年……」嗎?
阮愫掛了電話,沒有新的電話進來。
她這才領悟到,靠近蘇禹初,去倒貼古皓白,再嘗到現在這一系列的惡果,純粹是神經病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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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愫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收拾簡單行李去市區的王府街住了頂級奢品酒店,寶格麗,還特別闊氣的找前台要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她一開始本來覺得隨便找個假日酒店的大床間湊合就行了,可是又覺得自己為何要那麼慘,快要過年了,她就算流落街頭也要流落得體面一點。
就是住進寶格麗酒店總統套這天,阮愫遇見了同系同學宋梔韻,她過生日,在酒店裡的娛樂區設宴,邀請她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