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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鷺想抱住杜康。
這明明只是一個屬於車后座的正常動作,可他卻還是不敢。
心中有了齷蹉心思,所有的行為都要受到阻礙。
無奈之下,岑鷺只能輕輕拉著杜康腰側的衣服。
他這件衣服的材質有些粗糙,手指在上面摩挲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上面的編織紋路。
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摩托車的燈光灑在前方道路上也照不遠。
岑鷺時不時側頭去看,看到的只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但這種感覺很好,像是有人帶著他在黑暗之中尋找光明似的。
有了新的幻想,岑鷺很快忘了自己的心正在漏風的事情。
也沒有察覺到它在慢慢地被填滿。
只可惜還沒有完全填滿,他們已經結束了一天的旅程。
以往岑鷺都是在房間裡看到杜康在路燈下取下他的頭盔,這麼近距離是第一次。
岑鷺的感覺沒有錯,杜康取頭盔的動作比他遠遠看著要性感得多,他的手只是微微用力,筋脈便清晰地暴露出來。
就在那麼一瞬間,岑鷺下意識地就回想起今天在河邊自己撲到他身上的事情。
岑鷺腦中有根弦突然就斷了。
他連忙打開門走了進去,“我先上去啦,照片修好發給你,早點休息,晚安。”
岑鷺知道自己的行為一定很奇怪,但是他害怕,他不想讓杜康察覺到自己的一點不對勁。
他還是不想和杜康有著再近一步的關係,雖然他很想,但是他不要。
岑鷺回房間之後把書包往門邊一放就衝進了衛生間。
太陽能里放出來的水一開始是冰涼的,瞬間澆滅了他的熱情。
他緩緩把自己濕漉漉的衣物除去,欲望隨著水溫的升高捲土重來,比先時更甚。
岑鷺的手在自己的腰側停頓了片刻,他緩緩往上,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都是杜康那粗糙布料下的溫熱肌膚的觸感。
自己真的好壞啊。
岑鷺這麼想著。
突然,一顆火熱的心像是被什麼熄滅了一樣。
他仰頭任憑噴頭裡的水灑在自己臉上而後從脖頸胸膛緩緩往下淌去。
也不知道在浴室待了多久,岑鷺最終還是沒幹那猥瑣的事,即便完全不會有人知道,但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再者,他本也不是那種重欲的人,剛剛那突如其來的衝動,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可是只要一想到杜康仰著脖子露出喉結,一隻手握住頭盔的樣子,岑鷺就忍不住去想得更多。
他腦子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太久沒有做過了。
和薛文博分開的這些時間,別說是和男人發生什麼,他自己也從來沒有過。
沒有欲望,沒有衝動。
岑鷺不想再去想,他開了小燈,打開電腦開始準備修圖。
可是剛把照片導入到電腦,還沒開始修,他又把電腦給合上了。
還是算了,明天再慢慢地修好了。
“今天有點累。”岑鷺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他飛速吹了頭髮躺到床上,才發現杜康半小時前給自己發了消息。
那時候自己應該正在浴室里。
他問:“你怎麼了,跑那麼快也不開燈,不舒服嗎?”
岑鷺躺在床上,臉因為羞愧而發燙,他握著手機想了好一會兒。
“不是,就是突然想去洗手間,然後順便洗了個澡,沒事。”
“哦,好,那你早點休息。”
只是看著他發的話岑鷺就能想到他那冷硬五官下呈現出來的溫柔的表情。
今晚可能又睡不著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回了杜康一個消息,他放下手機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青春氣息明顯。
岑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他腦子有點懵,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但他很清楚自己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可是有些時候,某個想法在心中播下種子,它就會像野草一樣,一點風吹草動就能瘋狂生長。
岑鷺沒有辦法,他只能暫時把那些照片放到一邊開始瘋狂地趕稿子。
他只有沉浸在工作中才能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而杜康也像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似的,也沒有催過他。
兩人沒怎麼聯繫。
但杜康卻一反常態地經常出現在家裡。
之前的那段時間,岑鷺想在家裡看到他也只能是在晚上。
可是現在他只要一出門三次有兩次都能看到杜康。
杜康似乎是在忙什麼,好幾次見他都在往樓上搬快遞。
但岑鷺也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所以兩人打了照面打個招呼,也都沒有過問過對方的私事。
反倒是王子晨給岑鷺發過幾次消息。
他問著岑鷺要了一些護膚品連結,也約岑鷺出去玩。
但是約了好幾次都被岑鷺以趕稿子為理由給拒絕了,王子晨也就放棄了。
岑鷺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樂得清閒,在家裡趕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稿子,他才敢打開那些照片。
果然不出他所料,杜康真的很上相。
照片裡的他跟他現實生活中又不一樣。
照片裡的他就如同他的外表,冷冽疏離,完全看不出來他溫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