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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隊長氣得揮拳頭:“死娘炮,你他媽說什麼!”
“季時風季時風季時風!”路辭連忙躲到季時風后邊,理直氣壯,“他想打你主理人!”
季時風心裡發笑,臉色冷淡:“怎麼,沒輸夠?”
三班的人剛在場上被季時風打服了,不敢沖他發難,陰沉地瞪著他身後的路辭:“死娘炮,狐假虎威。”
路辭踮起腳,湊到季時風耳朵邊,用全場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和季時風說“悄悄話”。
“季時風,他說你是虎,他罵你不是人啊,好過分。”
三班一群人:“……”
季時風憋著笑,抬起一邊胳膊,把路辭的腦袋按下去:“安分點。”
真他媽服了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倒霉孩子!
“你技術不錯,”季時風對三班隊長揚了揚下巴,“有機會一起打球。”
三班隊長對季時風是服氣的:“沒問題哥們兒,你很強,牛逼。”
這下路辭急了,這倆人怎麼還“哥們兒”上了啊?
他猛掐季時風后腰上的軟肉,咬牙切齒地說:“你到底哪個隊的啊,胳膊肘往外拐呢還!”
季時風疼得眉頭一皺,一隻手掌背到後邊,一把握住路辭搗蛋的手,和三班隊長說:“以後別讓我聽見那三個字,不然,我打的就不是球了。”
路辭愣住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原來季時風在給他出氣呀。
他一隻手還被季時風攥在手裡呢,季時風的手掌比他大,手指頭上有繭子,磨得路辭手背痒痒的,心上也痒痒的。
“你以後別這麼不尊重人了,”路辭從季時風身後探出腦袋,皺了皺鼻子說,“‘娘’字多好多有意義啊,每個人都有娘,不應該拿它來罵人。”
三班的人剛輸了比賽聽不進去,擺著臭臉不甘不願地撤了。
路辭還在回味自個兒剛剛脫口而出的大道理,講得真好啊,真深刻,真有哲理,可惜三班那群腦殘沒被他感化。
於是路辭腦袋一歪,從季時風這兒找認同感:“你說是吧?”
“娘”這個字是好字,但季時風沒娘,只是淡淡道:“走了。”
“又裝酷了。”
路辭癟嘴咕噥一聲,看看季時風的背影,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有些意猶未盡。
才握了這麼會兒就鬆開了,唉,好想和季時風多牽會兒手啊。
原來掐季時風腰就能被季時風牽住手,以後往死里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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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隊一路連勝,進了四強。
李平書在班會課表揚了球隊,說他們很有體育精神,競技場上充分發揚了他們班拼搏奮鬥的優秀傳統。
路辭轉過身和季時風吐槽:“老李真能胡咧咧,我們班什麼時候有這傳統了?”
講台上,李平書接著就點名誇獎了路辭,說沒想到路辭這個主理人能當的這麼有聲有色,令所有老師刮目相看。
路辭立刻起立,字正腔圓、鏗鏘有力:“老師,發揚咱班拼搏奮鬥的優秀傳統,是我應該做的!”
季時風撐著額頭悶笑,等路辭坐下來了,他踢了踢路辭椅子:“哎,班裡什麼時候有這傳統了?”
路辭瞪了他一眼:“你是轉學來的,你不知道罷了,你得用心體會,向我看齊。”
這小倒霉蛋,又機靈又傻逼,怎麼這麼招他心痒痒呢?
季時風實在沒忍住,在路辭白皙的臉蛋上捏了捏。
路辭被表揚完,光顧著傻樂了,笑得眼睛彎彎,下意識把臉朝季時風掌心貼了一下。
等路辭轉過去了,季時風緩緩摩挲著指尖,垂下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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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威風壞了,恨不能把“四強戰隊主理人”這七個字貼腦門上,走路都是飄的。
學委在講台上點作業,少了路辭的,於是喊:“小路,你物理小測呢?”
路辭趴桌上寫東西,特別專心,壓根沒聽見。
恰好季時風從門口進來,學委說:“季時風,你讓小路交下物理作業,就差他了。”
季時風走到路辭身邊,指節扣了扣桌面:“作業。”
“哎呀別煩,”路辭頭也不抬,特別不耐煩,“我四強主理人,日理萬機的,有那閒工夫給你寫作業麼?”
“他沒做,沒得交。”季時風轉頭對學委說了聲,俯身看路辭攤在桌上的一張紙,“路主理人,你這理的是什麼機?”
紙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圖形,有圓圈有三角有五角星,鬼畫符似的。
路辭認真地說:“我在為了半決賽排兵布陣。”
季時風一點面子不給,嗤笑了一聲:“你這陣排的,拿破崙來了也看不懂。”
“……我自己能看懂不就成了,”路辭惱羞成怒,推了他一把,“煩死了你,走走走!”
季時風紋絲不動,饒有興趣地打量那張紙:“哪個是我?”
路辭愣了一下,立即把紙倒扣在桌面上,不讓季時風接著看了。
“這是機密,你趕緊邊兒去,別打擾我成嗎,你給我點個人空間!”
季時風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薅了一下:“把你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