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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各種小零食在抽屜里分類碼好,特別有規劃,膨化食品放左邊,飲料放右邊,餅乾和麥麗素放下邊,方便上課偷吃的水果糖放上邊。
季時風“嘖”一聲,腳尖在路辭屁股上一點——
“哎喲!”路辭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猛地轉過身來,紅著臉瞪著季時風,“你幹嘛呀!”
大庭廣眾的,季時風怎麼還踹他私密部位呢,這鳥人真是奔放。
“我的呢?”季時風指節輕叩兩下桌面。
路辭煩死他了:“你什麼啊,我干正經事兒呢,你別打擾我。”
“給我的,吃的,”季時風下巴稍稍一抬,攤開手掌,理直氣壯地索要,“別人都有,我的呢?”
路辭心裡甜滋滋的,比剛才吃的軟糖還甜。
“你怎麼這么小心眼兒啊,”他朝季時風哼哼,“一米八幾的人了,真能攀比,服了你了。”
季時風不耐煩地勾勾手掌:“趕緊拿來,我的得比別人的都好。”
路辭眼珠子左轉轉右轉轉,見班裡沒人注意他們這邊,於是迅速把腦袋湊上去,下巴擱在季時風掌心裡:“這兒呢,全國最美小福娃。”
季時風失笑,虎口一合,拇指和食指掐著路辭白淨的臉蛋:“臭美,誰給你評的全國最美。”
“那不需要別人評,公認的。”路辭咧著嘴傻樂。
季時風笑了,指尖在路辭嘴唇上蜻蜓點水地摩挲一下:“跟我去趟廁所。”
路辭瞬間臉紅透了,耳根子血紅血紅的,囁嚅道:“季時風,可這兒是學校,搞學習的地方,多神聖啊。”
親嘴打啵這種事兒,在外頭搞搞也就算了,不好在學校里搞的吧,叫人怪害臊的。
季時風眼裡閃過一抹戲謔,壞笑著站起身:“適合做點兒不神聖的事。”
他拉開凳子往外走,路辭被他這痞里痞氣的笑容迷倒了,揉揉發燙的臉蛋,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
廁所人還挺多,季時風徑直走到最裡邊一個隔間。
路辭做賊似的,一個凌波微步剛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被季時風揪著小辮兒拎出來:“待著。”
路辭扭扭捏捏地說:“你還欲擒故縱呢,不是要這個嗎?”
說完,他撅起嘴唇,給季時風拋了個媚眼。
季時風也真是的,還磨嘰呢,平時親起來就沒完沒了,這會兒是在學校,還不懂得速戰速決,鳥人一個!
“要哪個?”季時風雙手環抱胸前,倚著門框斜睨著他,“路大富,這扇門門閂壞了,我是讓你把個門。”
“……去死吧你,你最好尿褲子上,我才不給你把門,我喊全校人來看你撒尿!”
路辭氣得連腦門兒上的小揪揪都在冒煙,猛踩了季時風一腳,罵罵咧咧地走了。
“季時風,你把小路怎麼了啊,我看他臉都氣黑了。”恰好一個同學進來上廁所。
“沒事兒,”季時風勾了下唇角,“和我鬧呢。”
“我聽你說什麼把門,這門壞了?我給你把唄。”同學特熱心。
季時風伸了個懶腰:“沒壞,我逗他的。”
一個小傻蛋,又漂亮又可愛,成天在他跟前晃來晃去的,不隨時隨地戳兩下逗兩下,季時風心裡就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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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新氣象,路辭過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一天天的那叫一個太充實了。
每天早晨在校門口等季時風給他紮好小辮兒,一起進班級;早讀課時間,季時風背書,他抄作業;上課時間,季時風學習,他要麼補覺,要麼偷吃零食,要麼和前桌鄰桌前前桌傳紙條;下了課,路辭就和幾個哥們兒勾肩搭背去買吃的,或者來騷擾季時風;放了學先是和大家一塊兒打打球,要是季時風不打工,他就跟著季時風回家,給爺講講笑話,再逗逗小路毛,欺負欺負胡同里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兒。
路辭是個自來熟,又是個見人就笑的性子,沒兩天就和街里街坊混熟了,誰都喜歡他。
王姨還和季博文開玩笑呢,說這小路成天往你們家裡跑,是不是要認你當干爺爺嘍!
季博文樂得合不攏嘴,說什麼干爺爺,小路就是我親孫子,比季時風那臭小子不知道親到哪兒去了!
路辭攙著季博文,喊得特大聲:“爺爺!”
季博文高興壞了:“哎!”
季時風在一邊搖搖頭,在路辭腦袋上拍了一下:“要不要臉?”
路辭臉頰紅撲撲的,這怎麼能叫不要臉呢,頂多算是有點兒不害臊。
他厚著臉皮,湊到季時風耳邊小聲說:“季時風,你什麼時候去我家啊,見見咱爸咱媽。”
季時風揪他耳朵:“路大富,能不能矜持點兒?”
路辭一個勁兒喊疼,要不是爺在,他非得踹死季時風不可。
這鳥人,這會兒知道矜持了,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把他按房間門後頭親,把他舌尖都嘬破皮了。
“就你最矜持,”路辭趁著季博文和鄰居嘮嗑的功夫哼唧,“就你臭清高!你放個屁都清高!”
“路大富,是不是找打?”季時風眉梢一挑。
路辭突突起來才不怕他,胸膛一挺:“你打唄,你要是敢打全國最美小福娃,你就是全國人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