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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這幾天玩得可瘋了,客人里有好多喜歡小動物的,也有不少想領養的,我都還沒答應,先把信息登記下來,”照看小狗的阿姨說,“到時候給你來定。”
“那我可要好好選一選了,”聽說幾隻小狗都能有好去處,路辭高興壞了,“得挑真心喜歡小狗的,對它們好的,領走了可不能拋棄它們。”
“嗯嗯,”方牧表示贊同,“還要挑家裡有錢的,不然虧待了小狗怎麼辦。”
“放心吧,”阿姨說,“來這兒度假的客人家裡條件都好,領回去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對了阿姨,”路辭囑咐,“你把二毛留著,二毛就是最白的那隻,我要自己養的。”
從東怡村回來這幾天,路辭一直在醫院待著,還沒騰出功夫把二毛送到季時風那兒去。
“記著呢,”阿姨說,“就數你家二毛最淘氣。”
二毛聽見有人叫它名字,在暖洋洋的毯子上翻了個身,露出圓滾滾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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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被二毛萌得在床上直打滾,“嚓嚓嚓”截了好幾張圖發給季時風。
“可愛吧?”
“可愛,”季時風回復,“哪個是路毛。”
一窩狗子長得差不多,季時風愣是沒認出來。
“最左邊,露肚子那隻,”路辭給季時風發語音,“你怎麼連二毛都認不出來,這我還怎麼放心把二毛交給你啊。”
“沒事兒,接到家了我給它脖子上掛個小牌,寫個‘路’字。”
路辭不樂意了:“你怎麼不寫個‘毛’字。”
季時風真是鳥人一個,討厭死了。
“我樂意。”季時風也回了句語音。
路辭把手機貼在耳邊聽的,季時風的聲音低低沉沉,估計是要睡了,要有點兒沙啞,聽得路辭耳根發麻。
好想季時風啊,好想和季時風開視頻啊。
路辭把這句語音翻來覆去聽了好幾遍,心臟怦怦直跳,簡直是要了命了。
都這麼晚了,季時風肯定要睡了吧,這時候給他撥視頻,多打擾他啊。
可是不打吧又忍不住,忒想了,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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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這頭正在糾結,另一頭的季時風指尖按在“視頻通話”按鍵上,頓了頓又挪開。
還是算了,要是主動給這小倒霉蛋打視頻,他指定要囂張壞了,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季時風翻了個身,從枕頭底下抽出路辭的大頭照,看了會兒照片又覺得不夠,越看心裡越想,想見見那倒霉孩子。
夜深了,季時風明早四點半就要起床,理智告訴他這會兒得趕緊把手機放一邊,該睡覺了。
但自打認識這倒霉蛋以來,季時風漸漸有了個壞習慣,越是疲憊越是累,他就越想路辭。
真是見了鬼了。
大頭照上,路辭笑得陽光燦爛,季時風指腹輕輕摩挲著這張臉,喉結上下滾了滾。
該怎麼讓倒霉蛋主動給他打視頻呢?
季時風正這麼想著,一個紅包“嗖”地跳了出來。
“季時風,給你一百塊,我能和你視頻嗎,能的話你就收下,不能的話退我兩百。”
倒霉孩子,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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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風!”路辭撥通視頻電話,看見季時風就笑彎了眼,“一百塊錢能和你視頻多久啊,季時風季時風!”
季時風靠在床頭,懶洋洋的:“嚷嚷什麼,聽到了。”
他穿著一件淺灰色圓領T恤,領口松垮,露出分明的鎖骨和喉結,路辭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洗完澡啦?”路辭問。
“嗯。”季時風說。
路辭把手機靠著枕頭,自己趴在床上,對了對手指,有點害羞地問:“那你怎麼穿著衣服啊?”
都是一張床上睡過的人了,還這麼見外,真是的。
季時風掀起眼皮:“路大富,找死呢吧?”
“不給看就不給看唄,”路辭興致索然地撇撇嘴,“就和誰愛看似的。”
季時風問他:“什麼時候送路毛過來。”
“過兩天吧,它今天剛打完疫苗,讓它緩緩,”路辭下巴枕在手背上,“季時風,你能給二毛換個名字嗎?”
季時風說:“換什麼。”
“我覺得二毛就挺好。”路辭說。
季時風哼了一聲:“土。”
路辭瞪他:“路毛更土!”
季時風輕輕笑了笑:“比路大富洋氣。”
“……媽的,”路辭氣得揮拳頭,“你怎麼整天戳我傷疤呢,這是我一輩子的痛!”
季時風瞅他那傻樣就樂,抬了抬下巴:“那你說說,路毛有什麼不好的。”
這還用說嗎,路辭撅著嘴:“我叫路辭,它叫路毛,叫它總感覺和叫我似的。”
“不一樣,”季時風說,“不像你。”
路辭心中一喜,季時風這意思是他很特別,很獨一無二?
“它毛多,你麼,”季時風慵慵懶懶地打量了路辭一眼,沉吟道,“毛都沒長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