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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接著問:“是沒有對象,還是沒有微信啊?”
季時風面無表情:“都沒有。”
那男生明白了,端著飯盆回自己桌去了,路辭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又開始不爽。
季時風怎麼說自己沒有對象啊?也忒不把他當回事兒了吧?
“路兒,你幹嘛啊,又發癲。”陳放給路辭拿了雙新筷子。
“他單身,那我也單身,”路辭胸脯一挺,“不就是單身嗎,一起單唄!”
陳放笑了:“你不本來就單身嗎。”
路辭在季時風耳朵邊嚷嚷:“有要我微信號的嗎,我單身,我還能聊!”
季時風掐住他的下巴,臉比鍋底還黑:“閉嘴。”
路辭這下得意了,仰著頭拿鼻孔看季時風:“你對我的單身宣言有什麼意見?”
“沒意見,”季時風抽了張紙拍在路辭臉上,“建議你去主席台上發表宣言,飯噴我碗裡了。”
路辭:“……媽的。”
不就是個逼戀愛嗎,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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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個午飯的時間又失戀了,路辭鬱悶極了,在學校里瞎溜達,剛好碰見路易和費欽在高三樓的活動區打桌球。
“小路,”費欽喊他,“送你的生日禮物拆了沒,喜不喜歡?”
“拆啦,”路辭高高興興地說,“是最新款的樂高,我喜歡死了,謝謝小欽哥!”
費欽樂了,對路易說:“小路嘴真甜,我要有這麼個弟弟就好了。”
路易說:“送你了。”
“好耶,”路辭鼓掌,“小欽哥,那你做我哥吧,我們家財產分你一半,一毛都不給他留。”
“路大富!”路易揮著球拍揍他,“又找死呢是吧!”
被他哥追著跑了幾百米,路辭氣喘吁吁地回了教室,季時風不在。
他去廁所里挨個兒坑位找了,也沒找著季時風,估計貓哪個地方抽菸去了。
路辭趴在桌上,想起抽菸,就想起昨晚上親季時風那一下。
季時風平時看著哪兒都硬,沒想到嘴唇是軟軟的,和果凍似的……
想著想著,路辭眼皮開始發沉,嘴角帶著傻笑睡著了。
他還短暫地做了個夢,夢見什麼不記得了,只覺得這個夢是菸草味道的,淡淡的,和季時風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路辭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外套,深灰色,很大,把他整個上半身都罩在了裡頭。
是季時風的外套。
路辭心裡止不住的歡喜,偏過頭,鼻尖蹭著衣領,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如願以償,捕捉到了一絲極淡的菸草氣味。
他披著外套坐起身,轉頭一看,季時風穿著毛衣,坐在窗邊曬太陽,兩條長腿翹在桌上,膝蓋位置放著一本冊子,他正在上面勾勾畫畫。
路辭看得挪不開眼,問他:“季時風,這是你的衣服啊?”
“嗯。”季時風頭也不抬。
路辭抿了抿嘴唇,好羞澀,輕聲細語地說:“那你冷不冷啊?”
季時風乾脆地說:“冷,還給我。”
“……”路辭煩死季時風了,惡聲惡氣地說,“可你看著一點兒沒有冷的樣子啊。”
季時風毫無感情地咳了三聲:“現在有了,還來。”
“穿你會兒外套怎麼了,”路辭把季時風的外套扒拉下來丟過去,“還你還你!”
路辭憤憤地轉回身,悶悶不樂地趴桌上,忽然聽見後邊傳來季時風的一聲低笑,接著背上一沉、腦袋一黑,熟悉的菸草味又把他罩住了。
“你不是冷嗎?”路辭心裡歡喜,故意說,“我不要你的外套了。”
季時風說:“逗你的,穿著,著涼了又要煩我。”
“誰煩你,我才懶得搭理你。”路辭竊笑著嘀咕,這回不是披在身上了,而是直接穿上了季時風的外套。
季時風比他高大不少,袖子也長出一截,路辭甩了甩袖子,重新趴回桌上:“那我再睡會兒。”
“口水別沾我衣服上。”季時風說。
路辭才不管他,臉蛋蹭了蹭袖子,在令他安心的淡淡菸草味里,再次合上了雙眼。
季時風也不是那麼討厭嘛,那就和季時風繼續談戀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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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這才單方面把戀愛談回來,到了放學,又失戀了,原因是季時風沒等他一塊兒走。
他就去了個廁所,回來季時風人就沒影了,包也不在位置上,看來是自己先走了。
路辭氣得踹季時風桌子,小敏瞅見了,問他:“小路,你幹嘛呀?”
“小敏我問你,要是大雄放了學不等你,你還和他好嗎?”路辭問。
大雄是隔壁班的,正和小敏談戀愛呢。
“那肯定不能啊,”小敏說,“談戀愛要是連這都做不到,還談什麼談,這不是最最最基本的嗎。”
路辭絕望了,季時風竟然連“最最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窗外傳來口哨聲,大雄來接小敏放學了,小敏和路辭道別,背著書包快快樂樂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