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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風耳根泛起一層薄紅,今天是他過分了,按著這小倒霉蛋啃了好幾回。他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好比餓久了的狼見到只兔子,想一口吃了,又不捨得吃,總之就是有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路辭還在一邊掰著手指頭數:“我算算你今天親我幾回,在公園一次,在胡同里那個垃圾桶邊上一次,在你家廁所一次,在電影院一次……”
季時風臉頰一陣陣發燙,握住路辭的手指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知道了,下次注意。”
季時風難得吃回癟,路辭這下開心了,厚著臉皮問:“季時風,你怎麼那麼喜歡親我啊?”
“沒有。”季時風別開臉。
“還說沒有,”路辭沖他眨巴眼,“你要是不承認,那我接著數了啊?在你房間床上一次,在搖椅上一次……”
“路大富,”季時風捏他鼻子,“你是不是找揍了?”
路辭嘿嘿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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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樓下,路辭還不捨得和季時風分開,找了個死角抱著季時風,黏黏糊糊地說:“季時風,你明天去哪裡打工啊,我過去找你,我們在店裡約會。”
“我幹活兒,沒時間陪你。”季時風特別冷酷。
“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路辭皺著一張臉,“這可不是我瞎編的,名人名言,吉安內特王妃說的。”
季時風簡直無語,這倒霉蛋確實有點文化,但是不多:“路大富,你先和我說說,哪國王妃叫吉安內特王妃?”
“我爸助理啊,英文名就叫吉安內特,”路辭振振有詞,“她中文名叫王妃,全程吉安內特王妃。咋了,有啥問題嗎?”
熊孩子說起歪理來還挺驕傲,季時風是一個頭兩個大:“明天別來找我,在家裡乖乖寫作業,沒事多看點書,小文盲。”
“我不,”路辭抱他更緊了,“我一天見不著你都不行,我就難受,你不難受啊?”
“不難受,”季時風扒開他的手,“見不著你我工作效率能翻三番。”
“靠,”路辭不爽了,抓過季時風胳膊就咬,“煩死你了!”
“行行行,不鬧了,”季時風捏著路辭下巴,“你來也行,練習冊帶過來,不搗亂,好好寫作業,能不能做到?”
這句話讓路辭愣了愣,忽然有點傷感,靠著季時風胸膛,小聲說:“我姥姥去世前也是這麼對我說的,讓我以後別搗蛋,好好寫作業,好好念書,問我能不能做到,我說能。”
季時風攬著傷心的倒霉蛋,低聲安慰:“後來呢?”
“後來,”路辭嘆了一口氣,“後來別提了,我違背了對我姥姥的承諾,一次作業都沒寫過,每年清明我都給我姥姥磕好幾個頭求她原諒。”
“……”季時風額角跳了兩下,他是傻逼才心疼這倒霉孩子!
“不過我姥姥很寬宏大度的,有次她給我託夢,問我為什麼不寫作業,”路辭說得起勁,還比劃了起來,“我說姥姥,寫作業比死還難受,你要讓我寫作業,你不如帶我走吧。那我姥姥怎麼捨得,她最疼我了,和我姥爺在天上跳交際舞去了,再也不管我寫作業的事兒了。”
季時風冷笑一聲:“路大富,你這講故事的文采要是用在作文上,也不至於考倒數。”
“不過我決定了,”路辭握了下拳頭,“為了你,我要重拾對我姥姥的承諾,明天就開始寫作業。”
寫作業比死還難受,為了季時風他連作業都寫,說明為了季時風,他連死都不怕了呀!
路辭說著說著開始自我感動,感動著感動著還做作地抹了兩下並沒有流出眼淚的眼角。
“傻逼,”季時風被他逗樂了,“趕緊進去,我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路辭依依不捨,牽著季時風小指頭甩啊甩。
季時風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往懷裡一扯。
路辭抬頭看他:“幹嘛呀?”
路燈昏黃的燈光下,路辭黑葡萄似的雙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光。
季時風覺得自己特沒出息,但他就是忍不住,看著這倒霉蛋就想一口吃了。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沉聲說道:“親一口再走。”
路辭微微張著嘴,有些驚訝,又有些羞赧:“還親呀?”
“我輕輕的,”季時風俯身,“就舔舔,不咬你。”
季時風冷峻的臉頰在眼前漸漸放大,路辭心怦怦直跳,要被季時風迷死了。
鼻尖碰上鼻尖的一刻,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幹嘛呢!路大富,給我滾進來!”
路辭嚇得一激靈,抬頭一看,路易站在陽台上,開著手機手電筒,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倆。
季時風摸摸鼻尖,低頭笑了笑:“回去吧,你哥急了。”
好好的氣氛破滅了,路辭也抬著頭吼回去:“路小富,你凶什麼凶!你就不能自覺點兒等親完了再喊啊!”
路易拳頭捏得“咯咯”響:“被我抓個正著了吧,路大富,你敗壞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