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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用鑰匙打開,抱著超市紙袋的袁曲走進門,看到砸碎在地上的玻璃瓶,問候了一句:「在打架啊?」
「打完了來吃早飯。」他徑直走向廚房,美滋滋地把購物袋裡的東西一件件地拿出來。
Joe雙手抓住井向澤的肩膀,用力把自己的腦袋撞到井向澤鼻子上。
他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井向澤,把人從自己身上扔飛,沖袁曲怒喝了一聲:「誰他媽下午一點吃早飯?」
於此同時,袁也嗤笑了一聲:「誰下午一點吃早飯?」
井向澤摔過來,踉踉蹌蹌地往後跌,袁也瞥了一眼,往他的方向跨了一步,沒來得及撈起來,井向澤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腳上,後背抵著他的小腿。
井向澤坐在他腳上,仰抬起頭看他——被Joe撞了下鼻樑,鼻子發酸,眼淚不受控地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鼻腔發熱,一股溫熱的熱流從鼻腔里流了下來。
袁也的眼睛眯了下,他蹲下身,準備伸手替井向澤擦鼻血,井向澤的眼睛幽深,沒等袁也說出一句話,他提起衣服胡亂揉了下鼻子,從袁也的腳上站了起來。
拿過茶几上的玻璃瓶,用力砸碎,朝Joe方向大步邁過去。
他撞到Joe後背,把走向袁曲的Joe撞到了餐桌上,手中的碎啤酒瓶直直地抵在Joe的大動脈上。
他比Joe矮不少,身形也瘦弱的不像個成年男人,可他眼神狠厲,看起來像個不怕死的瘋子。
他手上用力,玻璃刺進Joe的皮膚里。
「誒誒,打架可以,不能殺人,屍體處理起來很麻煩。」站在旁邊擺早餐的袁曲出聲提醒。
Joe的瞳孔猛地收縮了幾下,他跟袁也從小打到大,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一起,但都有避開未脆弱地方不打的默契,但他跟井向澤可沒有,這個瘋子,逮著人就咬的瘋狗,他可能真的會殺人的。
Joe仰著自己的脖子,眼神轉了幾圈——才不會真的奢求袁也或者是袁曲會把這個人弄走,從小到大袁曲糟糕的教育理念就是,這種只跟自己有關的事情當然得自己解決,解決不了也跟他沒有關係。
他和袁也從小在街區里跟街區的孩子打架,回家也會互相毆打,比如他覺得袁也偷抽吃了他的甜甜圈,就會把袁也拎起來狠狠揍一頓。
他跟袁也兩個人鼻青臉腫地站在袁曲面前時,袁曲只會哦出一聲:「打架了?藥在柜子里,自己塗吧?希望下次見到你們誰的時候,不是來參加誰的葬禮。」
「哦,其實你們死了話,可能連葬禮都沒有,我應該不會給你們辦葬禮。」
Joe放緩呼吸,更想要殺袁曲了,他舉起自己的雙手,識時務地投起降來:「我認輸,以後會離你遠一點。」
井向澤的手下又用了一些力,他喘著氣,眼睛仍舊直勾勾的可怕,沒有準備放過失敗者意思。
Joe喉結輕微動了一下,看見袁也走過來,他湊到井向澤耳邊輕聲「噓」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井向澤手腕,再把碎玻璃瓶拿下來,扔到了地上。
Joe得救,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翻了個大白眼:「管好你的人,我一睜開眼睛他就撲向我,還揚言要殺了我,我做錯什麼了?他的證件還是我搞定的,有沒有感恩心?」
袁曲倒了三杯橙汁,把其中一杯遞給Joe:「打完了嗎?累了吧,吃點東西,你們不會還沒有洗漱吧?」
Joe站起身,摸脖子,頭上還被弄得油膩膩髒兮兮的,他伸手去夠紙巾,又正好跟拿紙的袁也手指碰上,他快速地抽了兩張紙出來,再拿起紙巾盒朝袁也砸過去。
井向澤的視線又直勾勾地盯了過來,準備隨時撲過來撕咬他一樣。
Joe帶著一種荒唐的生氣,用力地擦了下自己髒兮兮的臉,再拿過橙汁仰頭灌下一杯。
袁也抓住他砸過來的紙盒,擺了擺手:「謝啦,你先用浴室,我今天就不跟你搶了。」
Joe哼了一聲:「你被瘋子生吞的那一天,我應該不會去參加你的葬禮。」說完後踩著重重的步子走上了樓梯。
途中遇到兩個嘲笑他的小鬼,他抬腳便踹向小鬼的屁股:「滾,我瘋不過他,還打不你們嗎?」
袁也把紙盒放到桌子上,伸手提到井向澤腋下,把人提到了桌子上坐好。
袁也端詳了一下他的臉,鼻樑青了一片,一些被胡亂擦掉的鼻血還亂七八糟地印在臉上,髒兮兮的。
井向澤台眼看他,低聲說:「我不會讓他接近我們。」
袁也砸了下嘴巴:「事實上,你記不記得我跟他一起長大?」
井向澤盯著袁也:「他會隨意罵人、威脅人、揍人。」井向澤覺得Joe是個很危險的存在,在井宅的時候,他能夠放任Joe住在屋子裡,因為井宅有很多保鏢,而且Joe胳膊還受傷了,如果Joe不對勁,他完全有能力控制住。
可是在這個地方他什麼也沒有,Joe沖他和袁也揮拳頭,他大腦做出的第一判斷是,先得把這個人打服才行。
袁也挑了下眉梢,覺得井向澤說話有些好笑:「你覺得他比你這個隨時想殺人或者自殺的人還危險一點嗎?」
井向澤牙齒咬了下自己嘴唇內側:「我不會殺人。」
因為有連帶責任,雖然他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袁也點了點頭,他抽出兩張紙,湊過去幫井向澤擦鼻血,鼻血干在臉上擦不乾淨,他眼睛眯了下,舔了下大拇指,快速在食指上摩挲了一下,抓著井向澤的臉頰,用大拇指指腹擦他臉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