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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前,習慣性的將目光掃過面前的粉絲人群,正要拿起話筒說話時,餘光卻突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謝聽白將目光再次看過去,發現戚月正站在人群的中間,身旁站著的是鄒星路和宋梨。
她懷裡抱著一束庡㳸花,似乎注意到了謝聽白的目光,高高舉起花束,衝著他揮了揮。
謝聽白看見她真的呆愣在了原地,戚月卻指了指其他的粉絲。
謝聽白這才回過神來,低下頭時,忍不住輕笑了聲。
再次抬頭,他的眼裡多了幾分溫柔,他拿起麥克風說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參加我的演唱會。」
「算起來,上一次開演唱會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再次感謝大家的抬愛,我十分受寵若驚,所以在唱最後一首歌之前,我想回答大家最近最想知道的幾個問題。」
「第一個,就是大家最關心的,我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去幹了什麼,為什麼會消失這麼長的時間,網上那些被封殺傳言是不是真的?」
「傳言的真假其實一半一半,但更主要的是,我當時寫不出歌了。」謝聽白的聲音透過體育館裡的喇叭里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全場都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謝聽白說道:「作為一個創作者,寫不出歌是痛苦的。而且因為一開始家裡並不支持我走音樂這條路,但我非要走,所以當初和前公司解約,我買車買房還錢也是真的。」
有譁然聲從觀眾席里傳出。
謝聽白笑了笑:「然後就是第二個問題,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戀愛了。」
觀眾席里沸騰了,戚月抱著花就仰著頭看著舞台上的謝聽白,正巧謝聽白也將目光看了過來,二人遠遠對視了一眼,眼裡都帶著笑意。
謝聽白回過神來,語氣都堅定了不少:「是,我是戀愛了。」
觀眾席里尖叫聲更響了,謝聽白道:「我和我的愛人是高中同桌,也是我的初戀。」
大家都沒想到謝聽白居然這麼猛,一來就放大殺器。
謝聽白道:「我這二十七年的人生里,起碼有二十五年的光陰在做決定。但我這麼多年,做過最正確的事情,就是那天淋著雨,隨心去敲開了她家的門。」
觀眾席內已經徹底瘋狂了,謝聽白卻已經轉過身拿起了椅子上的吉他,他坐在了椅子上,目光落在吉他上,這是戚月送給他的,新的吉他。
他撥動了琴弦,繼續說道:「當年的一個周日,她陪我去選了一把吉他,我拿著那把吉他站在了你們面前。時隔那麼多年,她又送了我一把吉他。」
謝聽白像是炫耀一樣將吉他舉高了些給所有人看:「我不後悔選擇她,也不後悔在今天告訴大家。」
「她是我堅定且唯一的選擇。」
戚月站在台下,身後是人群喧雜,她卻覺得世界都安靜的只剩下她與謝聽白。
謝聽白最後一首歌是《望月》。
原本因為謝聽白官宣的觀眾群此時又安靜了下來。
謝聽白抱著吉他坐在台上唱歌的樣子,安靜又美好。
突然在歌曲高/潮時,擴音器里除了謝聽白的聲音,還有女聲。
戚月在台下聽見擴音器里傳出自己的聲音時也愣住了,因為這是謝聽白有天特意拿著手機讓她錄的,只說了有用,但沒想到居然是用在這裡。
謝聽白清冷的聲線,和戚月的聲音重疊,像是兩個時空的人突然交匯了。
戚月感覺千言萬語堵在了心口處。
謝聽白彈下了最後一個音,為這場演唱會畫下了句號。
他抱著吉他,就像多年前哪個站在《我秀我夢》舞台上的少年一樣,衝著觀眾鞠躬。
謝聽白笑著囑咐道:「大家回去路上小心,再見。」
說完他頭也不會的回了後台。
戚月早早就在後台等著他了,謝聽白還帶著舞台妝,戚月將花送給他,笑著說道:「還好沒有錯過。」
謝聽白卻緊緊將她抱住,「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和主辦方說了聲,我沒參加最後的,簽完就走了。」戚月也將他抱著。
抱了會兒,謝聽白才將她鬆開說道:「我們走。」
「去哪兒?」戚月剛問出口,就被謝聽白拉著穿過後台的一條條狹窄的路,一路暢通的到了地下車庫。
謝聽白拿著車鑰匙將車鎖解開坐了上去,戚月也跟著坐上了車。
她系好安全帶,問道:「我們就這樣走了沒關係嗎?」
謝聽白啟動了車子:「再不走,等會就走不了了。」
他開著車出了體育館,剛進入主車道,他的電話就響了,鄒星路打來的。
鄒星路在電話那頭問道:「你人呢?有記者來了。」
「我和戚月先走了。」謝聽白說道:「你解決一下吧。」
鄒星路無語地直接掛斷了電話,真會甩鍋!
戚月擔憂問道:「我們這樣走了,真的沒關係嗎?」
「沒事。」謝聽白道:「鄒星路去處理反而會更快,我要是在,恐怕今晚都不用回家了。」
現在時間很晚了,車道上已經沒什麼車了。
戚月想著剛才在演唱會上謝聽白的官宣,她道:「你就不怕官宣了掉粉嗎?」
「不怕。」謝聽白道:「欣賞我才華的人不會輕易離開。」
戚月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