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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聽白只是笑,他語調裡帶了幾分笑:「這麼了解我?連我想說什麼都知道。」
戚月看了他一眼 ,謝聽白收斂了幾分笑,饒有興趣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說,也有可能是你自己不願意待在圈裡了。」戚月說完又仰著頭喝了口酒:「所以我剛剛說,我說對了。」
謝聽白又開始笑,戚月搞不懂他為什麼笑,但看著他站在一旁笑著,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最後又鎮定下來:「你笑什麼。」
「我在笑,知我者戚月也。」謝聽白也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心情卻比剛才說出那句話時輕鬆了不少。
他主動將自己的杯子遞出去,戚月看了一眼,拿著酒瓶和杯子輕輕撞了一下。
玻璃與玻璃之間發出了清脆響聲格外好聽。
謝聽白喝了口桃子酒,低著頭看著杯中只剩下淺淺一層的果酒,再次說道:「我剛剛也說對了,你是真的挺了解我。」
戚月開著玩笑道:「一般般吧,好歹高中時候也扎紮實實和你鬥了兩年。自古以來不都在說,打敗敵人,首先得了解他。」
謝聽白食指不自覺的摩挲了下玻璃杯。
戚月道:「不過網上說你得罪了資本,現在除了一些歌和之前參與過的綜藝沒下,其他消息可以說是一乾二淨,這是怎麼一回事?」
謝聽白這才道:「我爸想讓我回去和我哥一起打理公司,我不願意。」
謝聽白大學學的其實也是金融,雖然學到一半出道去做歌手了,不過還是拿下了金融學位,雖然沒有像他哥那樣深造,但也不差。
家裡的意思就是,也玩了那麼這麼幾年了,也該回家辦正事了。
「我爸給我安排了出國,讓我出去學幾年,把學的知識都撿回來。」謝聽白道:「一年前就開始說了,我不讓步,他也不讓步,後來乾脆向悅聲施壓。」
戚月這會兒明白了,調侃道:「他們不知道你是謝家二少爺,所以才會覺得你得罪了資本?」
「什麼二少爺,別亂說。」謝聽白道:「但確實沒人會和資本家作對。」
「其實我的狀態在兩年前就開始不穩定了,去年上半年還能寫。但到了下半年,我就寫不出來了。」
「不對,也不能說寫不出來,應該說寫不出我想要的了。」
所以說一邊是家裡的壓力,一邊是自己本身的不滿。
謝聽白才會決定解約,他把自己賺錢之後買的房子車子都賣了。湊了悅聲的違約金,又是瀟灑的獨身人。網上那些消失的消息,估計是家裡出手了,不過還算是手下留情,好歹他以前的歌和上過的一些綜藝沒一起消失。
但說來說去,也就是為了讓他安心回去。
可謝聽白從小就不是一個甘於被安排的人,不然也不會賣房子和車子了。
戚月聽明白了,「瓶頸期啊。」
她也有瓶頸期的時候,等到了瓶頸期,她就開始瘋狂的看大量的偶像劇和小說,又或者出去走走,總有某個瞬間,就能解開。
謝聽白輕聳了下肩:「我感覺江郎才盡這個詞才更適合我。」
戚月直勾勾地看著他,後者此時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茫然。
她抿了下唇,捏著酒瓶的手晃了晃,直起了身,主動的用酒瓶身碰撞了他的杯子。
謝聽白那雙清亮的眼就看著她,戚月笑道:「寫不出來就不寫,誰能保證自己是一帆風順的呢?」
她將酒瓶里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微微彎腰將空酒瓶貼著牆根放下,她道:「想那麼多,不如回去睡覺。」
謝聽白也將最後一口酒喝完:「你說得對。」
他把杯子放進沖洗了一下放在一邊,回到客廳時,戚月也從書房裡出來了,客廳里的夜燈將她的臉照的亮了些。
現在才發現戚月因為喝了酒臉紅紅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抬起頭衝著謝聽白一笑:「晚安。」
謝聽白腳步微頓了一下,隨後輕點了頭:「晚安。」
謝聽白看著戚月回了主臥之後,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似乎是他們一起住了這大半個月以來,第一次這樣向彼此說晚安。
還挺新鮮的。
*
翌日,戚月睡到臨近中午才被謝聽白一個電話喊起來。
她洗漱完依舊睡眼惺忪,謝聽白穿戴整齊的倚著沙發站著,他看著戚月十分好奇問道:「你一天睡幾個小時才能真正睡醒?」
戚月又打了個哈欠,她進了廚房拿了個杯子,一邊接著熱水一邊道:「昨天晚上喝了酒,酒精上頭睡不著。」
然後就窩在被窩裡又快速刷完了一本小說,凌晨四點才安心睡過去。
「你作息不行。」謝聽白看著她捏著杯子準備進屋,他道:「別睡了,換身衣服出門了。」
戚月停下腳步,扭過頭:「出門幹什麼?」
「你昨晚拉開冰箱沒發現冰箱裡面空空如也嗎?」謝聽白反問。
戚月想了想,好像確實空空如也。
謝聽白道:「現在這個點出去,超市沒什麼人,正好也能吃頓飯。」
戚月也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她想著去超市一趟呢,她清醒了一些,點了點頭:「好。」
她回了屋,換了身保暖的衣服,等再次出來的時候,謝聽白的帽子和口罩都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