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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月有些忍不住的想往後退,但腰間的力度太過於明顯,而她又坐於賀津懷中,手肘抵於袖扣之上,有些微弱的疼痛感使孟棠月有著最後一絲清明。
月色皎潔,即便落於大廳時變得暗淡,卻也足夠看清對方的眉眼。
感官太過於清晰,墜入與沉溺之間,孟棠月緩緩動了下手臂,指尖划過男人昂貴的睡衣面料,最後緩緩觸到他的手臂。
不太清醒的思緒間,孟棠月捏住了男人的袖口。
最後,賀津微微退離時,孟棠月的呼吸已然變亂。
原本睡前綰好的烏髮已經全數散開,印著書法字體的絲帶掉落於地面之上。
賀津並未完全退開,他只是隔出了一點距離,仍是鼻尖相貼。
孟棠月的眼帘跟著抬了抬,視線緩慢落入賀津的眼底。
隨後男人低笑著抬了手,將孟棠月凌亂的長髮整理於耳後。
指尖沿著鬢角緩緩落至孟棠月的耳垂,因是夜晚的原因,孟棠月摘了珍珠的耳飾,賀津輕輕撫過時,也沒有了任何遮擋。
賀津啞著嗓音道:「賀太太該換氣了。」
一句陳述而出的話語,因著他的嗓音而變得模糊曖昧,像是最深夜時的模糊低語。
空曠的大廳之間,也只有孟棠月輕緩略亂的呼吸。
而眼前的男人,神色及眉眼間都是有些平靜的樣子,呼吸更是沒亂半分,似乎並沒有因這一個吻而受到影響。
孟棠月眸子垂了垂,緩緩抬起時,她輕輕開口:「賀津……」
她喚了名字,嗓音變得輕飄飄的,話落時,呼吸已經漸漸平緩。
「嗯。」賀津收回了手,只是低聲應了句,目光又看向孟棠月,極有耐心的等她說完。
本就是嫣紅的唇,又因剛剛吻過的原因,像是浸潤了水色的櫻桃,誘著人去輕咬。
似乎只需要稍稍碰到些,便會由此滲出淺紅的汁水。
孟棠月下意識的去咬了唇,輕開時,她溫著嗓音道:「太晚了……」
「失眠也是要休息的。」
孟棠月只是說了這兩句,對於剛剛的吻她一概沒有提。
話落下,孟棠月不太自然的眨了下眼睫,最後輕聲的補了一句:「賀先生可以鬆開嗎?」
先生這個禮貌的稱呼喊習慣了些,孟棠月只是想退離賀津的懷間,又因思緒有些遲疑,這個稱呼便在下意識的說出。
孟棠月說完時才意識到稱呼的問題,她頓了下,一時之間不知要不要去開口解釋。
畢竟以現在的婚姻關係而言,這句賀先生處處透著疏離,像是要故意疏遠。
賀津的眸子在聽到那一句賀先生時往下沉了些許,只是淺表的情緒依舊是平常的樣子,漆黑之間的暗欲,被他一點點的斂回。
「賀先生?」他低聲反問了一句,鼻尖輕輕擦過孟棠月的側臉,最後在下巴處停下。
他緩緩收緊了些手臂,眼皮抬起,極淡的親吻過孟棠月的下巴。
「嗯?」
似乎是見孟棠月沒有什麼反應,他又問了句,單音節也拖長了些尾音,顯得有些沙啞禁慾。
「賀太太忘了改口。」
薄唇離開孟棠月下巴的肌膚處,墨色的眸注視著那一抹淺紅,最後薄唇又沿著肌膚緩慢向上。
語速不緊不慢的,他道:「該換成什麼賀太太應該清楚。」
他說著,喉結往下滾了滾,溫熱的的吐息靠近於孟棠月的唇。
極近之間,賀津又道:「賀先生不想鬆開。」
話音將落,呼吸又盡數的覆蓋過去,纏繞吞噬。
吻愈發的重。
舌尖只有著酥麻的感官,最後於尖端緩緩蔓延。菸草的氣息徹底充盈侵蝕,唯有於之沉入。
白色的柔紗睡裙有著薄薄的外衣,沿著肩頸線緩緩向下滑落了些。
外面依舊是一片寂靜,除呼吸之外,孟棠月再聽不到任何雜音。
淡淡月色之下,賀津的眉眼染著晦暗,即便是昏暗之間,那眼底的漆黑也極為明顯。
寂靜而後,地板是親密的長影,樹葉在窗邊落下間隙,光影與暗淡,最後逐漸融於夜色之間。
第29章 薔薇目
◎領帶。◎
清晨溫陽漸起, 一點陽光從窗簾縫隙中透進來。
落於孟棠月臉側, 烏髮在枕上如雲般散落,一些碎發凌亂落在臉側,勾畫出細緻的側臉。
雪膚烏髮,唇上殷紅。
只是唇色比平常濃郁些, 水色之間帶著些微微的紅腫, 像是一粒櫻桃被浸於晨露里透著潤澤,隨著她的呼吸, 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後掀起。
賀津的眉眼也在下一刻時落入她微忪的眸中。
同床而眠,距離總歸不是太過於疏遠, 但免不了一些接觸。
此刻雖是沒有,但呼吸卻莫名靠得有些近。
溫熱之間, 是漸漸而纏的溫熱吐息。
孟棠月的視線里, 是賀津斯文寡淡的眉眼, 與晨間微光下, 更為清晰。
昨日的一些畫面倏然湧入孟堂月的腦海里, 她臉偏了下,耳垂上漸漸變燙,她抬起玉白的指尖輕貼了下耳垂,用微涼的指腹減輕燙意。
清水的眸子裡划過一波瀾,她很輕往另一側轉了身子, 最後緩緩起身。
瑩白的足尖落入地毯之上,於白色的羊絨地毯間, 雪白纖細的腳踝格外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