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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津眸子沉了些,低聲應下,吻住孟棠月靠近的唇。
細軟的顫音也消失了。
孟棠月像是溺水一般,細白的腳踝於空氣間微微晃動著,
因著力度,衣裙墜落於地板之上。
滿室的溫和與暗色,陽台處的窗戶並沒有關緊,微風而過時,吹亂了孟棠月細軟的烏髮。
賀津吻了吻孟棠月,抬手將已然凌亂的細發整理至耳後。
指尖一點點的划過孟棠月清瘦的側臉,他像低眸,暗啞的聲音從喉間溢出。
「賀太太看著我,嗯?」
模糊低語,嗓音里透著些不明的誘引。
孟棠月垂著的眼睫止不住的輕顫,像是之即將飄起的蝶。
眼帘緩緩掀起,視線於瞬間墜入深暗。
孟棠月思緒本就模糊,此刻看向賀津時,眸間的清水與情緒像是無法聚焦一般,隔了層淺淺的霧水。
掐著孟棠月腰肢的手重了許多,像是即將克制不住一般,可他暗色的眸子間卻像是燃著冷靜。
孟棠月看不清楚,她很難看得透其後的情緒。
賀津低眸,將孟棠月背後散落的珠玉取走了些,他將孟棠月輕放於床間,細白的腰壓著柔軟的枕頭。
避開了所有散落的珠玉。
孟棠月的眸子動了動,於頂端壓下時,她下意識的咬了唇。
孟棠月止不住地想往後退去,卻軟得沒有一點力氣。
只能承受,輕顫著承受於每一次的力度。
愈重而深。
手腕抬起向後時,指尖忽的觸到那枝粉色月季。
孟棠月捏住時,柔軟的花瓣開始殘破,於手指間溢出花汁。
很長一段時間後,孟棠月才緩緩鬆手。
玉白的指節抬起,微划過男人滾動的喉結,月季的花汁沾染過去,微涼的像是沾染露水。
賀津呼吸頓了下,神色漸漸變得晦莫難測。
他俯身,纖細而盈盈的腰於他動作之下,微浮而起。
暈染了滿片的紅,像是那枝被揉碎的粉色月季。
已然凌亂破碎。
連同著呼吸與聲音一起。
窗外是最深重的夜色,黑暗傾覆著,連月光也要隱去。
太過於漫長,孟棠月已然沒有了時間概念。
交纏的呼吸間的,她也無暇顧及思緒其它,只是被賀津誘著往下沉淪。
入夏的晚風帶著些微微的熱意,吹起薄白的窗簾,映入滿室的景。
傾瀉的光影與極重的眸色間,每一秒都只是下沉。
與昏暗月光同陷。
……
隔日午後,臥室內。
柔軟的被面間,孟棠月輕合著眼帘,安靜的入睡著。
略顯凌亂的烏髮遮掩了半邊的側臉,微露出些纖長的眉尾。
安靜的氣息盈了一室。
地面的白色地毯間落著金屬的手錶與領帶,青嶼藍的碎珠散著滿地,微微凌亂。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時,賀津走進去,長影於午後陽光間落下。
他走於床側站定,微垂眸子,視線沉默而深的注視著孟棠月。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袖口挽起時,精瘦的手臂於光影之下骨骼清晰。
眉眼是往常的平靜,眸子中的墨色卻越發清晰,於窗前都是極深的。
又恢復了紳士的模樣。
注視許久過後,賀津淡淡斂眸。
他俯身撿起地毯間的手錶與領帶,最後漫不經心的將金屬手錶繫於手腕間,做好這一切後,他才彎腰向孟棠月靠近。
太睏倦的緣故,即便是午後孟棠月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眉眼安靜著,溫婉而秀氣。
賀津抬手,清晰的指節挑起些凌亂的發,將其整理至耳後。
微划過細膩的肌膚時,他眸子微沉了下,手也跟著頓住。
指尖在淺紅的下頜間微劃而過,只是蜻蜓點水一般,於最後收回。
眼尾的薄紅消退了,只是下頜處的肌膚留了些印記。
床頭櫃前的電子鐘錶準點跳動著秒數,賀津側目淡淡看去。
在他轉眸去看時間後,孟棠月的眼睫微微掀起,光線刺眼,她忍不住的低了下頭。
而這些細微的動靜都於瞬間被男人察覺,賀津低眸看去,眼底的情緒重了些。
「醒了?」
低低的嗓音還帶著些啞,微落於空氣之間。
孟棠月眼睫顫了下,隨後才緩慢的掀起,她思緒還尚處於模糊之間,忽見賀津平靜而寡淡的眉眼時,她下意識地怔住。
澄澈的視線沿著男人挺直的鼻樑向上看去,落入深晦的眼底時,頸側忽的泛起了淺淺薄紅。
於玉白的肌膚間,在星點的吻痕之下暈開。
明顯而醒目。
望進深色之間時,她忽的想起昨夜細碎的片斷,與極為清晰的感官。
在意識模糊時,她被賀津扣著腰肢一遍遍的纏綿。
理智是不斷下陷的,可那樣重的力度,連思緒都沒辦法集中,只剩下輕顫與沉入。
她沒辦法記清自己是何時睡去的。
孟棠月動了動手,指尖輕微的划過柔軟的被單,在安靜中,側頸間的淺紅又暈染至耳側,蔓延至側臉處。
孟棠月眼帘落下,遲緩了好一會才將眼睫掀起一些,只是注視著賀津的手腕。
「是中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