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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生活期間,王錦繡一般不開口說話,鍾越河偶爾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大多時候也是沉默的。
他們不說話還是會有聲音,王錦繡緊張得不行,又舒服又緊張。
鍾越河親她嘴的時候,被她躲開了,老夫老妻親什麼嘴。
他非要親的話,她根本躲不掉。
在可以呼吸的間隙,王錦繡問他外面是不是在下雨,她聽見雨聲了。
鍾越河也聽到雨聲,並不是很在意:「是下雨了,你別走神。」
真下雨了,王錦繡著急道:「衣服還曬在外面,你快去收衣服,如果小錢的衣服也曬在外面,你幫忙一起收。」
小錢一個人來的,洗衣服並不勤快,衣服都是攢兩三天洗一次,洗衣服時間也不固定,她不確定小錢晚上有沒有把衣服掛在外面,掛了丈夫幫忙收起來。
什麼事情都沒有收衣服重要,再不收衣服,衣服就臭掉白洗了,丈夫每天跟一群人說話,穿身咸臭的衣服不像樣。
她語氣真著急了,鍾越河知道自己必須去收衣服,很快做出決定,加速,強行進入關鍵時候,強行提前結束。
他站起來套上褲子,王錦繡將旁邊一半被單蓋在自己身上,朝門的方向側躺,他帶著手電筒出去,出去就把門關上了,她看不到外面狀況,自己一時起不來,只能幹著急。
鍾越河很快抱著一堆衣服進來,王錦繡腿間還有點麻,比剛才好很多,坐起來看衣服。
鍾越河坐在床邊:「小錢的衣服放他門口椅子上了。」
管他衣服濕的乾的,全部堆在椅子上。
「我們家衣服鋪在被單上,我過會兒把被單折起來,明早再曬到外面去。」
她摸過衣服,薄的已經幹了,明早把被單洗了。
「你別著急下床,還沒結束。」鍾越河見她穿上褲子要下床,攔住她。
聽他說沒結束,王錦繡捶了下他的肩膀:「就不該讓你午睡。」
鍾越河:「曬外面的衣服比我重要。」
王錦繡對下雨天有陰影,下雨天會條件反射去想家裡曬沒曬衣服:「下雨天不收衣服會挨罵,我媽有段時間脾氣很差,我在外面幹活,下雨,家裡曬的衣服被打濕,本來沒幾件衣服穿,淋濕了我媽肯定要罵人。
我永遠是挨罵的那個,她問我下雨怎麼不回家收衣服,我媽就這樣,人可以淋濕,洗好曬起來的衣服不可以淋濕。
現在結婚住出去了,沒有媽罵我,我還是會著急,這裡不是我們家,衣服不多,打濕了第二天怎麼辦?」
出發來海縣之前考慮到下雨天,身上穿一套,另外再帶兩套換洗的,衣服準備齊全還是沒能讓王錦繡安心。
「下次下雨我一定趕緊把衣服收起來,先去睡覺吧,晚上不做了。」勾出她的傷心事,鍾越河不再糾纏,放她早點休息。
他比她好很多,他媽只會罵下雨天在家裡卻不收衣服的人,不會罵在外面幹活淋雨回來的人。
他不做了自然是好事,王錦繡將衣服鋪好回裡間睡覺。
...
趕海時間並不固定,今天九點多,明天十點多,只要不下雨,王錦繡就會帶孩子去,丈夫不在身邊也無所謂了。
「我和小錢明天要去海縣縣城,你和湯圓葉子一起去吧。」兩個孩子在午睡,鍾越河說起去縣城的事情。
他說過出門帶上妻子和孩子,說到做到。
「要不你把湯圓帶上,明天是湯圓生日,你帶他去縣城吃根冰棍,我和葉子不去了。」他們待的海縣村子通電了,並不是每家每戶都通電。
反正她沒見過賣冰棍的,冰棍還是縣城更容易買到。
她不去縣城,她要趕海,幾天下來掙了一塊多,她要趕海到回家為止。
明天湯圓生日,王錦繡知道湯圓想吃冰棍。
爸爸不在身邊的時候,他在媽媽面前說過冰棍。
她當做沒聽見湯圓的話,湯圓和爸爸的感情不是非常深厚,湯圓有想要的東西都是問媽媽要,不敢問爸爸。
湯圓想要的也不多,冰棍她真不能回應,要是讓他輕易吃到冰棍,回到家裡該怎麼辦,她又不可能真的帶他去縣城吃冰棍,小阿姨要是去縣城玩,也不可能給他帶冰棍,冰棍帶回家就化了。
孩子生日,爸爸正好要去縣城,吃冰棍的心愿能實現了。
鍾越河問她:「不怕了?」
「怕什麼?都來五六天了,冰棍只能吃一根,多了不行。」住幾天已經有種自己是本地人的錯覺。
鍾越河最近不午睡,兩個孩子正常午睡,沒小孩打擾,夫妻倆說話更自由。
「來這裡你只想著趕海。」鍾越河已經看開了。
如果趕海能讓她心情愉悅,讓她去,掙多掙少無所謂了。
「能賺錢誰不想,趕海也挺好玩的,幾塊肥皂到手了。」她去看過他說的肥皂了,真是五毛錢兩塊。
比家裡的肥皂更大,摸過聞過,品質沒問題,沉甸甸一塊,不是假的。
她買回來兩塊,已經用過一塊,能洗乾淨衣服,聞起來沒香皂香,但比普通肥皂香,離開前一天再買幾塊走。
對於習慣撿東西的她來說,趕海是件非常快樂的事情,被他帶過兩天,後面只要知道時間,她自己去撿完全沒問題。
她不想去縣城,鍾越河也不勉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