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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越河辦公室里有個書架,高度差不多到她胸口,上面擺了很多書,她早想回來看看都是什麼書。
全是和水生物有關的書,連古文的都有,裡面甚至畫著魚圖,畫得不是很傳神,但把該類魚的特徵都畫出來了。
王錦繡連書里注釋的白話都看不懂,更不用說古文,即使看不懂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知道裡面在說什麼嗎?」
丈夫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王錦繡肩膀嚇得一抖,沒怪他突然出聲嚇她,聲音柔和地說自己猜的內容:「應該是介紹魚的習性口味種類以及特徵。」
「真厲害,猜對了,是幾百年前先輩寫的,裡頭記錄的是海底的生物。」鍾越河捏她肩膀,誇她。
「我說呢,怎麼有個東西長得跟栗子似的,完全不像魚。」
海里的生物比河流湖泊更多,她還在想怎麼突然混進來一個栗子刺球。
如果說是海里的,不奇怪了,海里什麼奇怪的生物都能見著。
她翻到栗子刺殼那頁,鍾越河介紹起來:「這是海膽,能吃裡面的黃。」
王錦繡點頭表示懂了,並評論一句,看起來並不是很好吃。
要真是栗子,栗子蒸出來香甜可口,如果是海里的……能想像出腥味了。
「這東西沒辦法保存太久,運輸不行,味道也確實不怎麼樣,吃的人少,以前就海邊的人吃它,窮得沒東西吃,大家都不挑口味。」有人想賣海膽給他,他都不要。
「寫這本書的肯定是住在海邊的讀書人。」王錦繡猜測作者身份。
鍾越河:「不一定,可能是家裡很有錢,自己又有空時間,出門遊覽山川大海,把所見所聞記錄下來,住在海邊的早見怪不怪,不覺得稀奇,不會想把它們記錄下來。」
只有外地人特別感興趣,問東問西。
「很有道理。」她第一次見海就覺得特別新鮮,能吃的海生物都會好奇問它們是什麼,哪裡能吃。
「媽媽,爸爸,七,魚。」葉子進來辦公室,她想吃魚了。
忍著饞意看魚兒在桶里游來游去,忍到現在忍不住了。
從媽媽把魚撈上來她就開始饞了。
在小朋友思維,魚就等於好吃,儘管根本想不起魚的味道。
王錦繡合上書,同丈夫說:「廚房在做飯菜了吧,我想去看看,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忙的事。」
「別幫忙了,就坐在這裡看會兒書,葉子要是餓了,我去拿包子過來。」鍾越河不想她去幫忙,告訴葉子,魚要等到午飯才能吃,先給她吃菜包子。
他拿了兩個菜包子回來,自己和妻子吃一個,湯圓和葉子吃一個。
「包子是熱乎的,中午有菜包子嗎?」王錦繡覺得味道還不錯。
有剩下的話,想下午帶回家,明早熱一下當早飯吃。
既然越河算是這裡的老大,她拿點好處回家總行的。
鍾越河:「中午不吃菜包子,我專門讓阿姨從早飯里留兩個菜包子,防著葉子湯圓半上午肚子餓。」
他辦公室里沒留零嘴,很少吃零嘴,餓了就去廚房看看。
兩個小朋友現在捧著裝了菜包子的碗,在外面邊吃菜包子邊看魚,看不膩的樣子。
「這樣,所以中午吃飯配什麼菜?」
「一道紅燒肉,一道白蘿蔔燉排骨,一道炒白菜,其它全是水裡的。」水裡的懶得說。
「看來今天是水產品開會。」
「對,開會。」這個說法還挺好玩的。
鍾越河問她:「你在你那個卉姐嘴裡聽說開會的?」
「什麼叫我那個卉姐,你說起卉姐總是陰陽怪氣的,開會確實是從卉姐那裡知道的。
她坐月子還要開會,來的人很多,我沒跟你講,因為我有招待客人的經驗,不緊張了。」
小吳岳是卉姐第一胎孩子,卉姐已經三十五歲,生孩子對身子損傷重,身體恢復慢,要是能撐住,她相信卉姐都不會坐滿月子,直接回學校上班了。
卉姐說過等自己出月子,讓她跟著去學校帶孩子,她帶孩子待在教職工宿舍,她上完課會時不時回宿舍奶孩子。
職工宿舍離家更近,對王錦繡來說幹活更加輕鬆,卉姐還提到以後不用給她做飯,她在學校吃,她只需要洗衣服打掃衛生,照顧孩子。
她聽到不用做飯,體會了一把失業危機,幸好卉姐補充一句工資不變。
能掙一個月就掙一個月,多少是筆收入。
鍾越河:「沒陰陽怪氣吧。」
「你有。」
「是嗎?原來我酸氣沖天了,我可太酸了。」
聽聽,他又在陰陽怪氣,王錦繡懶得理他。
她不理,他硬要找存在感,小孩子似的。
真正的小孩子在外面看魚。
葉子想丟包子皮進去餵魚,湯圓阻止了,說要是魚不吃包子皮,包子皮泡在水裡會泡爛,讓水變髒。
媽媽說過髒水有毒,小孩子不能吃,吃了會生病。
葉子說吃魚,不吃水,湯圓回說,魚需要喝水,魚喝了髒水,他們吃了魚,就代表他們也喝了髒水,會生病的。
哥哥的話很沒邏輯,葉子是個更沒邏輯的小朋友,被哥哥說服,沒再試圖餵魚。
...
吃午飯的時候,鍾越河王錦繡夫妻只和他們自家孩子交流,別的時候一句話不說,搞得大家也不太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