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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隨便抓點。」
王錦繡拿了一毛錢,剩下的給他留著。
「怎麼哭了?難道是相信外面的閒話?我要是在外面碰別的女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別聽人閒話。」鍾越河語氣帶了絲焦急。
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掉眼淚。
「不是,初五你生日,想起你每年都會回來給我過生日的事情,活到現在,第一次生日就是你為我過的。」如果他真在外面有個家,她說完全不在意是假的,但她不會每天把這些事情放心裡讓自己難受。
她想到生日,忍不住難過起來。
原來是這件事,鍾越河話語裡焦急褪去:「我們兩個當時都結婚了,我不知道你第一次過生日,在我眼裡生日就是個普通的日子,要不是你半夜流眼淚,我也不會每年都趕回家給你過生日。」
「原來你沒睡著嗎?」她都忘記自己半夜哭過的事情。
「沒睡,在聽你什麼時候能不哭。」兩個孩子生日他都不會專門趕回家,她生日的時候,他再忙也會空出時間回來。
她當天晚上哭很久,枕頭都快濕透了,要不是白天他送她生日禮的時候,她毫無波瀾的眼眸里閃過淚光,他真以為她在外面受委屈,完全想不到是感動有人為她過生日。
第9章
從他嘴裡說出來,王錦繡覺得自己當初做了件非常丟人的事:「你別提我哭的事情,我現在不哭了。」
看她伸出手背擦掉眼淚,鍾越河用指腹在她臉頰上輕颳了兩下:「沒事,你想哭就哭,我又不會笑話你。」
她比他堅強多了,認識好幾年,沒見她露出過害怕的神情,無論多少困難都能撐過去。
「你給我過生日,自己生日不過,哪時候能在家多休息幾天。」丈夫經常不見人影,她不是完全沒有怨氣。
她有記憶後就知道鍾越河這個人,小時候沒想過他們會在一起。
她十歲以後,大人總念叨再過幾年給她說人家,說給誰誰誰,對於嫁人,她沒多少抗拒的想法。
聽大人們聊哪家條件好,她就想條件好的人家真能看上她?
如果看上她了,她以後是不是能住進寬敞屋子,是不是沒有無數活要干。
她們從沒提過鍾越河,她也沒往鍾越河身上想過。
鍾越河是家裡的老大,卻沒有當大哥的自覺,永遠一副冷臉,脾氣看起來並不好。
同齡人以及小孩子,誰見了他都害怕,她也害怕,路上遇見要刻意加快步子走遠的程度。
後來認識了,發現他人挺好,就是愛自己勝過所有,他不愛爸媽,不愛兄弟姐妹。
這沒什麼,她也不愛她的爸媽和兄弟姐妹。
結婚後發現他同樣沒那麼愛他們的孩子,比起愛孩子,他更愛自己。
她還是覺得沒什麼,孩子們有她這個媽媽愛。
既然愛自己,為什麼不能好好愛自己?
能不能連自己的身體一起愛?
愛自己的理想抱負,前提不是愛自己?
他每次回家都跟很多天沒睡覺似的,只在家裡待一天的話,大半天在睡覺,比孩子們還能睡。
每天睡眠足的人會困成這樣?
走一天路都不會這樣困,更何況他不虧待自己,有車坐,絕對不會省錢走路。
他不常回家,回家都在睡覺,所以每次夫妻兩人剛見面,比長久沒見過的朋友還生疏。
他要是隔半年一年才回家,見面都要認不出彼此了。
鍾越河:「不會太久。」
「隨便你。」
「你還會發火生氣?今天媽罵我,你也罵我。」
「我哪句話在罵你……越河,我冷,我們回去睡覺吧。」她不想討論罵沒罵的事,只想去睡覺。
「就說你太瘦了,挨不了凍,以後多穿幾件衣服保暖,我還覺得熱。」他是真覺得熱。
「曉得了。」
冷是真冷,她不會說因為有他這個大暖爐在,她比平時少穿兩件裡衣,她的棉衣並不保暖,棉花東一團西一團,裡面穿得暖和才行。
晚上特意讓湯圓睡在最裡頭,爸爸在家待了兩天,湯圓已經不是非得睡在爸爸身邊了,葉子睡在哥哥旁邊。
回到睡覺間,王錦繡特意調小煤油燈燈光,去看兩個孩子,孩子們都是熟睡的模樣。
一家四口蓋同一條大被子,防著兩個大人睡覺,讓孩子被窩透風,事先給他們在被窩裡另外加了條薄毯。
被子是家裡最好的被子,不是孩子爸爸回來特意拿出來蓋,平時就在蓋。
葉子年紀小,不能蓋太重的被子,現在的剛好。
看好孩子,王錦繡先躺進被窩,鍾越河隨後躺進去。
暫時沒睡意,鍾越河貼著她,手也不安分。
王錦繡已經撒過氣,並不阻止他的手,隨他揉ll捏,在他要動嘴之前,她終於有了反應,怕吵醒孩子,極小聲對已經將臉鑽進她懷裡的人說:「明早我想給你擀碗長壽麵,這會兒困了,想睡覺。」
他動嘴就是想要的意思,她要早起,孩子又在身邊,不能讓他再鬧一次。
聽到這話,鍾越河兩邊不冷落,各親一口後,重新躺好:「來不及就不用擀麵了,隨便對付一下。」
王錦繡將被撩起的裡衣拉回去:「來得及的。」
要是前面沒在小房間待很久,她或許會有感覺,身體止不住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