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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和陳麗跌跌撞撞上前,抓住醫生的手。
“我丈夫怎麼樣了?”
“我爸爸怎麼樣了?”
雲舒懂事的時候,雲李安喜歡帶她出去玩,說真的,雲李安有著一顆商人的心,有著商人的野,性格卻偏溫和,和別人談生意的時候,也都是溫和有禮,雲舒從小最粘的人就是雲李安,她喜歡雲李安帶著她,到處去,兩父女有時會去踩單車,有時會去踏青,每每都讓陳麗大吃飛醋。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雲舒一直覺得爸爸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她想靠自己的雙手把債還了,然後贍養父母,她想父親老的時候,帶著父親去踏青,就如她小的時候,雲李安帶著她去踏青那樣。
在等待醫生開口不過是兩三秒鐘的時間。
雲舒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醫生冰冷的目光和冰冷的語氣,緩緩地說道,“準備後事吧。”
五個字!宛如晴天霹靂,陳麗眼睛一翻。
“媽!”雲舒手裡抱著雲孕,大喊道,幸虧譚煒手快扶住陳麗,雲舒不相信,“你騙人的,你一定是騙人的,我爸爸他不會死的,醫生,求你告訴我。”
邱文肆扶住雲舒的肩膀,免得她也像陳麗那樣暈倒,手掌下的肩膀瘦弱得仿佛一捏就碎,“醫生,是不是說錯了?”他也不敢相信。
“頭顱被踢到動脈,血流成那樣你們也知道,心臟受到撞擊,到這裡的時候只剩一口氣了。”醫生邊說邊摘下口罩,離開手術門。
雲舒整個人呆在原地,眼裡的淚水仿佛幹掉了,護士推著車來把陳麗弄上病床,接著從手術室里推出雲李安的屍體。
雲舒將臉埋在雲孕瘦弱的身上,不敢去看雲李安的身體。
陳麗受驚太重,要在醫院住下,雲李安三天後安葬在雲家祖祠里,雲舒拖著疲憊的身子處理這些事情,每每回過頭都能看到邱文肆陪在身邊的身影,她眼角帶著淚花,卻不止從何感激起,就這樣過了一天。
陳麗半夜已經醒了,醒了之後一直大哭,哭得肝腸寸斷,雲舒怕她想不開,一直陪著她,陳麗叫嚷著要去看雲李安,雲舒半夜帶著她到停屍間去,陳麗剛到停屍間門口,就大吐特吐,陰冷的停屍間被悲鳴的哭聲籠罩著。
陳麗捧著雲李安青腫的頭,哭得暈過去。
陪在身邊的雲舒急忙喊人來把暈倒的陳麗帶出去,邱文肆將哭著徹天響地的雲允抱給雲舒,他頭一次抱孩子,那孩子的腳被他曲成彎彎的,因為怕雲允摔跤,他緊緊壓著雲孕的頭,壓得雲孕喘不過氣來,邱文肆是哄也不聽,只能抱給雲舒。
“謝謝你。”
雲舒也看出他的無措,可是這個非親非故的男人……從今晚陪著她到現在,邱文肆斂緊眉頭,沒有回應雲舒的感謝,只是看著她懷裡的孩子,“是不是要餵他喝一點奶粉?一直哭……也不是辦法。”
雲舒說,“嗯,我去給他沖點奶粉。”
邱文肆抬手,“我去吧,你……好好看著你母親。”說著他就走出病房門,雲舒看著空蕩蕩的病房門。
奶粉衝過來之後,卻因為太燙了不能喝,邱文肆有幾分懊惱,懊惱沒想到孩子還小不能喝太燙,“要不,我再去沖一瓶?”
雲舒哄著已經快睡著的雲允,“不用,我來吧。”
邱文肆手忙腳亂地接過雲舒遞過來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在懷裡睡的安甜的雲允,一股奇異的感覺浮上心頭,眼神在弄奶瓶的雲舒身上打轉。
一個糟糕的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天亮,雲舒都沒睡著,她抱著雲允守在陳麗的床邊,偶爾去看看在沙發上睡著的邱文肆,而邱文肆的特助譚煒則一早過來,看到邱文肆還在睡,他不敢打攪,把文件拿給雲舒說道,“等他醒來給他。”
雲舒點頭,接過文件,“謝謝你。”
譚煒目光複雜地看著她,隨後轉頭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更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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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動
雲允到五點多才睡著,雲舒把他放在嬰兒車上,蓋好被子,便又去看陳麗,陳麗的點滴還剩一半,六點多,日頭也出來了,暖陽投射進屋裡,雲舒洗手出來,沙發上邱文肆的薄被被掉了一半在地上。
雲舒走過去,撿起薄被,打開,披在邱文肆欣長的身上,沙發畢竟小,他的身子微微有點弓起,脖子靠的位置有點歪,雲舒靠前,伸手推推他的頭,眼下的這個男人,眉目剛毅,鼻高翹挺,睡著的他,有著平時所沒有的柔和,他那雙眼睛一旦睜開,總是無形中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犀利。
手猛地被握住。
雲舒回神,剛剛還在想的那雙眼睛帶著幾絲朦朧看著她,雲舒慌張地甩開他的手,臉頰微紅,再一看剛才她靠近的位置,正好在他的上方,那個姿勢……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多想,“我,我你……我我幫你蓋被子,你的頭……”雲舒比比動作,“剛才差點掉地上。”
邱文肆的眼神恢復清明,他緩緩坐起來,對雲舒的解釋充耳不聞,拉掉身上蓋好的被子,他走向洗手間,留下雲舒一個人坐在原地紅著臉,又想著怎麼解釋她剛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