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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雲烈見冷冰的民警一走,性格本來就比較弱的他撲向雲舒的懷裡,作為最小的男孩,對哥哥姐姐非常依賴。
少年出成的身子撞進她的懷裡,雲舒下意識地一縮,惦記著身上那股酸味,雲烈則已經埋在她脖頸邊哭起來,哭聲細細長長的,聽得她心底一酸,“別哭,跟姐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動手打人?!”
一直強忍著沒跟著弟弟一起哭的雲墨咬著牙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雲舒,雲舒拍著雲烈的肩膀,一邊聽淚水一邊在眼眶裡打轉,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從父親生意落敗之後,兩個弟弟過得竟然是這樣的校園生活,被人嘲笑不說還經常受人欺負,而這次被打的男孩是他們同個宿舍的,平時沒事除了嘲笑他們,還喜歡欺負他們,看他們乖巧經常撕他們的本子,有時還搶他們的書。
這次雲墨去買東西,雲烈一個人在宿舍里,雲墨推開宿舍門看到的場景就是雲烈抖著肩膀,瘦弱的身子趴在地上,楊霖一副囂張地叫他快喊爺爺。
雲墨腦袋的玄一下子斷了,衝上去抓住楊霖就打,雲烈見哥哥打人了,他爬起來之後用僅存的勇氣加入戰局,於是等舍管到來的時候,楊霖倒在地上,兩兄弟還踢著楊霖的腿。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們在學校竟然被人這樣欺負,都是姐姐的錯。”雲舒淚水順著眼角滑下,摟著雲烈的肩膀緊了緊,“都是姐姐的錯。”
雲墨見雲舒哭了,強撐的淚水也沒止住,傾身摟住雲舒和弟弟,三姐弟抱在一起細細地哭,派出所的民警見了都不忍側目。
“這是哭喪麼?打人還裝可憐?”
身後傳來一聲嘲諷的嗓音,雲舒推開雲烈,心知肯定是楊霖的父母過來了,擦擦淚水站起來,轉身一看……
那張化成灰都能認得的臉,那個肚子還沒長開,就能讓石喬一家合夥逼她離婚的女人陳緣緣。
“喲,這不是……雲舒麼?咦……身上這股味是什麼味?那這個手,就不握了。”陳緣緣咦了一身,眯了半天眼才認出這是她丈夫的前妻,看著雲舒一身的狼狽和逢頭污發,知道雲家過得不太好,沒想到親自見到,竟然真的這麼不好,陳緣緣心裡萬分得意。
老天如此弄人,雲舒曾經想過若是再次出現在這個女人面前一定光鮮亮麗,所以她常提醒自己,石喬一家人逼她離婚時的嘴臉,想要在楊市有所成就,可是偏偏……今日就遇上了,雲舒掐著手心,看了眼手交握的兩個弟弟,硬著頭皮說道,“你是……?”
“不認得我?!”陳緣緣訝異,隨即笑笑地摸摸頭髮,“也是,不認得很正常,一年多沒見,我知道我變得蠻多的。”語氣掩不住自豪。
“認得,我是問,你是楊霖的什麼人?為什麼是你來?”再孬種也不會假裝不認得這個搶了她丈夫的女人。
“楊霖是我叔叔的兒子,他們現在還在國外,趕不回來,聽說是在徐寧縣發生的事情,喊我過來看看,你這兩個弟弟看不出來啊,平時這麼斯文,沒想到打起人來這麼狠,雲家破敗了,連兩個小孩素質都貶低了麼。”陳緣緣繞到雲烈雲墨身邊,眼神在雲墨雲烈身上轉動,雲舒看到兩個弟弟一直往後躲,走上前擋在他們面前,“不好意思,打人是我弟弟不對,你能不能回去跟你叔叔說一聲,這件事私下解決,我弟弟還小,上法庭對他們會造成影響的。”
“那不行,我叔叔就楊霖一個兒子,平時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嘴裡怕化,私下了不就是錢嘛,我叔叔不缺錢,肯定會為楊霖討回一個公道的。”陳緣緣雙手交叉在胸前,眼帶不屑。
“能不能引見一下你叔叔,我和他談談?”雲舒想著陳緣緣只是代說的,要見到楊霖的父母才有得談。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叔叔談?給他提鞋都不夠格,他是不會見你的,你還是做好上法庭的準備吧。”陳緣緣喊來民警,指著雲墨雲烈兩兄弟,“好好看著他們,別讓他被所謂的人帶走,這事情沒完呢。”末了,還看了眼雲舒,話中的所謂的人就是說她。
本來就如驚弓之鳥的雲烈嗚地一聲哭出來,眼眶裡滿是淚水,“都是我一個人惹的禍,你們放了我哥哥吧。”
“你們兩個,誰都不能放!”說罷,陳緣緣對雲舒說,“下次見面希望不是在警察局,會讓我不好意思的,有空我和石喬請你吃飯吧。”
雲舒眯著眼,看著陳緣緣離開派出所,有一天,她一定要讓陳緣緣跪在地上求她。
心臟一抽一抽的,她感到天旋地轉之下,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過去。
從小到大,順風順水,活潑乖巧的雲舒卻在大二懷上徐寧縣城書香世家出身石喬的孩子,兩個半大的孩子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只能結婚,雲舒就在大二那一年休學結婚,生下石允,年輕時不懂事,得到一份愛情就以為得到了整個世界,雲舒愛石喬愛得死去活來,從小在兩個老師薰陶下的石喬自然有著別人所沒有的書香氣質,文質彬彬,斯文有禮,最讓雲舒不能自拔的是,石喬不是那種所謂的書呆子,他有時壞得讓人不能不愛,引誘她一步一步地走入無底的深淵,嘗盡了男女之間的歡愉,願意為他上天下地,寒露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