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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一看,第一頁是一則警方通報,大致內容是警方追捕一犯罪嫌疑人時,嫌疑人挾持一三歲男童,一位正在休假的民警為救男童,開著車與犯罪嫌疑人展開激烈追逐,追至一高架橋,犯罪嫌疑人將挾持的男童放置高架橋邊,與之追逐的民警見狀停車飛奔救男童,犯罪嫌疑人乘機將民警所停車輛撞至高架橋下引起爆炸,遺憾的是車內乘坐之人正好是那位民警父母。
報告中沒有明確民警身份,連其父母身份也只用「姜氏夫婦」四字帶過。
「也姓姜啊。」沈臨桉自語,只當是巧合。
將報紙和書本放回原位,沈臨桉繼續打掃,他不能讓自己閒下來,奶奶和大伯都不在了,現在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只有還債和賺錢了。
或許還有姜老闆,萬一哪天自己真的死了,姜老闆一定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姜一衍回來的很快,帶回一束香雪蘭和一身濕意。
「外面下雨了嗎?」沈臨桉說著打開陽台門,還真是,細雨芬芬,一直腳步匆匆,忽略了春天早已悄然而止,春雨細揚,陽台的幾盆綠植也在不知不覺中高了許多。
「下了,花給你。」
「送我的?」
「送」和「給」,對姜一衍來說一個意思,反正都是要交給沈臨桉,希望他收到花能開心一點。
「你喜歡嗎?」姜一衍問。
「喜歡啊,以前我媽媽特別喜歡鮮花,可她又覺得買花浪費錢,尤其是民宿生意不好那段時間,她幾乎從不買花,我爸總是在不經意間給她買花,出門買菜,買水果,就算是出門扔個垃圾,回來都能帶回一捧鮮花,然後騙我媽,說才兩三塊錢,我媽總是一邊抱怨他亂花錢,一邊愉快的找花瓶。」
姜一衍靜靜聽著,聽他講完才說:「我這裡沒花瓶,明天我從店裡帶一個回來。」
沈臨桉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瓶礦泉,「你幫我拿著花,我去剪個花瓶,好花確實需要配好瓶,但是沒有花瓶的花依然散發香氣,我喜歡的是花,不是花瓶。」
他小心地將花放到姜一衍手中,姜一衍開始後悔沒早點送花給他。
細細打理花枝,將多餘的葉片的枝杆修剪掉,放進簡陋的花瓶中,沈臨桉總算露出了這些天第一個笑容。
林然收到老大信息時正在惜拾啃麵包,江又東坐在他對面吃熱騰騰蝦肉小餛飩,林然把麵包當成江又東,一口比一口咬得用力。
林小柯看不下去了,「東哥,不是還有餛飩嗎?給林然下一碗吧,麵包還是我前天買的,太幹了。」
江又東喝了口湯,慢悠悠地說:「不用管他,他想吃可以讓他網上聊的妹子過來給他煮。」
林小柯不啃聲了,瞬間明了,林然這傢伙,不長記性,肯定又在網上被人騙了,誰知道那些所謂的「妹子」是人是鬼。
林然氣得把麵包一扔,大聲反駁:「什么妹子,那是遊戲,跟我聊的是我朋友,朋友,男的,男的你知道吧?」
「哪個男的說話那樣?小哥哥小哥哥的,還有求帶求帶什麼意思?」
「變聲器,變聲器你懂嗎?」
江又東瞪著他:「不太懂,不懂男人為什麼要裝女生,是為了在遊戲裡騙男人?」
信息聲打斷林然即將噴涌而出的優美語言,低頭看信息,是老大,這個點讓他送個花瓶去月琴灣幾個意思?還讓他挑個好看的。
林然「蹭」地起身往外跑,好看的花瓶,也只有3號桌的最好看了,那是老大專門買來配3號桌鮮花的,就拿那個吧。
江又東在後面喊:「幹什麼去?」
「要你管!」
剛走出廚房幾步,又回頭,對著江又東來了句:「去找妹子給我煮餛飩!」
姜一衍在洗澡,淋了雨,沈臨桉硬是要他去洗澡,說是春天的雨潮氣重,不洗個熱水澡容易感冒。
門鈴響起,沈臨桉去開的門,與捧著花瓶站在門外的林然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沈臨桉先開口:「找姜老闆?」
「不是,啊,是,算了,也不是,就是來送個花瓶。」
「進來啊,他在洗澡。」
林然默默後退一步,「還是算了吧。」
怕被老大的眼神殺死。
「那個,老闆娘……不是,桉小哥,花瓶你幫我交給老大,我還有事,先走了。」
下樓時林然腦海里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半,這個點洗澡,情況大概有三種,第一,昨晚沒洗;第二,昨晚洗了,後來又出一身汗,今天又睡過頭,等到現在才洗;第三,剛剛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需要清洗身體。
問題是,前兩種情況都不太可能發生,老大從來不會睡過頭,更不會不洗澡就上床睡覺,那隻剩第三種情況了,剛才,就在他來之前,他們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那為什麼不是桉小哥洗澡?
老大是……下面那個?聽說上面那個不用脫衣服,解開褲子即可,下面那個比較辛苦。
出電梯間時沒看清腳下台階,差點摔倒,就這麼帶著疑問返回惜恰,江又東見他一臉便秘的表情,揶揄道:「怎麼?網上的妹子不會煮餛飩?」
林然一聲不吭,他實在不能接受老大是下面那個。
江又東「嘖」了聲,攬著他進廚房:「給你留了一碗,過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