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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般情況下沒有哪個正常的alpha會為自己準備這種東西,這玩意兒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只有感情不和的伴侶間,omega會偷偷備著,以備突發情況。
庭慕不解,為什麼顧梵深會在床頭放這種東西?
疑惑間alpha已經走了過來,邊深呼吸邊用紙巾捂住眼睛,等把人放下來時雙目已經被刺激得赤紅了。
庭慕心裡不太舒服,知道這種短暫的生理反應確實不是他能控制的,搓了搓臉,喪里喪氣問:「幹嘛噴這個啊,我迴避就好了……」
顧梵深眨了眨眼,疼得嗓音都啞了:「沒事,保險一點總沒錯,這樣你也能安心睡覺。」
不用時刻擔心會被粗魯的alpha夜襲。
注意到他退後了一些,有意在和自己保持距離,又望向牆上的日曆,猛然反應過來:「對!快到你的易感期了是不是,還有一周?」
顧梵深「嗯」了一聲,把紙扔進垃圾桶,還在為剛才的失禮道歉:「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我……」
他苦笑著望向庭慕:「我確實有些不對勁兒,但絕對不會傷害你,在你想好答案之前都不會。」
小o慢吞吞意識到他說的「傷害」指什麼,瞬間尷尬得手足無措,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沒事,剛才……你也不用太抱歉,我退出去你聞不到味道就會好——」
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庭慕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脫口而出道:「怎麼以前沒見你這樣過?」
他們結婚也有兩年了,庭慕記得顧梵深的易感期具體是哪一天,也見過他在易感期臨近時的狀態,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衝動失控過。
是隨著年齡增長反應加劇了?
顧梵深不知道在想什麼,眼底有些猶豫,「可能以前控制得比較好吧。」
庭慕看了他兩秒,突然問:「一次都沒有嗎?即便我們剛結婚同床的那一個月?」
Alpha嘆了口氣,還是實話實說了:「沒有。」
庭慕抿了抿唇,眼睛瞪得圓了一些,但也只維持了幾秒就重新垂下了,落寞地吐出一個「哦……」
他想顧梵深以前對他該是多沒有感覺,才能在易感期時即便同床共枕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呢?
可即便他都做得這麼明顯了,自己以前居然還是會自找沒趣地巴巴地湊上去,乾脆周末也別休息了,獎勵自己去山上挖兩天野菜吧。
「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他轉身要走,可手卻再一次被顧梵深拉住,alpha的語氣很急,語言組織得也分外混亂。
「等等慕慕!我、我必須要承認,我的易感期向來控制得很好,我也很牴觸這種在信息素刺激下的失控的親密,我以前對你並沒有感覺,所以能控制自己不會產生反應,但是現在——」
他罕見地有些狼狽,耳朵尖居然紅了一些,在庭慕驚訝地轉回頭時,低低道:「現在是真的喜歡……喜歡到只是看了一眼你的脖頸,都會起反應。」
像被針扎了一下,庭慕臊得往後退了些,驚慌亂轉的眼神先是看到他腿間的異常、又看到床上的布料,最後和alpha直白的視線對上,一時間手足無措又羞臊難當,像一隻大號的人形溫度計,紅色的熱度「蹭」一下躥到頂格,「砰」一下,爆了。
可偏偏顧梵深還不放過他。
「我知道喜歡和愛都不該和情/欲掛鉤,那樣顯得太不純粹,像是另有所圖。可我剛才不知道怎麼了,我也是第一次有這種失態的時候,明明只是看到你一點敞開的領口就覺得信息素不受控制,就像個滿腦子只有那種東西的變態——唔……」
「顧梵深!」庭慕厲聲叫著他的名字,再次把他的嘴給捂住,「你不要……不用這樣說自己……」
他想眼前這個alpha還真是遲鈍,在某些方面的常識居然比自己還缺乏,甚至狠到只產生了一點衝動就要立刻用噴霧噴自己。
「這只是一種很常見的生理現象,在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發情期臨近之前都會有,最多只會持續兩三分鐘,不會到失控的地步,我剛才要跑是忘了這茬兒,還以為你已經進入易感期了……」
他像個教育愛人的小童養媳,磕磕絆絆說了一大段也不知道說明白沒有,卻沒成想顧梵深的重點抓得這麼偏:「omega的發情期之前也會有?所以你有過嗎?是……因為我嗎?」
「你!」庭慕臉頰一紅,推開他就要走,「你自己去查吧,我先回去了。」
「慕慕!」顧梵深今晚不知道第幾次抓住他,區別只是這次雙臂都摟在他的腰間,前胸只和人的後背離家了一點距離,開口也很迫切:「別走,別害怕,慕慕,我不是要打趣你或者揶揄你,只想知道那兩年裡我到底對你的發情期有過一點幫助。」
庭慕茫然地轉過頭:「什麼?」
顧梵深心疼地看著他後頸稚嫩的腺體,腦海里不斷閃現那日在鏡子裡時庭慕萬念俱灰求助無門的模樣。
或許直到他們重歸於好,真正成為夫妻之後的很多年,顧梵深都不會原諒自己那時的忽略和冷漠。
「我對你緩解結合熱有過一點幫助嗎?」他慢慢把庭慕轉過來,拉起袖子,露出手肘處的一排針孔,「我有讓你舒服過一點嗎?不那麼難受一些都好。」
庭慕沒有作聲,始終低垂著頭,過了良久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眶裡積了水汽,嘴唇顫動好幾下才擠出幾個字:「我從十七歲分化開始就只喜歡過你一個人,不想著你,還能想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