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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有一長得好性格花待人溫柔,單身時算處處留情,和許初在一起後收斂許多,現在分享歌曲暗示分手,以往那些露水情緣便立刻蠢蠢欲動,圍了上來。
這些私信,寫作「安慰」,讀作「勾搭」。
舒有一回復了幾個表情包,忽然收到程澄的消息【出來喝酒?】
他眉眼稍稍舒展,回了個【行】。
許初的指控還在繼續,換在平日,舒有一可能還會安慰兩句,但此刻許初激動得紅了臉,頭髮還亂,看起來毫無平日俊朗的模樣,舒有一看他一眼都覺心煩,便懶得多費口舌了。
此刻門口「哐」的一聲,許初和舒有一都抬頭看去,衣冠不整的小男生尷尬地站在門口:「不好意思,門打不開。」
這屋子的鎖是有些舊,得往裡震兩下才能打開門,外人打不開正常。
小男生的冒頭讓許初忽然醒悟此刻還在「捉姦在床」的階段,他尷尬地停嘴,卻陰沉著臉站在原地不動。
最後還是舒有一過去,給小男生開了門。
「謝謝。」小男生低聲說,又抬眼,很不自在地瞥一下舒有一,「對不起。」
「沒事。」舒有一比他淡定些,甚至還有心思問,「戴套了嗎?」
「啊……沒有。」
「以後出來約記得戴。」小男生衣服穿得急,半邊衣領卷進領口,舒有一眸一低看到,順手給勾出來整理利落了,收手說,「不安全。」
「哦……哦……」他不打小三還叮囑,小男生被繞迷糊了,大膽抬眼看下舒有一,又被那因為眼尾下垂顯得深情的眼神鬧了個紅臉。
小男生走時,最後疑惑地看一眼杵在放中間的許初,嘟囔著有這樣男朋友還出軌啊,走了。
送走小男生,舒有一沒有關門,而是轉身對許初說:「我有事出去,你收好房間走吧,我回來不想見到你。」
「小舒。」門開著,冷風吹進來冷了些情緒,許初冷靜了些,他哀求地看著舒有一,「給我個機會。」
舒有一併沒打算給機會,他把純黑的外套脫下來,從門邊衣架上換了件亮色的夾克,自顧自地說:「張總問我你有沒有調崗的打算。」
此話一出,許初又僵住了,張總是許初的領導,舒有一和他有些交情,許初沒能力學歷又不行,現有的工作是舒有一托張總找的。
顯然,許初在這份工作表現並不好,即便有舒有一兜著,領導還是來警告了。
「沒有。」許初聲音里中氣更不足了。
「那就好好做。」耳鏈不小心纏上衣服上,舒有一歪頭把它解開,背上側包幹脆地說,「再見。」
舒有一換上鞋,不看許初苦澀的神色,拉門出去了。
大概意思是「別再見了」。
「沒想到啊小舒,我以為只有你給人戴綠帽子的份,沒想到幾天不見你倒是頭上長草了。」酒吧里,程澄壓著裙邊,優雅在高腳凳上坐下。
「你還真能說。「舒有一揉著太陽穴窩在椅子裡,「這次沒被保安當未成年攔著不給進?很得意啊。」
程澄和舒有一是大學同學,舒有一出櫃得早,學校風氣又保守,上學時沒少被一些恐同的男性孤立,後來人緣好的程澄帶著他和女生玩,舒有一的大學生活才舒服些。
程澄和舒有一性格接近,他們都長得好,都屬於秀氣柔和那掛的,換上校服就能冒充高中生,兩人靠著迷惑性的清純長相渣了不少人,也同樣沒少在大搖大擺進酒吧時被保安攔下查身份證。
「未成年怎麼了,未成年可不會傻到被人戴帽子。」程澄挑下眉,笑眯眯抓住這個點不放了。
舒有一這種床伴換得比時裝秀衣服還快的高段位選手,被人渣可太稀奇了。程澄在微信里得知舒有一居然被人劈腿時的感受,就和她幾個月前得知舒有一決定收心,和許初穩定下來時一樣匪夷所思。
「姐姐,我這不舒服呢,您就別往傷口上撒鹽了。」面對不安慰反而幸災樂禍的好友,舒有一很是無奈,他嘆口氣,求饒道。
「嗯?」程澄才注意到他臉色不好看,一張小臉過分紅了,她伸手貼下舒有一額頭,熱度有些不正常,皺眉道,「你不舒服還來酒吧?」
「你叫我就來了啊。」點的酒來了,舒有一說著接過來,正準備喝一口緩解喉嚨乾澀,卻被程澄一把奪下。
「生病喝什麼酒。」被劈腿小事,生病可是大事,程澄抬頭問服務員,「有熱水嗎,開水最好?」
「你讓我來酒吧喝熱水。」到手的飲料飛了,舒有一微微拉長聲音道,「有點過分了吧。」
「別撒嬌。」程澄不吃他這套,從包里摸出包板藍根,啪一下拍在桌子上,「不喝白水,喝這個。」
「行。」舒有一服了,他看著程澄埋頭繼續在包里翻著東西,「你還沒和那個『老媽子』男友分手?」
「什麼老媽子,人家那叫爹系男友。」程澄摸出個退燒貼,「像你之前找許初一樣,圖個穩定嘛……趕緊貼上,發燒還來酒吧浪,除了你沒誰了。」
她反覆揶揄舒有一,舒有一做個投降手勢,無辜說:「沒浪。」
他指下旁邊桌,一邊撕開退熱貼,一邊心不在焉地說:「我多乖,隔壁桌帥哥剛才來要我微信,我都沒給呢。」
程澄側眸看下,一語中的:「你沒給只是因為他不是『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