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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用。」 服務員說,「白桂花酒是白酒釀的,度數太高,吹完太……」
「你先喝一杯就行。」 許初涼涼打斷服務員的話語,他不懷好意地盯住舒有一,「這酒我看能倒五杯,我也不勉強,比五局,誰輸了誰喝一杯,慢慢來是了。」
服務員在邊上皺眉,白酒的度數實在高,他也不願看有人在店裡喝出事,本想點到為止,打個圓場說一杯象徵下就行了,誰想發起挑戰的先生那麼咄咄逼人。
服務員還想勸,舒有一卻直接點頭說 「行」,他端起杯子,乾脆地喝了一杯。
如此豪爽的行為又引起一番起鬨聲。舒有一不喜歡喝酒,但酒量不差,一杯白酒下肚,他也不過面色稍稍紅潤些。
「真厲害。」 許初陰陽怪氣地說,「再來吧,別浪費時間。」
舒有一放下杯子,回電腦前坐下。他揉了揉有點發熱的喉結,再選騎士後,乾脆利落地又輸一局。
「好傢夥。」 鄭宇看著舒有一起身去喝第二杯白酒,咂舌道,「他行不行啊,耳朵都紅了,不會喝出事吧。」
於裴沒說話,捏著兔子的手指蜷縮下,稍稍用力些。
台上,舒有一併沒有像上局一樣一口乾掉一杯,白桂花酒的後勁很強,他喝得又急,已經有點上頭了,如果再一口吹一杯,可能會醉。
舒有一拿著杯子慢慢喝著,許初看他動作猶豫,激將道:「不會喝不了吧?」
又故作大度地說:「反正後三局你也贏不了,要不這樣,你把單買了,我也不逼你喝完。」
他算盤打得響,既羞辱了舒有一,又不花一分錢。但舒有一不進套,只端著杯子看服務員,問:「現在還可以找人代比嗎?」
服務員怕他喝出事,說:「當然可以。」
「好。」 舒有一說:「稍等一下。」
他放下杯子,往台邊走,於裴站在靠左側的樓梯處,舒有一走過去,自然地在他面前蹲下,說:「嗨。」
於裴回了聲 「嗨」,捏著兔子的手指鬆開。
舒有一眼神朧著一層薄霧,笑意像月亮一樣穿過雲,蒙蒙照在於裴臉上:「你好像很會玩這個遊戲。」
於裴說:「嗯。」
「能幫我打嗎?」 舒有一說,「我打不過。」
他這話說得軟,好似撒嬌。
於裴又想捏兔子了,不管是哪只。
他說:「可以。」
舒有一笑了,說:「好哦,謝謝你。」
舒有一站起來,等著於裴繞到台階上台,但於裴輕輕一撐台面,直接翻了上去。
他徑直走到電腦桌前坐下,乾脆利落地選了個王。
此舉又引發一片熱議,許初也驚疑不定地看著屏幕,王可是比騎士更脆輸出更低的角色,舒有一找來的這個外援,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摸不透於裴的想法,但許初仍是選下刺客。
舒有一走回酒桌前,拿起未喝完的那杯酒,慢悠悠喝起來。
一杯酒未見底,台下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舒有一抬眼,屏幕里飄起彩帶,幾乎滿血的王站在彩帶雨里,於裴贏了。
許初面色慘澹地看著屏幕,剛才那一局,他的技能基本就沒打中過對方,刺客的匕首一次次被王躲過,而王的小刀則在一下下削掉他的血量。
他就這麼慢慢被磨死了。
許初簡直不可置信,王那點血量,只要兩個技能就可以殺死,但偏偏自己一刀都中不了,他在台下 「喝!喝……」 的起鬨聲中遊魂一樣起身,後知後覺這人可能是個高手的事實。
許初走到桌前,他想學舒有一一樣一口吹掉一杯,但他的酒量實在差勁,喝了兩口就嗆得不斷咳嗽,舒有一在旁邊,許初不想丟臉,便咬牙磕絆喝完了一杯。
回到座位,許初的臉已經紅成了煮熟的大蝦,而於裴已然鎖下騎士,作為下一局的 solo 角色。
許初不敢像上局樣揣測他的用意,咳嗽著選了刺客。
然後又輸了一局。
騎士的攻擊力比王高不少,這局也結束的也比上局快,總共都沒五分鐘,再拿起一滿杯酒時,許初手微抖著,都握不穩。
許初強撐著喝了幾口,被高度白酒嗆得乾嘔,他捂住胃彎腰,感覺肚子一路燒到喉嚨,腦子都要燒壞了。
圍觀者發出噓聲,舒有一上一杯酒還沒喝完,他晃著剩個底的杯子欣欣然說:「要不算了,下一局你也贏不了,你把單買了,我們幹個杯,就當平局。」
許初撐起身,赤紅眼吼道:「憑什麼平局?」
舒有一無所謂地攤手,說:「那你喝吧。」
「我——」 許初抬起手,酒精味剛進鼻子就又引發了乾嘔,他開始後悔,覺得自己再喝這兩杯,可能要直接進醫院。
舒有一看著他,冷淡又溫柔地說:「你喝不了了。」
許初彎著腰沒回,舒有一便扭頭對服務員說:「剩下一局不用比,我贏了,酒記他帳上就好。」
服務員怕喝出事,趕忙點頭答應,說:「那兩位把這杯喝了就行。」
最後一局不比,於裴站起身。
舒有一還在晃著杯子,有些苦惱地看著殘餘的四分之一杯酒液。
他先前喝了大半杯長島冰茶,又吹了一杯白酒,肚子有些撐,委實不大想喝這最後一點。
他正煩著,於裴走到他身邊,問:「我能嘗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