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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紅頭髮,貪婪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念紅唇抿緊,五指收攏,指甲掐進了手心,壓出了一個個小月牙,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兩人的再遇,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你誰啊你?我告訴你我……啊!」紅頭髮還在糾纏。
霍執面無表情的把他的手往後彎折,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像是要硬生生掰斷男人的手,疼的紅頭髮齜牙咧嘴,身形彎折,「疼疼疼!」
霍執一把將紅頭髮甩到地上,薄唇吐出一個冷冰冰的調子:「滾!」
下手狠辣無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把紅頭髮嚇的臉色蒼白,不敢再糾纏,捧著幾乎要斷了的手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跑沒影了。
霍執的視線始終膠著在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女孩身上。
兩人的距離不到兩米,近到能看見她纖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
四目相對,閃過無數情愫,誰都沒開口。
楚念渾身冰冷,像是被毒蛇盯上了,在烈日炎炎的夏天裡,背後汗毛豎起,她轉身就走,又急又快,還撞歪了路旁的椅子,像是逃難一樣。
偽裝了四年的淡定,在見到霍執的這一刻全線崩潰。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走。
可她穿著高跟鞋,怎麼可能走得過霍執,才出咖啡廳,楚念的手腕便被握住了,熟悉的體溫,喚醒了她沉睡四年的記憶。
楚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快速平復呼吸,冷著小臉回頭掙了掙手腕,杏眸含霜,「鬆手。」
霍執向來鎮定自若的面龐早已寸寸皸裂,銀框眼鏡後的深邃黑眸凝望著她,清雋的喉結滾了滾,嗓音有些啞,「給我一個理由。」
作者有話說:
小橙子日記:
今天我和爺爺在玩騎大馬的遊戲,鄰居爺爺突然來了,看見這一幕十分震驚,爺爺發現鄰居爺爺後快速把我放到地上站了起來,還和鄰居爺爺說是我非鬧著玩,爺爺拗不過我才答應的,鄰居爺爺表示了對爺爺的同情。
咦,分明是爺爺非要我玩的,不過我沒有戳穿爺爺,因為我看見爺爺的耳朵紅了,這就是大人所說的面子吧,唉,做大人真難啊,為了面子還要撒謊,我可不想長大╭(╯^╰)╮
第6章 理由
殘陽西斜,透過西邊的窗戶灑在兩人身上,可仍舊沒有驅散楚念心裡的寒意,她的髮絲染上了光,可整個人卻沉浸在陰影里。
楚念沉默了,她的手還被霍執不輕不重的握著,不疼,卻也掙扎不開。
她垂眸就看見霍執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素銀戒指,那是兩人第一次過情人節時,她送的。
當時同學讓她矜持點,戒指還是男方先送比較好,可她沒聽,覺得既然在一起了,男女都一樣嘛。
現在想想,真想罵自己幾句,居然上趕著給男人送戒指。
在感情里,男女一樣,那就是不一樣。
楚念瞥開視線,她當然知道霍執要的是什麼理由,不是鬆手的理由,而是分手的理由。
楚念深吸口氣,看向了地上的影子,兩人之間分明靠的不近,可地上的影子卻貼合在了一塊,像是有情人依偎著,柔情蜜意。
要是從前,她看見這一幕會莞爾一笑,扯著霍執看,而霍執施捨似的看一眼,說她幼稚。
是啊,她四年前的確太幼稚了。
她往側邊挪了下,故意讓兩人的影子隔開了距離,中間短短的幾厘米,像是一道天塹。
楚念語氣冷淡的開口,「四年了,問這個還有意義嗎?」
霍執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著,一秒也捨不得挪開,「對我來說有。」
兩人前一晚還在魚水之歡,可次日她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隻言片語說分手,霍執都不知道他到底哪裡做錯了,惹了她傷心,要一走了之,躲了他四年。
楚念輕嗤,扯了扯嘴角,語氣帶著幾分自嘲,「膩了行不行?」
「膩了?」霍執盯著她的杏眸,想要從中找出一絲情意,可那雙從前看著他總是含羞帶笑的眸子,現在只剩下厭惡和焦躁,好像霍執和剛才那個騷擾她的人別無二致。
霍執心中一顫,嗓音沉沉,「我們才在一起半年,怎麼就膩了?」
半年,連熱戀期都沒過去,怎麼就會膩呢?
楚念很是不耐煩,「膩了就是膩了,你不知道你多無趣嗎?和你在一起還不如和一塊石頭在一起,我能忍你半年就算不錯了。」
霍執不敢相信的聽著這些話,俊眉深蹙,薄唇翕動,他不信,那時楚念眼裡的愛意不是假的。
他攥緊了她的手腕,硬生生把楚念扯到身前,兩人的影子又重疊了。
銀框眼鏡下的漆黑雙眸帶著質問,「那一晚的歡好又算什麼?」
都要分手了,卻還要來一場極致歡/愉,讓霍執惦記了四年。
「算分手/炮唄,」楚念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霍總不會連分手/炮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霍執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呼吸重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著這個和四年前截然不同的女孩,像是要從她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她怎麼敢,怎麼敢這樣說?
楚念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心口撲通撲通的,對於霍執這副樣子其實有些怕,他發起火來連集團比他大幾輪的高管都戰戰兢兢,更何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