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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朗摸摸陳白羽的頭髮,「長得很好。」
陳白羽白了他一眼,「這是必須的。」雖然發量少,但陳白羽的發質是真好,柔滑飄然。
顧歸來看看李天朗,看看陳白羽,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一種被隔絕外在的感覺。
哎。
傷心的老父親。
女兒找不到男朋友要傷心,找到了男朋友也要傷心。顧歸來一臉的幽怨,虐身又虐心。
李天朗看了顧歸來一眼,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無意中得罪岳父大人了。說真的,很多時候,李天朗都忘記顧歸來是岳父大人,更多時候,他都是把陳樓上和岳父大人對等。
李天朗有些無奈,加上黃知然,他算是有三個岳父大人了。
「顧叔叔,小五的梳子是她阿公給做的,全手工打磨。用的木頭是......」李天朗給顧歸來介紹了陳白羽的梳子,然後說起陳白羽小時候頭上長濃瘡的事情。
對於陳白羽小時候的事情,李天朗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因為怕顧歸來難過而就挑好的說。
相信顧歸來也感受到了,在陳白羽心裡,他這個親爸是比不上陳家人的。李天朗希望顧歸來不要多想,不要怨懟,不要和陳家人攀比,因為是比不過的。
陳家人對陳白羽那是掏心掏肺的好。
如果沒有陳家人,陳白羽還不一定能活下來。
陳白羽小時候常生病,是陳家人半夜三更的背著她走幾個小時的山路送她去醫院,也是陳家人省吃儉用的給她籌醫藥費。
感情是相互的。
作為一個外人,李天朗也不得不承認,陳家人對陳白羽是真好。
顧歸來握著木梳的手緊了緊,他還不知道陳白羽小時候頭上濃瘡的事。陳白羽和他說起的都是小時候在農場的一些趣事。
顧歸來眼眶紅紅的看向陳白羽。
陳白羽拉著顧歸來的手,「爸,別難過。我小時候挺好的,幸福快樂。很多孩子還羨慕我能塗紅塗綠呢。」
那時候,很多人家裡都會備有一罐紅黴素或者藍莓素藥水,主要是用來殺菌。農村人在水田裡呆久了,腳丫子間就會積存著細菌,特別是不認真洗腳的人。在插秧的時候,最嚴重。
腳丫子之間會發癢,輕輕一撓就破皮爛掉,然後帶有一股腥臭味。村里人晚上的時候就用艾草煮水泡腳,白天就用就紅黴素或者藍莓素藥水塗一塗,然後繼續在山裡田裡忙碌著。
農村人白天一般都是光著腳的,講究一點的就穿一雙稻草鞋。很多蠢孩子覺得把腳塗的紅紅綠綠的很漂亮。
所以,也曾經有不少的蠢孩子羨慕陳白羽能塗紅塗綠呢。
看著眉宇間全是笑意的陳白羽,顧歸來也笑了笑。女兒小時候常生病,眉宇間卻沒有半點愁苦,一看就是在滿滿愛的家庭里長大的。
對比自己在祁家的生活,顧歸來能理解陳白羽和陳家人的親近。
感情是相互的。
顧歸來能理解。
從一開始,他就理解陳白羽和陳家人的親近。陳白羽在陳家人面前就是一個喜歡撒嬌的嬌氣孩子。
「走吧。還想要吃什麼?」
陳白羽搖搖頭,想吃,但已經吃不下了。
真的太飽了。
撐死是很難看的。
李天朗護著陳白羽在前面走,顧歸來在後面跟著,時不時的摸一摸手上的木梳,然後塞在褲兜里。
想了想,放在褲兜里。
走幾步,摸一摸褲兜里的木梳,繼續走。
顧歸來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摸一摸褲兜里的木梳,好像要確定它沒有丟才安心。顧歸來卻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突然,一對男女擠過來,不小心的撞到了顧歸來。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
夜市的人本來就多,碰碰撞撞很平常。
顧歸來並不在意,只是手在摸到褲兜的時候,裡面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什麼梳子?
「小偷。」顧歸來突然大喊一聲,回過頭想要找剛剛撞他的人,看到的只有涌動的人群。
他剛剛根本就沒有細看撞他的人,只知道只一男一女。但夜市大部分都是一男一女。
「爸?」
「小羽毛,梳子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我們回頭再買一個就是了。」陳白羽不在意,一元一個的木梳子,壓根就沒有在意的必要。
「顧叔,這個給你用。」李天朗把自己的木梳遞給顧歸來。
顧歸來搖搖頭,有些後悔剛剛沒有把梳子拿在手裡,居然被人給偷了。真是什麼人都有,居然連一元一個的木梳都偷。
「地上。」陳白羽一眼就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桃木梳子,被人踩了好幾腳。
顧歸來趕緊撿起來,在衣服上擦了擦,「幸好。」
「難道是我的褲兜破了?」顧歸來查看一下褲兜,「沒有破。」
陳白羽和李天朗對視一眼,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應該是顧歸來頻繁摸褲兜的動作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再加上顧歸來穿著不俗,以為褲兜里有錢卻不想只是一把梳子。
對方應該是剛把梳子拿出來就扔了。
陳白羽和李天朗都無奈的笑了笑,這樣的事情還真不少。在寶陽鎮,過年趁虛的時候也是人來人往,很多人都會捂緊自己的衣兜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