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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著呢。我今天吃了大半碗飯呢。好。這路真好啊。」
不少路過的人紛紛和陳白羽打招呼,也有人問陳白羽這段路花費了多少錢?陳白羽總是笑著說『沒多少。』
「小五啊。這麼好的路,真的不會踩壞了?」
陳白羽肯定,「不會。」
「小五,要是牛走在上面拉牛屎了怎麼辦?」
「下一場雨就乾淨了。」
「好。真好。」有不少老人蹲下來摸一摸修好的公路,然後熱淚盈眶,「這輩子能走這麼好的路,值得了。」
「這路應該很快吧?」
陳白羽讓炳堂叔把他新買的小轎車開回來,載著村裡的老人在路上兜風。
「快。」
「好。」
「舒服。」
村裡的老人是真的高興,拉著陳白羽的手說她仁義,發達了不忘家鄉,也拉著孟三德的手感謝他。
村長和陳白羽慢慢的在路上走,看到炳堂叔開著車從旁邊路過,然後又倒退回來,「陳小五。」
「炳堂叔,你慢點開。」
「ok。」
陳白羽和車裡的老人打招呼,「不能把手和頭伸出來。不舒服了,就讓炳堂叔停下來走走呼吸新鮮的空氣。」
看著老人們高興的笑臉,陳白羽覺得一切都值得。
小時候,她頭上長濃瘡,又痛又癢的,是村裡的老人給她講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哄著她。
有時候,她想哭了,大家就會把藏著的花生糖和芝麻糖拿出來給她。
每次她想哭,大家就說『哭什麼?日子好著呢。要多笑笑。』也會哄著她『就算長瘡了,小五也是最好看的。』
陳白羽記住阿祖的話:要記住別人對你的好。人的腦子就這麼大,多記別人的好就會忘記別人的不好。
阿祖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可惜,她沒有看到這條路,沒有看到更好的農場。
大叔公也出來了,被大堂伯推著出來走走。雁堂嬸讓手工坊做了一個帶有輪子的竹椅,方便大叔公多出來走走。
這種椅子和輪椅有些像,很方便。
村裡的人幾乎都出來了,就連幾個月大的孩子也被抱出來了。
大家高興,陳白羽也跟著高興。
以前去寶雞鎮即使騎單車也需要兩個多小時,現在,節省了一半多的時間。
「小五,什麼時候開始修農場到寶陽鎮這段路?」村長有些激動,也有些期待。雖然大唐農場在很多情況下都屬於三不管,在三個鎮的交界處,被三個鎮同時嫌棄。
但在書面文件上,大唐農場是歸屬於寶陽鎮的。所以,村長想要儘快修好從農場到寶陽鎮這一段路。
陳白羽點頭,「已經安排了。」
這段時間,小涌村的村長為了能修路,各種賠禮道歉,各種保證發誓。本來就是要修的,陳白羽就順著台階下了。
接下來就是修築農場到寶陽鎮這一段路。
清明節前後,果園裡的荔枝和龍眼、芒果都接連開花。樹上的知了也開始了唱歌,每天擾人清夢。
但陳白羽卻喜歡坐在龍眼樹下看書。
有時候,淡黃的小花會吹落在書頁上,陳白羽抬手彈走,然後繼續看。果樹開花了,然後就是要保果。
為什麼有些果樹開滿花,但最後卻沒有過少果子?就是保果這一步做得不好。
阿公已經帶著農場的人開始做保果工作了。陳白羽有時候會去看看,但更多時候是留在家裡看看書,寫寫接下來的計劃。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這是李曉艷給陳白羽寄來的最新款手機,拍照功能很不錯。陳白羽常用手機來拍照,然後發彩信給李天朗或者一些朋友。
電話是李天朗打回來的,他剛剛出任務回來。他這次出任務受了小傷,正在醫院包紮和做全身檢查。
「李天朗,你回來了?」陳白羽有些激動,也不甜糯糯的叫『天朗哥哥』了。
這通電話距離上一個電話,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陳白羽知道李天朗在出任務,也正因為知道才擔心。
擔心他在任務里受傷。
李天朗的聲音有些乾澀,語氣有些飄,好像有氣無力。這兩個月,李天朗都沒有好好休息,也因為連續缺水而感覺整個人都幹了。
像正在曬鹹魚,半死不活的。
好像死掉了一半,但還有感覺,還有意識在。
「嗯。回來了。小五,我想你了。」在差點犧牲的時候,他想起了在農場的陳白羽,在看著兄弟倒在面前的時候,他想起了還在等著他的陳白羽。
他告訴自己,不管多難,他都要活著回來。
活著回來見她,活著回來給她幸福。
只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再也回不來了。李天朗眼神暗了暗,輕輕的叫著陳白羽的名字。
「你感冒了?」陳白羽疑惑的皺起眉頭,「我怎麼感覺你的聲音有些奇怪?」比平時要沙啞,好像好幾天沒有喝水。
「沒事。就是好幾天沒休息了,鼻子有些塞。」李天朗看了一眼手上還有腳上的繃帶。
這次任務,五個人出去,只有三個活著回來,兩個輕傷一個重傷。重傷的,在剛剛被宣布死亡。
有那麼一瞬間的脆弱,李天朗拿起手機給陳白羽打電話,突然的想要聽一聽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