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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跟著老太太有肉吃,所以跟著。現在老太太動不了,成為了負擔,大家立刻就退避三舍。
也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後悔。
可惜,南宮翊已經死了。
南宮翊只給老太太最基本的養老錢,應該也是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是什麼貨色。
人性之惡。
沒有下限。
陳輝年知道,南宮老太太再被虐待下來,她的鄰居應該就會找居委會投訴南宮家的人。如果南宮家的人不願意管,還態度惡劣屢教不改,那居委會的人就會來找他這個所謂的血緣關係的人。
在很多人看來,因為有血緣關係,所以他就得給老太太養老。
想想真夠可笑的。
陳輝年當然不會等人來找他,他喜歡主動。
所以,陳輝年讓人給南宮家的人出了個『好』注意,讓老太太死了算,免得禍害全家。南宮家的人意動了,然後在動手的時候剛好碰巧的讓鄰居看見了。
南宮家的人因為虐待老人,因為意圖謀殺他人生命而被起訴。
陳輝年一邊通過輿論的發酵讓南宮家的『大惡殺母』成為典型,一邊接過老太太的養老。陳輝年給南宮老太太選了一個中等的養老院。
這也是陳輝年經過精心挑選的。
選太好的,會讓人質疑他的灰色收入。當然,也不是他所願。像南宮老太太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最好的養老院?
至於選最差的?
呵呵。
當然不會。這不是擺明了把小尾巴送到別人手上?
表明功夫不僅要做,還是做好。
陳輝年選的這家養老院,設施中等,但裡面的員工素質卻是同等養老院裡最差的。陳輝年還幫老太太請了一個護工。
這個護工喜歡偷奸耍滑,卻又喜歡『嚴於律人,寬於待己』,絕對的雙標。能找到這樣一個人,陳輝年也費了不少功夫。
對她,陳輝年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南宮老太太每天都生活在噩夢裡,但不能讓別人知道,更不能引起不好的流言。
不能在身體上傷害,不能在生活上苛待,但要讓她覺得自己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語言上,精神上,怎麼惡毒怎麼來。
反正南宮老太太就是太上毒君。
護工在聽說了南宮老太太的惡毒事跡後,表示願意減少工資也要接這個工作。對付這樣的惡毒老太太,她最行。
把南宮家禍害成這樣,如果南宮家的老祖宗地下有知,應該也會氣得跳起來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然後拉著她一期下地獄。
南宮家的事情轟轟烈烈的上演了一場又一場大戲,最後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落幕。即使陳輝年再恨南宮老太太,在她年老無依的時候也一樣要站出來給她養老,否則,別人的口水就能淹沒他。
畢竟,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但是,表面功夫和真心實意是有很大區別的。
在阿媽的期待下,播出了。
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觀看,就連顧延年也被請了過來。
阿媽給家裡的男人們炒了花生,準備了啤酒,然後給陳白羽準備了花生糖,給陳錦繡和李曉艷滷了鳳爪。
「顧先生,我跟你說啊。當時,我是真的很緊張,手都不知道怎麼放,舌頭都打結。但說著說著,就放開了,好像在村口和大家聊天。」
「說到激動的時候,我還想來大腿來著。不過,我記得我應該沒有拍大腿的。」阿媽推推陳白羽,「小五,我拍沒拍?」
陳白羽肯定,「沒有。」
「小五,還有多久才開始?」阿媽整了整身上的新衣服,這是為了看節目而特意換的。一件比較喜慶的紅色蝙蝠袖上衣。
因為身材比較壯胖,膚色也比較黑的緣故,阿媽並不適合穿大紅,更不適合穿蝙蝠袖。
遠看就是一座移動的火山。
絕對是視覺遭難。
但這件衣服是她自己買的,她很喜歡,覺得精神。
審美的差距讓陳白羽和陳錦繡都很無奈。不過,阿媽喜歡最重要。
陳白羽很淡定,「五分鐘。」
阿媽表示懷疑,「你剛剛不是說五分鐘嗎?」
「距離『剛剛』才過去三十分秒不到啊。」陳白羽拿起手機和李天朗發信息。半個小時前,阿媽每個兩三分鐘就要問一次,兄妹幾個都很無奈。
大哥、四哥和顧延年聊工作,假裝很忙;阿爸在試陳白羽給他買的腰封,一副我要全心全意的模樣;大嫂、三姐在聊安排阿爸和大哥去一邊旅遊一邊錄節目的事情,剩下還閒著的只有陳白羽。
所以,陳白羽就成了報時器。
「顧先生,你常上電視,緊張嗎?」
顧延年笑了笑,「不緊張。」習慣了。
「你真厲害。我就很緊張的。你別看我長的雄武,其實我比較膽小的。」阿媽拿起一串葡萄,一邊吃一邊和顧延年說話,「我記得小五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在快放學的時候突然下雨了,我去給她送傘。我站在窗邊,讓窗邊的同學把傘遞給小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班上的同學突然『哄』笑起來......那時候,我也緊張,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孩子丟臉了。」
顧延年的眼神瞬間柔和,他一直都知道陳白羽在陳家被照顧得很好。雖然物質上不是最好的,但精神上卻是最富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