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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就更遠了。
不夠,阿爸知道陳白羽看著最嬌氣,但卻也最堅強。
別看阿爸平時大大咧咧的,粗心大意的樣子,其實家裡幾個孩子什麼性格,他一清二楚。
老大沉穩,但不夠靈活,小二老實得像個傻大姐,小三看是精明其實不過是小聰明而且有些虛,小四靈活狡猾卻重情重義,小五看著軟糯其實最堅強。
「你們送孩子上學?」一個端著小凳坐在過道里的大娘和阿媽說話,聊天。
阿媽笑笑,她普通話不好。陳白羽不在身邊,她不知道對方說什麼,只能笑笑。
大娘繼續說話,雖然說的是普通話,但帶著濃濃的地域口音。
阿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她真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麼。她的普通話局限在從一到十的幾個數字,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普通話不好,也是阿媽不願意出門的原因。
在東莞的時候,大家說的都是粵語。但出門在外,大家說的都是普通話,而她的普通話連『麻麻地』都算不上。
很多時候,都是一臉懵,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說的是什麼。
人家說包裹,她以為是『飽嗝』。你說『吃』,比人以為是『乞』。
雞同鴨講。
雖然聽不到大娘在說什麼,不過既然人家想要聊天了,阿媽就點頭,笑笑,表示自己在聽。
「大娘。手太長了不好。」保鏢路人甲還沒想到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以為這一趟不過是跟著陳白羽的父母走走而已。
沒想到,居然碰到不長眼偷東西的人。不過,陳家爸媽大包小包的還真引人眼饞。
「我,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大娘端著小板凳就走,一連走了幾個車廂才停下。遇到硬茬了。
在對方抓住她手腕的時候,她就知道。如果她不是老人,手肯定是要斷的。對方的手勁兒明晃晃的表明,對方是個硬茬。
吞吞口水,擦擦額頭上的汗。
好險。
看走眼了。
幸好走得快。
「走什麼?不是說遇到大羊了嗎?怎麼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走過來,目光不善的看向老大娘。
老大娘也不客氣的瞪回去,「你閉嘴。我們遇到硬茬了。」
「硬茬?那對夫妻?」這真的不是在說笑?
「旁邊那個男人是保護那對夫妻的。我們先迴避一避。」
只是,沒有等他們回家,就被乘警扣住了。
送走了爸媽,陳白羽回到顧家讓顧延年幫她請假。她想要回去看看春玲。班主任打電話來說春玲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一心求死。
本來班主任就是外人,春玲也已經畢業了,不再是學校的學生了,班主任沒有義務上趕著對春玲好。
來照顧春玲,一是因為覺得春玲可憐,而是因為班主任心善。
但春玲卻還在作。
誰願意?
本來,歷經了一次生死就應該知道好死不如賴活,然後好好的活下去。
但春玲卻在醫院裡鬧絕食,這不是讓人鬧心嗎?
班主任勸了又勸,但春玲就是不聽,班主任的耐心也差不多被消耗盡了。再這樣下去,春玲就真的要被她自己給作死了。
現在除了班主任還有誰理她?
家人不願意理會,沒有朋友。
陳白羽想了想,乾脆讓顧延年幫她請假,回去一趟。雖然關係一般,但也曾經同學。
哎。
感覺自己越來越聖母了。
顧延年一臉的無奈,「你爸媽剛回去,你就脫韁了?」剛開學就請假。
陳白羽鼓起腮,「我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吧?」雖然她不是聖母,但也應該努力做一個好人。
可惜,做聖母容易,做好人難。
「你的同學不是你的責任,也不是班主任的責任。既然她都沒有對自己的生命負責,還指望別人來對她負責。」
顧延年搖搖頭,對這些動不動就要自殺的人很看不上。在他看來,人的一生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挫折,如果每次遇到挫折都要自殺,那能死多少次?
不夠是被撕掉了錄取通知書而已。
有什麼大不了的?
想想那場運動,多少人因此而前途無望?難道都要去自殺,去死一死?
「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即使出到社會,也不見得會有什麼作為。」
陳白羽聳聳肩,,「我知道。社會的挫折和傷害是一卡車一卡車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沒有電承受能力最後也不過是自我傷愛而已。」
「但我還是要回去看看。她心理承受能力差是一回事,我是否勸說又是另一回事。不做這件事,我怕以後會良心不安。」
「坐飛機回廣州,然後安排車從廣州回市里。」既然陳白羽決定要回去,顧延年就幫她安排好。
「坐飛機?」這輩子還沒有坐過飛機呢。
「好。」
陳白羽暗搓搓的想,下次要帶爸媽坐飛機,從廣州到京都再也不用像醃製鹹菜那樣的擠火車了。
顧延年無奈的搖搖頭,「再作,我就給你爸媽打電話。」
相信陳家爸媽肯定不會同意陳白羽剛開學就請假的。
陳白羽吐吐小舌頭,然後笑嘻嘻的摟著顧延年的手臂,「爺爺,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