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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麗花堂姐鬧事的時候,阿祖雖然說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有各人的路,但陳白羽知道阿祖不高興,甚至難過。
家裡的孩子都是阿祖帶大的,阿祖對每一個孩子的感情是一樣的。麗花堂姐看著阿祖現在對陳白羽還有小胖子好,就忘記了阿祖曾經對她的那些好,時不時的作一下,鬧一下,讓阿祖一把年紀了還不能安心。
麗花堂姐也想到了阿祖,有些訕訕,然後眼淚直流。
「我,我過不下去了。好難過,好艱難。」麗花堂姐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陳白羽深呼吸一口氣,手有些癢,「自從結婚後,你就一直在家帶孩子,什麼也不用干。艱難什麼?能比在外面搬磚撿破爛的人艱難?能比那些背著孩子去割膠的人艱難?」
在農場長大,什麼樣的艱難沒有見過?
天未亮就要背著孩子上山割膠,大夏天的背著孩子在田裡拔草,下雨天背著孩子在割豬草......誰不艱難?
就算在外面做小生意,小買賣,也是艱難的。
買菜的要每天四五點就起床去批發;建築工大夏天的在烈日下砌牆;工廠的女工也是一站就好幾個小時,甚至為了多賺錢連廁所都不願意上......
艱難的人這麼多,為什麼就只有麗花一個在鬧?
阿祖一早就告誡過麗花堂姐:過日子就不能想太多,要太多。
但麗花堂姐呢?只看到別人的好,別人的婆婆脾氣好,別人的小姑子聽話,別人的丈夫能賺錢......
自己的婆婆惡毒,小姑子刁尖,丈夫窩囊。
天天這樣想,這樣對比,這樣計較,還過什麼日子?
怎麼可能過得下去?
自己不願意付出一分一毫,卻想要別人的全部。
嫁人了,把自己當皇太后,別人都是『小宮女小太監』,哪有這樣做人的?
看麗花堂姐一副『我沒有錯』的表情,陳白羽不想說話了,回去陪阿祖。和這樣的人說大道理就是浪費時間,浪費表情。
只有等她真的吃虧了,撞牆了,才會明白失去的是什麼。
「怎麼回事?」阿祖還沒有睡,麗花也是她帶大的,怎麼可能沒有感情?看著麗花把日子過成這樣,阿祖也憂心。
明明每一個孩子,她都用心的照顧,用心的教育,怎麼就麗花另類呢?
陳白羽抿抿嘴,「沒事。」
因為小姑子吃了一個雞腿就跑回娘家,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阿祖了。
不知道大堂伯怎麼勸說的,總之,昨晚連夜就把麗花堂姐和孩子送了回去。
年初二本就是走親戚的日子,一般出嫁的女兒都會在這一天回娘家,探米婆。昨晚回來鬧了一場的麗花堂姐也帶著堂姐夫和孩子回來了。
堂姐夫瘦了很多,就剩下皮包骨頭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得了什麼重病。原來,堂姐夫一個人打了三份工,就為了向麗花堂姐證明他不是窩囊廢。
可惜,就算他帶再多的錢回來,麗花堂姐也不會正眼看他一眼。反而還覺得這個丈夫太醜,拿不出手。
本來還算靚仔的堂姐夫結婚後變得又丑又老。
對比站在一旁的炳堂叔,大家都忍不住的感嘆一句,娶妻娶賢。
一個好老婆又多重要?
看炳堂叔就知道了。
以前不著調,不靠譜遊手好閒的炳堂叔現在也是身光景靚了。不僅穿著乾淨得體,還精神十足,看著就知道他生活無憂慮。
再看看堂姐夫......
大堂伯和大叔公都覺得臉紅,教出了麗花這樣的禍害。結婚前的堂姐夫也算是一筆人才的靚仔,現在再看......不過結婚幾年而已,就好像老了十幾歲。
被麗花堂姐的鬧騰給磋磨得精神氣都沒有了。
麗花堂姐在聲討婆家人,反正婆家全家都不是人。
堂姐夫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說,沒有表發任何意見。
大堂伯覺得丟臉,想要一巴掌拍死這個女兒。
堂伯娘想要捂住麗花堂姐的嘴,「過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蹦。
「你以為我不想說好聽的?但我能說什麼?沒有一樣合心意的。」麗花堂姐直接鬧了起來。
堂伯娘很想說,丈夫是你自己找的。
不過,也幸好是麗花自己找的,要埋怨也只能埋怨她自己有眼無珠。要是別人介紹的,真怕她能給別人下敵敵畏。
堂姐夫看了麗花堂姐一眼,然後看向大堂伯,直接說了離婚。
「好啊。你個負心漢,陳世美。你又老又丑,還窩囊,我都沒有提離婚,你竟然還有臉提?我呸。你這樣的窩囊廢,離婚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吧。」麗花堂姐直接撒潑。
有人從家門口路過,聽到聲音過來看一眼。
看到是麗花堂姐在鬧騰,直接走了。
麗花堂姐鬧來鬧去也就那樣,看多了,大家也提不起興趣了。
年初二,誰家不在忙著?
「陳小五,你的大姑來了。我看到了。」陳杏子摘菜路過大堂伯家的時候,朝著陳白羽吼一聲,聲音硬生生的改過了麗花堂姐鬧騰的聲音。
大姑來了,陳白羽也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趕緊回家去。
大姑雖然沒有麗花堂姐那樣能鬧,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好吃懶做,眼高手低,臉皮厚如城牆,嫁的姑丈也好吃懶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