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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羽臉上的絨毛雖然細但也多,如果不絞乾淨,化妝會浮粉,不好看,所以陳白羽就讓阿婆幫她絞面了。
絞面不僅能去絨毛,還能促進面部的血液循壞,增加皮膚的彈性和光澤。現在,陳白羽準備讓阿婆一個月絞一次,就當是敷一次火山泥,做一次面部清潔。
阿婆拍拍陳白羽的肩膀,「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大家在曬穀場一直聊到九點才回去睡覺。大家端著小木凳,一邊走一邊聊,路邊田裡的稻穀已經全部收了起來,但還能聽到一兩聲青蛙叫。
天氣涼了,霧水有些重。
旁邊的山嶺里會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叫聲,大家也習以為常了。應該是山嶺里的鳥聽到大家的的談話聲,而突然驚叫。
山林里有多少鳥類?
沒有人知道。
陳白羽拉著阿婆的手,端著小板凳,看到旁邊的魚塘上飛過一個閃耀著小小星光的螢火蟲。
冬天到了,即使是農場也沒有了螢火蟲出沒,但在魚塘邊會偶爾飛過一兩個落單找不到團隊找不到家的螢火蟲。
陳白羽細細的感受著來自周圍的寧靜。其實,說寧靜也不對,因為旁邊的叔叔嬸嬸還在八卦著,說話的聲音不小,能把山林里的鳥兒驚醒。
但陳白羽仍然能感覺到寧靜的氣息,人群之外的寧靜。
過兩天,村長帶著陳白羽和其他各村的村長碰面,商談了修路時候的人手問題,還有出工問題。
有些問題是要硬性規定的。
否則,有些人現在答應得好好的,幹活的時候卻找各種各樣的藉口偷懶躲工,陳白羽是不允許的。
既然要干,那就必須積極,要干好。
「如果家裡有活,肯定是要先幹家里的是不是?總不能讓人放下家裡的活計來修路吧?」
說話的是小涌村的人村長。小涌村就是上輩子阻撓施工隊修路,讓修路拖延了兩年的村。
陳白羽本來對他們就沒有好感,沒想到人家還真想要消極怠工。
陳白羽笑了,看了對方一眼,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既然你們村的人忙,那就忙吧。我們先修寶雞鎮這一段,等你們村的人不忙了,再修你們的。」
寶雞鎮到農場,靠近公路的小村大概有六個,包括麗花堂姐之前嫁的荔枝根村。現在,荔枝根村的村長也在。
雖然荔枝根村應該麗花堂姐的原因和大唐農場有些不和諧,但也知道修路是大事耽擱不得。
放下成見,合力修路才是明智。
除了靠近路邊的六個村,還有一些村是遠離公路的,還有一些甚至在深山裡。外婆家的燈火村也屬於這一片,大它遠離公路,距離公路較遠。
但即使這樣,這些村也願意出人手幫忙修路。不過,他們也是有要求的,就是想借陳白羽的挖掘機和推土機來修他們村到公路的這一段路。
這些村遠離公路,出入要比大唐農場更不方面。陳白羽曾經有一個同學,她家就在距離公路大概三個小時路程的一個深山裡。
這些村都願意出勞動力換取推土機或者挖掘機,陳白羽沒有拒絕。
曾經,陳白羽不明白愚公為什麼要移山?當初學《愚公移山》這個寓言的時候,她覺得愚公很蠢,很傻。
為什麼不搬家?
後來,她慢慢的明白,『根』之一字的意義。
有些人,寧願死也不願意離開祖祖輩輩生存生活的地方。即使窮,即使艱難,即使各種不方便,但他們仍然願意堅守。
看起來很傻,很蠢。
但有些感情,只有自己懂。
寶雞鎮到大唐農場路程不短,但人口卻不多。村和村之間的距離很遠,很多村莊也都是小村,超過二十戶都算是大村了。
一般也不過是十二、三戶人家就一個村了。
地處偏僻,多山嶺,算得上是真正的地大物博。
在外人看來,應該也算是窮山惡水了。
「什麼時候開始,我村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就是啊。什麼都沒有修路重要。」
寶雞鎮到農場這段路的村長鬥志昂揚,一心修路。
小涌村的村長一臉懵逼,他只是想要表達一下修路的艱難,怎麼就不修了?
「不是。不是幾條路同時修嗎?」
陳白羽一臉的無辜,「你剛剛不是說小涌村的人都在忙嗎?」
這樣的人,就喜歡得寸進尺。陳白羽才不慣著。
小涌村一面靠農場到寶陽鎮這段路,一面靠農場到蓮花鎮這段路。但即使這樣,陳白羽也不準備妥協。
從農場到寶陽鎮,包括小涌村在內,大概有四個村子,人口更少,每個村需要修整的路程更遠。
而從農場到蓮花鎮,也包括了小涌村,大概有五、六個村子。這一片,山嶺偏多,而且,很多村比大唐農場更窮。
現在,陳白羽要先修寶雞鎮到農場這段路,其他兩段路的村長當然不樂意了,瞪向小涌村的村長。
如果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在,都想要打一架了。
小涌村的村長很委屈,他以為陳白羽著急修路,被逼無奈了應該會包一餐兩餐飯或者是給工錢什麼的。
如果其他人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直接動手了,就沒有見過這麼蠢的。
陳白羽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