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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之前吧。」
陳白羽準備在開學之前和家人說她已經找到親爺爺的事情。在這之前,她還要先去見一見禾嬸。
陳白羽在蓮花鎮派出所見到了禾嬸。
「你來了?」禾嬸有些激動,她不想坐牢。想來想去,只有當初被扔到大唐農場村口,然後考上大學的陳白羽能夠幫她。
「你好。」陳白羽朝著對方九十度鞠躬,「謝謝你沒有把我扔到深山裡去。」那樣就只能等死。
「其實,其實我想把你扔到深山裡去的。」只是,在路過大唐農場的時候剛好下雨了。
她不想繼續走。
然後就把陳白羽扔在了大唐農場的村口。
「我還是要感謝你的。」畢竟,她從小就長得好,如果對方想要賣掉她,應該也不是沒有人要的。
「你和我說說,那個要把我扔掉的人。詳細說。」
「我,很多都忘記了。」禾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陳白羽卻搖搖頭,「不。你一直都記著,而且很清晰的記得一切。」否則,不可能一直留意著自己的情況。
「把你給我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很年輕。應該沒有結婚......也不對,看起來很年輕,但又好像不年輕了。感覺很奇怪。」
突然,禾嬸瞪大眼睛,「我想起來了。姑姑。對,那個女人在哄你的時候說了,是姑姑。雖然她說得很小聲,但我聽到了。」
「不過,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我覺得是姑姑。」
「說的不是我們本地話,像是外省的。我在外省做過『生意』,能聽懂一些,是『姑姑』。」
「她手上還戴著一個手錶。」
禾嬸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東一句,西一句的。
「她的手有些粗,應該也是常幹活的。不過,她穿得很漂亮,說話的時候揚著下巴,好像很討厭我。」
「說我髒。對了,她還嘀咕了一句『去受罪』。我不知道她說的是誰,應該是在說你吧。」
禾嬸會記住這麼多,實在是因為對方給她的衝擊太大。她第一次和別人一起出門做『生意』就被人揭穿,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就是對方太漂亮了。
「這個漂亮,是指長得漂亮,還是穿著漂亮?」
禾嬸想了想,「穿得很漂亮。臉,我忘記什麼樣子了,好像有些尖酸刻薄。」
「還有呢?你還記得什麼?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能想起來,我保證讓你一家人出去。」
「好。我一定好好想。好好想。」聽到陳白羽的保證,禾嬸認真的想起來,然後搖搖頭,「好像沒有什麼了。」
「你把事情從頭說起,從你想要找『對象』下手的時候開始說起。」
禾嬸點頭。
禾嬸在1980年生了個女兒,因為是女兒,所以婆婆很不高興,罵她沒用不會生,生了個賠錢貨。
丈夫是個孝順的,對婆婆雖然沒有言聽計從,但也不敢隨意反駁婆婆的意見。所以,她坐月子的時候很受罪。
在女兒十天的時候,她還沒有出月子就被婆婆逼著出去賺錢。婆婆常說,農村婦女能坐三天月子就不錯了,讓她坐到十天已經是體諒她身體弱了。
沒有辦法,她只能跟著村裡的兩個大嬸一起出門去做『生意』,賺大錢。
其實,在出門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出門做的是什麼『生意』。婆婆讓她跟著村裡的人,少說多聽多看。
她規規矩矩的,不敢多問一句。
等出門在外,需要尋找目標的時候,她才知道村里人說的『大生意』是騙錢。一開始,她不太願意,但想想家裡的女兒,最後咬牙同意。
她手裡拿著一條沾染了迷藥的手帕在街上尋找目標,就在她成功拿到錢後,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站在她面前,說一直在盯著她,看到了她騙人的全過程。
她以為對方要報警,嚇得直接給對方跪下,求對方不要報警。
但對方去說不會報警。
她以為對方想要錢,願意把身上的錢統統給了對方。
對方卻搖搖頭,說她有錢。
「你的家鄉是不是很偏僻,很貧窮?」
禾嬸點點頭,她不想說自己的家鄉,然後騙人說,「我家在廣西的一個深山裡。離這裡很遠很遠,很窮很窮。」
「不是漢族。」
禾嬸點點頭,「不是。」
「呵呵。真巧。」
然後對方就讓禾嬸把孩子抱回去,最好就找一戶很窮很窮還重男輕女的人家收養。
如果沒有人願意收養......「那就扔了吧。找個風景好的地方扔掉。」
「命不好,總不能怪別人的不是嗎?」
「活不下去,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她給了我一百元。」在1980年,一百元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十元十元的,拿在手裡感覺整個心都在顫。
「還有什麼嗎?」
線索太少。
禾嬸搖搖頭。
「地址?」
禾嬸搖搖頭,「我不知道。因為我是第一次做『生意』,是跟著村裡的人出去的。車票是她們買的,我跟著她們。她們讓我下車,我就下車。不過,那地方很繁榮。可以肯定不是廣東。」
「那兩個人叫什麼?也被抓了?」
陳白羽找到那兩個人,確定那地方就是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