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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兩眼望天,陳白羽再一次吐槽年齡的限制。
黃媽媽手把手的教陳白羽制青梅,一邊和她說故事。過去那些親身經歷現在都已經成了故事。或許是人老了,或許是政策開放了,不必說一句都要在心裡過三遍。
有些人也能光明正大的想念了,有話也能說了,再也不用擔心說錯話被人上綱上線然後被批被斗。
黃媽媽看著眼前的青梅,眼神渙散,瞳孔里閃過懷念。她想的並不是規矩森嚴的王府,而是王府了曾經對她好的人。
黃媽媽看陳白羽定定的盯著青梅看,笑了笑,語氣溫柔,「你還小,記不住也沒有關係。」
陳白羽看了一眼只能抓住一個青梅的小手,抿抿嘴,快快長大吧。
第18章 打醬油的小白羽
陳白羽一手提著罐子,一手捏著三角錢奔奔跳跳的到大隊居委的代銷點去打醬油。現在的醬油還叫豉油,是通過黃豆黑豆簡單的蒸煮發酵後製成,味道沒有後來的醬油好,但也算是難得的調味料了。
「打啦打醬油。啦啦啦。我是一個打醬油的小姑娘啦......」陳白羽一邊蹦躂著小短腿一邊唱著小歌兒,看著路邊一顆顆的果樹,滿心的高興。
「打燒酒。打燒酒。燒酒。」
陳白羽看了一眼嘴巴在不停的念叨著『打燒酒』的小屁孩笑了笑,真可愛。上輩子她也這樣,要買什麼東西一般是從家裡念叨到代銷點,很多時候念著念著就錯了。
小屁孩瞪了陳白羽一眼,「醜八怪。」
陳白羽摸摸頭上的濃瘡,什麼時候能好?天天被小屁孩叫醜八怪,雖然不至於傷心但也不高興。
作為曾經的農場一枝花,當然不少愛美的心。
「明哥哥,你買什麼?我們一起吧。」陳白羽也不怪對方眼瞎,她即使頭上長濃瘡,也是個漂亮的小女娃。
小屁孩眨眨眼,有些發傻,他突然忘記阿公要他買什麼了。
「醜八怪,你買什麼?」
「阿公讓我打豉油。」陳白羽晃了晃手裡的罐子,「阿祖說給我做豉油飯。」
陳明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罐子,既然陳小五的阿公讓她打豉油,他的阿公肯定也是讓他打豉油,他們都拿著罐子,不會錯的,他真聰明。
陳明挺著胸膛,「我阿公也讓我打豉油。」
啊?
什麼情況?
他剛剛念的不是燒酒嗎?
兩個小屁孩說說笑笑,跑跑停停的,很快就到了代銷點。
「打豉油。」陳白羽和陳明同時喊,好像誰大聲誰就能先打。陳白羽扶額,整天和一群小屁孩混在一起,她一個四十歲的靈魂也跟著幼稚了。
「阿廣?」陳白羽眨眨眼,然後看向他面前的一大袋的木耳,「買這麼多木耳?」吃到什麼時候?
農場人家一般很少買木耳,因為山上有,採摘曬就好。除非是客人來想要臨時加菜,否則一般人很少在代銷點買木耳。
胖胖憨憨的阿廣驕傲的看了陳白羽一眼,傻愣愣的,「我媽叫我買五斤木耳,這裡不夠。」
陳白羽嘴角抽抽,「是不是要買五兩?」陳白羽知道,阿廣家今天有客人,是他的二姐姐帶著姐夫和孩子來探親。
阿廣呆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陳白羽嘆口氣,「你買五兩回家,不夠了再過來。」這樣五斤木耳扛回去,是要笑死人的。
其實,阿廣比陳白羽大了差不多十歲,和她四哥差不多的年紀,但因為家裡有好幾個姐姐只有他一個男孩,而且是最小的老來子,所以被家人捧在手心裡寵。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他媽擔心他長不大,所以逼著幾個女兒給他買各種各樣的補品。在別人家吃糠咽菜,甚至餓肚子的年月,阿廣不僅能吃飽穿暖還有吃不完的補品。整個人膨脹得像發糕一般,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股傻氣。
用村里人的話說就是補過頭了,被補品給補傻了。
補了身體,塞了腦袋。
陳白羽看向長得高壯但腦子有些傻白的阿公,也有些唏噓,有時候寵不是愛,而是害。
十幾歲的孩子來代銷點買東西,家裡人都不放心給錢,賒帳,然後找家長要。所以代銷點的老爺爺也不能根據阿廣的錢來判斷他到底要買多少木耳。
聽說要五斤,被嚇了一跳,干代銷點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大戶。不過,都是一個大隊的,都是熟人,他也不可能坑一個傻子。但這個傻子一臉堅決的說要買五斤,不給還跟他急,吵吵鬧鬧。
最後,在陳白羽的忽悠下,阿廣拿著五兩木耳走了。
「我要打三角豉油。陳明要打燒酒。」陳白羽可不想陳明這個蠢小孩回家後被揍屁屁。
陳明不高興了,「我要打豉油。」
「燒酒。」
「豉油。」
陳白羽怒了,好心沒有好報,雙手掐腰,怒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我說了,打燒酒。」
「哦。我打燒酒。」陳明趕緊把手裡的錢遞過去。
陳白羽撇撇嘴,哼。陳白羽提著豉油就走,陳明趕緊跟上,「陳小五,你為什麼打豉油,你不是說打燒酒嗎?」
陳明看著自己的燒酒,想哭,他怎麼就聽陳小五這個醜八怪的話打了燒酒?回家阿公肯定揍爛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