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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白白胖胖像個小包子,其實就是個芝麻湯圓。看他平時和陳白羽爭寵一套一套的就知道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每次聽陳白羽講故事,小胖子都特別驕傲。因為所有的小夥伴只有他有姐姐講故事,別人的姐姐都不會講故事。
阿祖吃過飯後,在陳白羽的撐扶下繞著龍眼樹走了三圈就躺在搖椅上了。
陳杏子和陳樂樂過來找陳白羽說話。
「後天就是虛日了,我們去趁虛吧。」陳杏子有些激動。趁虛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來說,是難得的。
上輩子,陳白羽因為沒能去趁虛而哭鼻子呢。
其實,也不能怪她的。
回想起來,她當時都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哭。
那時候,應該是快過年了。
家裡人要去趁虛買春聯還有其他的一些年貨。
阿爸也說要去趁虛,陳白羽和姐姐也想去,然後就一個早上都跟在阿爸身後充當小尾巴。不管阿爸走到哪裡,她都跟著。
阿爸要去糞坑,她就等在外面。
但一整天下來,等來的消息就是阿媽去趁虛了,而阿爸卻留在了家裡。
陳白羽也不明白為什麼,當時突然的就覺得很委婉,然後哭了出來。現在回想起來,她哭,可能並不是因為不能去趁虛,更多的原因是覺得自己被騙了。
但家長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騙小孩子對不對的問題?
當時,阿爸看陳白羽哭就承諾她,下次一定會帶她去。但那時候的她只顧著委屈了,連話都不想跟阿爸說。
阿爸也很懵,因為他根本就不明白陳白羽為什麼要哭?姐姐也沒有去啊?
然後阿爸就一直跟陳白羽說,趁虛沒有什麼好玩的,阿媽會給她帶什麼什麼好吃的。
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小孩。
不過,她能小孩,是因為有愛她的父母。
為此,她願意感激了一輩子又一輩子。
陳白羽看向陳樂樂,明顯也很激動,也很想去趁虛。
「就我們三個嗎?」陳白羽想了想,「走路去?」會很遠,而且曬,熱。
「我們三個。走路。」陳杏子拉著陳白羽的手,「小五,我們去玩吧。聽說虛日有很多好玩的呢。」
陳白羽衡量了一下,點點頭,「好吧。不過,我們要早些出發。」她可不願意在大中午太陽正大的時候走路。
「好。我們早早就去,然後我們吃簸箕炊。」陳杏子早就想吃簸箕炊了,可惜,她從小到大就只吃了一次。
簸箕炊是本地比較有特色的一個傳統小吃。
把磨好的米漿放在只有兩個成人巴掌大小的簸箕上後,再把簸箕放在鍋里蒸,等一層蒸熟後再加一層米漿,如此逐漸一層一層添加,最少會有三層,一般情況下是五層。
等蒸熟後,用小刀把它剮成網格狀,再加入炸得香噴噴的香油,白芝麻,蒜蓉漿。如果再講究一些可以加入一點點炒香的雞油。
入口細膩富有彈性,軟滑不黏牙,再加上秘制的醬料,香濃而又不膩。
吃一口,味道絕對令人難以忘懷。
看似簡單,但卻是本地人很喜歡的一種吃食。
但因為做起來比較麻煩,一般人家很少會做。想吃的話,可以在虛日的時候在鎮上買來吃,也不貴。
現在是五角一個簸箕炊,再過幾年是一元,然後是一元五角。
陳白羽是看著簸箕炊從五角漲價到五元的。
「我也很久很久沒有吃過簸箕炊了。」陳白羽吞吞口水,她也想吃了。
上輩子,她在縣城讀高中的時候就常吃。那時候周末,因為路途遠不回家,就在學校門口吃一個簸箕炊,一個人吃一個。
那三年都是一元五角一個,她周末就全吃簸箕炊了。
一般女同學半個就夠了,而當時帶著一點點圓胖的陳白羽卻要吃一整個。
那時候就想,什麼時候能吃膩?
然而吃了多年還沒有吃膩。
等她畢業後,還會回到縣城中學門口吃簸箕炊,還是那個老闆娘,還是那個口味。老闆娘的簸箕炊帶有一股淡淡的荷葉香,淹沒在香油的濃香里。但陳白羽卻能在濃烈的香油味里發現荷葉的清香,這也也讓老闆娘很意外。
原來,老闆娘會用荷葉煮水來浸泡簸箕,所以,蒸出來的簸箕炊會帶有一股淡淡的荷葉香。
嗚嗚。
重生回來,她好像一次都沒有吃過簸箕炊。
「我想買汽水。」陳樂樂的要求更簡單,現在的她就想喝汽水,那種玻璃瓶裝的汽水。
就為了一瓶汽水去趁虛?
絕對不意外。
因為陳白羽也曾經做過這樣的蠢事,還很高興,成為了她一輩子難以忘懷的記憶中的一個小片段。
那次,並不是虛日,她和幾個小夥伴們一起玩,不知道怎麼的說著說著就說到想要去虛上。因為虛日就是在固定的日期在鎮上搞買賣大集會。
所以大家有時候也會把鎮叫『虛』。
小夥伴們想要去鎮上,身上當然或多或少的有幾角一元。但陳白羽身上卻一毛都沒有,只能去問在辣椒地里除草的阿媽。
其實也奇怪的。
本地人不吃辣椒,卻年年都會在收割稻穀後種一批來賣。
阿媽也沒有要求陳白羽幫忙除草,只問她要錢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