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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也是的,怎麼就選了這麼個男人,這麼個婆家?」害人害己。
不少人想到陳杏子的墳被挖都忍不住唏噓,這就是嫁錯人的代價。現在的小年輕,總說要自由戀愛,不要包辦婚姻,不要相親,不要親朋戚友的介紹,要自己找。找個自己喜歡的,要和舊的婚姻關係說拜拜,要勇敢追求新的兩性婚姻關係。
看看,找個不知根知底的,找了個外表光鮮內里垃圾的男人,死了都不能安息。
親朋戚友介紹,最起碼知根知底,男方是什麼人,男方家庭怎麼樣,清清楚楚。
哎。
陳杏子自己死不安寧就算了,還要連累陳小五。
大家嘴上不說,心裡多少有些埋怨的。陳小五可是他們農場的小財神。
從農場去市里要好幾個小時,陳白羽還病著也的確需要人照顧,阿婆一手抱著一件外套,一手扶著陳白羽。
坐上車,陳白羽昏昏沉沉的。
「車上是不是有一股味道?」陳白羽皺皺眉頭,她鼻塞也能聞到,可見這股味道有多濃烈。
好像汽油的味道,也不太像。
陳白羽瞬間就回到了小時候,她去東莞過暑假時候坐的大客車的味道。
「是不是很久沒有洗車了?」陳白羽揉揉太陽穴,捏捏鼻子,好難受。車裡的味道不好,陳白羽想要打開窗,但阿婆不同意,「別著涼了。」
不能開窗。
阿婆在陳白羽的鼻子裡塞了兩塊紙巾。
陳白羽可憐兮兮的看著阿婆,「我難受。」
「睡一會。」阿婆讓陳白羽趴在她的大腿上,輕輕的拍著陳白羽的背,輕聲的唱著歌兒。
陳白羽迷迷糊糊的,就是睡不著,一會覺得熱一會覺得冷,一會感覺腦袋疼一會覺得雙手雙腳麻木僵硬......
人病著的時候,特別的脆弱。
「越大越嬌氣。」阿婆笑著拍拍陳白羽的背。
陳白羽扁扁嘴,「難受。」
生病和年齡無關。
沒有人關心的時候,一個人可以對抗全世界,更不要說病魔了。有人關心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感冒也能作天作地。
陳白羽到市裡的時候,腦袋依然昏昏沉沉的。雖然阿婆什麼都不懂,也怕,但她還是僅僅的扶著陳白羽。
「阿婆,沒事的。別擔心。」陳白羽輕輕的拍了拍阿婆的手背。
張天浩和律師已經到了,在見過陳白羽,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律師就已經知道怎麼辦了。
「陳小姐,你肯定並確定自己不可能打死人?」
陳白羽點頭,「是的。我雖然氣憤,但我避開了所有能致命的地方。而且,何振光本人就是醫生,在這些天裡,如果他真感覺到不適,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到醫院就醫。但是他沒有。那麼,是否就能肯定,他本人就能確定,被傷得不重......」
「陳小姐放心,剩下交給我。」
陳白羽在律師和醫生的陪同下錄了口供,她甚至還記得自己打了何振光那裡。她並沒有否認自己打了何振光,但她堅決不認同打死人的說法。
錄口供出來,陳白羽和阿婆在等著律師和警方交涉。
陳白羽靠在阿婆的肩膀上閉目養神,真的好累。
「下次不能病了。」真的太痛苦了。
「傻。病不病的,還能是你說了算?」阿婆給陳白羽倒了杯熱水,然後從布袋裡拿出薑片在陳白羽的額頭上用力擦。
薑片加上萬金油,陳白羽感覺火辣辣的,瞬間精神了幾分。
「萬金油真的太好用了。」陳白羽感嘆一句,然後閉上眼睛,「阿婆,擦一擦我的耳朵後面,感覺有些涼颼颼的。」
一會,張天浩和律師過來,「可以走了。」
「嗯。我要去醫院,吊針。我要儘快好起來。」
陳白羽和阿婆在醫院吊針,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律師和李建國。李建國雖然退休了,但以前的很多關係都在,還有秦峰。
秦峰和顧延年和老朋友,知道陳白羽出事後,立刻就動了起來。
三個小時後,已經被下葬的何振光的屍體被挖出,被送去屍檢。在這期間,何振光的妹妹何振暖想要坐車離開本市,被周凱帶人攔住。
「小五,好些沒有?」
秦峰已經老了很多,但依然爽朗。
陳白羽在醫院住了好幾天,高燒斷斷續續的,退下去,升上去,一會高燒,一會發冷,把她臉頰上的嬰兒肥都給折騰掉了。
住院幾天,陳白羽瘦了十幾斤。
陳白羽屬於圓潤在好看的姑娘,瘦下來後,臉頰凹陷,下巴變尖,用阿婆的話說就是丑了十幾倍。
「呵呵。陳小五,變醜了。」
「秦爺爺,好久不見了。」陳白羽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漏氣,感覺嘴巴都能淡出鳥來了,想吃鹹的,想吃辣,想要重口味。
因為生病,天天各種清粥小菜,嘴巴苦哈哈的。
「感覺怎麼樣?」秦峰拿起陳白羽病床前的用藥記錄看,「現在的醫生護士寫字,根本就看不懂。」
鬼畫符一樣,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
「比草書還草。」秦峰撇撇嘴,「現在的醫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發燒也能拖上好幾天。」
對於現在的一些想像,大家都很無奈。
「一天吊好幾瓶針水,但人就是不好。」秦峰搖搖頭,看著消瘦的陳白羽,「整個人都虛弱下來了。」以前的陳白羽多陽光健康?臉頰豐潤,白裡透紅,看著就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