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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羽笑盈盈的就把人往死里推。
「呸。我就看不起你怎麼了?我爸是局長。」年輕女孩揚著下巴,瞪著陳白羽,「鄉巴佬。」
陳白羽仍舊笑意盈盈,「我很想知道楊局長是人民群眾的局長,還是已經被腐蝕了,成為了楊家人自己的局長,階級敵人的局長。」
「我爸......」
楊靜還想說什麼,被馮真理打斷,「閉嘴。」
沒想到,眼前的小女孩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她們往死里釘。
現在的農村妹都這麼可怕麼?
陳白羽目光清然的看著馮真理,笑盈盈,臉頰上梨渦淺淺,看起來軟萌可愛。笑語晏晏中就揮出殺人不見血的利劍。
假以時日......
而且,這小女孩的眼神告訴她,她犀利的不僅僅是口舌。不需要假以時日,現在她就能憑藉著一己之力還以顏色。
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寫著,如果惹怒了她,她絕對會不客氣。
至於如何的不客氣?
馮真理想像不到。
但,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小女孩需要她謹小慎微的對待。
家人給她取名『真理』,就是希望她能夠在任何時候都堅持真理。
而莫欺少年窮就是真理。
馮真理迅速調整心態,眼神真誠的看著陳白羽,「對不起。我向你還有你的父親道歉。請原諒我女兒的年少無知。」
說這句話的時候,馮真理自己都覺得丟臉。
十幾歲的女兒還無知,也不知道是無畏還是蠢。但可以肯定的是,是她這個母親沒有教育好。她不的不承認自己教育的失敗。
她精心教育出來的女兒,還不如人家鄉下田裡打滾著長大的小女孩。
絕對的打臉。
「你有一個好女兒。對不起了,我為女兒的口不擇言道歉,請見諒。我以後一定好好教育,免得她無知蠢。」
看著馮真理端正姿態給阿爸道歉,陳白羽也沒有抓住不放。
雖然,她不擔心楊靜找茬,但她也不想自己的初中生活過得驚心動魄。楊靜沒有大本事,也不夠聰明,但正因為蠢才可能做出一些膈應人的小動作。
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動作,無視了,會讓被人得寸進尺。
一次次的還擊了,浪費時間。
所以,相安無事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最好。
陳白羽不想浪費精力和這種蠢人打交道,她還想儘快把事業發展壯大。
「沒,沒關係。」阿爸很意外,但也高興。有些侷促的擺擺手,「她們是同學,也住在同一個宿舍,就應該好好相處。」
馮真理點頭,「對。不過,我女兒被家裡寵壞了。說話有些刻薄,得理不饒人,其實人沒有什麼壞心眼的。」
「我家小靜要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們多多體諒。」馮真理瞪了楊靜一眼,然後笑著問陳白羽的名字。
「這名字好聽。」一點也不像鄉下來的。
鄉下人喜歡什麼名字?
不是妞,就是妹,或者不是花就是草。要麼就是跟著國家政策走,例如紅旗,勝利,紅衛之類的。
白羽,真的很適合眼前的小女孩。
白淨,聖潔,感覺就是天上的雲彩。
沒有和馮真理多說,陳白羽帶著阿爸去吃飯。
走到半路,發現忘記拿小掛包了。小掛包是阿婆用剩布按照陳白羽的說法給做的拼接掛包,色彩很鮮艷,也好看。
陳白羽的小掛包一出,農場的女孩就吵鬧著家人也要一個,於是就差不多人手一個。背著上山摘野果最是方便。
陳白羽返回宿舍的時候,正好聽到馮真理在和楊靜吵架。
「我就是討厭。鄉巴佬,鄉下妹,又臭又髒。我不要和鄉下妹一個宿舍。」楊靜跺著腳,在胡攪蠻纏。
馮真理在輕聲細語的哄著,再聰明的女人在面對自己兒女的時候也是會腦短路的。
「媽,你讓鄉下妹換個宿舍好不好?反正阿爸和校長認識。只要阿爸一句話。」楊靜搖晃著馮真理的手臂,「媽。」
「不行。」男人的人情是絕對不能用在這些小事上的。再說,她一直都知道女兒被寵壞了,卻硬不起心腸來教育。
有個不對付的人同宿舍,也好讓女兒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會無條件的讓著她,寵著她的。挑戰了別人的底線,是要付出代價了。
就好像今天,她一個局長夫人要給一個鄉巴佬彎腰道歉一樣。
有些錯,可以道歉。
但有些錯,是會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的。
「媽。我就是不喜歡她。不喜歡。」
馮真理冷冷的看著女兒,「既然不喜歡,那就回家住吧。辦理外宿。」
「不要。」
楊靜撇撇嘴,在外面天高任鳥飛,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才不要住家裡,天天被阿公阿婆說教。
她要是敢就是好像在吃『藥』。
「如果同學欺負你......」阿爸有些難受,「你忍一忍。我們是來學校讀書,學習文化知識的。不是來吵架打架的。現在她欺負你,如果你努力讀書做個有用的人後就能欺負她了。」
「什麼不晚的?」阿爸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想要說一句什麼話。
陳白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就是這句話。現在你還小,不要針尖對麥芒。」他們家在鄉下農場,就算小五被人欺負了,他們也沒有辦法欺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