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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窮,裝餓就能有吃的,女人覺得很得意,很本事。所以,乾脆就不上班,天天帶著兩個孩子在火車上找吃的。
兩個孩子不吃家裡的一口飯,就能長大,還長的比一般孩子要胖。
「因為她家小姑子在,不用買票,還能找到吃的。」大嬸嫌棄的撇撇嘴。
陳白羽覺得這個世界的三觀真的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
就為了一口吃的,讓孩子裝窮,裝餓,耍賴,哭鬧,沒有素質,沒有禮貌,這樣的孩子長大後該怎麼辦?
「要一些東西還是好的。有時候看到一些貴的東西,還偷拿呢。被抓到了,就說孩子還小,不懂事。」大嬸搖搖頭,「也不知道怎麼教孩子的。」
陳白羽和李白對視一眼,這絕對是在給世界養禍害。這樣的孩子長大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
沒有三觀,沒有是非觀。
蛀蟲。
「其他人也不管嗎?」雖然乘務員是她家小姑,但列車上也不是只有一個乘務員,還有乘務長呢。
「她男人也在車站工作。」大嬸一副『你小女孩沒有見識』的表情讓陳白羽噎了一下。
「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孩子。」
大嬸還在叨叨的說著話。
說著說著就拉住陳白羽的手,給她說鄰里鄰居的各種小事,誰家丟了只公雞,然後根據雞毛找了出來等等。
陳白羽還是第一次聽說把雞羽毛剪得亂七八糟就是為了防止別人偷。
其實,農場的家家戶戶的雞也是要剪雞毛的,不過不是為了防止別人偷,而是為了區分。農場的雞都是散養的,任由它們在農場裡亂走。
多數雞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但也有少數走到別人家去,然後就會根據羽毛區分。
如果家裡的雞數量不對,就會站在家門口大喊一聲,是多了,少了。
多了,會有人來認領回去。
少了,別的人家就會清點自己家的雞數量,如果多了出來,就會站在家門口大喊,讓別人上家來抱回去。
傍晚的時候,火燒雲,燒紅了整個大唐農場的天空。
雞鴨開始回籠。
有人扛著鋤頭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人站在家門口大喊,「誰家的雞不見了?我家多了一隻。」
然後另一家人回答,「我家的。我家的。亂走,也不認得回家的路。」
陳白羽很喜歡這種氛圍,讓她覺得無比的滿足和幸福。
大嬸已經從雞說道了鄰居的惡婆婆,極品兒媳婦等等。
「你說是不是很氣人?」
陳白羽只能點頭,「是。」
大嬸真的很能聊,聊了別人的八卦,然後又說自己家的孩子。兒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兒媳婦不孝順,孫子不聽話等等。
陳白羽嘴角抽抽,她還是一個寶寶,真的不太適合和別人討論惡毒婆婆極品媳婦的話題。
大嬸卻不願意放過陳白羽這個聽眾,叨叨的,說了兩個多小時。
終於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站,大嬸下車了。
陳白羽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荼毒耳朵了。再聽下去,陳白羽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變長了。
「這個大嬸真的太能說了。」陳白羽拍拍小心口。
李白卻笑了起來,「不是很喜歡八卦?」
「太熱情。吃不消。」
陳白羽生個懶腰,「最不喜歡坐車了。」什麼時候才能有高鐵?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車票是帶隊老師買的,陳白羽更想帶著李白叔坐飛機的。火車真的太久了。
「要不要吃個面?」
陳白羽搖搖頭,「不用。」陳白羽從包里掏出一個大紅蘋果來,『咔嚓』的啃一口,脆蹦蹦,甜滋滋。
「很無聊。」陳白羽看著外面的風景,「南北差異還是很明顯的。」從車窗外的風景就能看出,離廣州越來越近了。
「嗯。」
「以前,我媽不喜歡京都的冬天,說太冷。而且,冬天只能吃白菜蘿蔔。我就告訴她,以後我們去南方,搬到南方去,天天過夏天。」
他媽就總是一臉溫柔的看著李志高,說「爸爸在那,我們就在那。有爸爸在,就是家。」那時候,李志高就會把他舉高高,說以後一家人住到南方去。
但是,直到去世,他媽也沒有感受過南方的冬天。
而他卻在南方生活了二十年,愛上了南方的天氣。
陳白羽知道李白叔想他媽了,但她卻不知道能怎麼安慰,只能充當樹洞,當一個安靜的美少女,傾聽者。
李白叔的媽媽是一個外表溫柔,內心堅強的人。
可惜,就是這樣的好女人,卻遇上了李志高那樣的窩囊廢,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李志高太軟弱,李老爺子太強勢,註定了李媽媽的悲劇。
李白痛恨自己的。
那時候的他自詡為聰明,卻也護不住自己的母親和弟妹。
陳白羽遞給李白一個蘋果,「很甜的。」
「呵。這是進口的吧?別人送給顧延年的?」
「不知道。」這些蘋果是顧延年送給陳白羽的,很脆很甜。
陳白羽和李白一人捧著一個大紅蘋果啃,一邊看風景,一邊聊天。
說說京都的葉家,還有靳四新。
「運氣不錯。」靳四新看起來雖然有些魯莽,但能力應該不差,培養起來絕對是一個好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