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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奶奶。」
一通電話終於結束,姜青寒也徹底鬆開了宮淮清的衣角。
宮淮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姜青寒不明所以,一抬頭就對上了那被自己捏得皺巴的衣角。
「你這……這,」姜青寒無言,只能建議宮淮清:「不然你去找服裝師給你熨一下?」
「沒關係。」宮淮清把手機收回口袋裡,又看了看姜青寒,「你是不是遇到長輩就比較緊張?」
「那可是你奶奶,我能不緊張嘛。」姜青寒小聲bb。
「緊張什麼,」宮淮清逗他,「怕說錯話了不能和我結婚?」
「你……」姜青寒張口就要咬他。
不過這次宮淮清竟然沒躲,姜青寒一口就咬在了Alpha的手指上。
姜青寒嚇得飛快鬆口:「你怎麼不躲啊?」
「如果我說我希望這個月內你就和我訂婚,你會覺得太快了嗎?」宮淮清問他。
姜青寒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因為你爺爺?」
「嗯,」宮淮清頷首,同他解釋著,「別看奶奶語氣那麼輕鬆,其實她是習慣了把輕鬆一面展現給別人,我爺爺腸道癌很多年了,這些年隨著病情加重,每次發作都痛不欲生,今年醫生宣告要走到末途,也算種解脫,老人你也知道的,他沒什麼別的願望,要是能看到我解決婚姻大事,是再好不過了。」
……
兩人就訂婚的事沒討論出個確切的結果來。
姜青寒沒立馬拒絕或是同意,宮淮清也沒逼他非要馬上給個答案出來。
訂婚向來是人生大事,宮淮清因為家中彌留不多時的長輩想要先訂婚,當然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和姜青寒在一起的時間確實不長,尤其姜青寒還是個慢熱又沒安全感的性子,稍稍擱置一下,仔細思考清楚比較好。
日子照常過著,姜青寒倒是把要去探望宮爺爺的事記在了心上,奈何臨近殺青,劇組裡忙得手腳都快要冒起火來。
宮淮清那天向他提了訂婚的事後倒是一派不急的模樣,在眾人焦頭爛額的日程中,宮淮清還間或給姜青寒帶來一些花園裡當日剪下來的玫瑰。
第一天是紅玫瑰,殷紅的色澤,比普通玫瑰還要大上許多的花朵。
這是清晨從玫瑰莊園剪下來最好的那幾支,此刻也格外嬌艷欲滴。
眾人以為兩人這是什麼紀念日到了,但宮淮清只回答:「不是,只是想送就送了。」
姜青寒合理懷疑這人是要騙自己訂婚,不過那束沉甸甸的紅玫瑰抱在手心的時候,姜青寒還是感到了不一樣的份量。
姜青寒這輩子收過太多玫瑰,卻唯有這一束是來自玫瑰味的Alpha,來自「想送就送了」的宮淮清。
他對他的好、想要他開心,從不是因為什麼紀念日,只是覺得到時候了,就送了。
「和你的味道好像哦,」姜青寒低頭嗅著手裡大捧的玫瑰,「宮先生,你這算不算同根相煎。」
宮淮清被他這話逗笑:「怎麼就相煎了,玫瑰味的Alpha送玫瑰來取悅他的Omega,像摘了自己的臣民?」
「對。」
「可是它和我味道這麼像,就不能是我摘了身體的一部分送給你嗎?」
「……」無法反駁。
姜青寒看著宮淮清的笑眼,只能感慨宮先生情話技能實在太強,肉麻得不行。
偏偏他也吃這套。
這束玫瑰被姜青寒放在了民宿房間的窗邊,宮淮清送的這束紅玫瑰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品種,姜青寒在拿到手的時候就注意到,這束玫瑰花瓣更大更繁複,色澤亦是更濃艷卻不俗氣,後來問了宮淮清,宮淮清才告訴他是莊園裡用重瓣玫瑰與厄爾多瓜雜合而成的新品種。
今年最新最好的一茬就在他這兒,也只有giroflée的莊園裡有。
「你不會是想用這個騙我訂婚吧。」姜青寒把心裡那點小猜測告訴了宮淮清。
「怎麼可能?」宮淮清笑他,「你有那麼好騙?」
「嘁。」姜青寒心說他當然不好騙,只是這花是宮淮清送的,他也難免心神動搖。
「真的只是突然想起來了,」宮淮清親親他的臉,「而且自從劇組宣布快要殺青以後,我就總覺得你有些不安,雖然不會分開很久,但我想,要是我隔三差五就送你一束我莊園裡的花,無論分開到哪裡,你也能知道我一直都記掛著你,不好嗎?」
「……」原來他的忐忑Alpha是察覺並且也有記在心上的。
宮家的giroflée鮮花品牌布及全國各地以及海外,宮淮清本也就是這鮮花帝國的王,姜青寒到哪兒,他就送他那兒giroflée旗下莊園獨有的花,再合適不過了。
宮淮清見他不說話,便又湊得離姜青寒更近一些:「我們不會分開很久的,但我還是希望有個方法讓你安心一些。」
「……嗯。」姜青寒沒回答什麼,但他抱宮淮清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
怎麼說呢,姜青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臭毛病,別看他平日裡對很多事都坦誠又直接,但在感情上他就是忸怩得要命,尤其是動了真心的時候——不會大膽的說喜歡、不會坦誠的表現出他對對方的在乎。
總覺得說出來就輸了,說出來就顯得他被對方拿捏住。
姜青寒也不清楚這樣的行為方式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還是他那些不好的感情經歷造成的痕跡,只知道等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很難去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