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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映汐見他這麼說,依舊不放心,周思廉的嘴,鬼話連篇。
很多事情,越親近的人,越會瞞著。
她最後還是警告他:「周思廉,別招惹馮惠穎,她只會給你帶來麻煩,你要玩隨便去找誰,但是別找馮家人。」
她就是再討厭馮惠穎,也不喜歡用男女關係去搞她。
「我知道,今晚就是看到周太,一時沒忍住。」。故意逗逗她們。
馮映汐嘆氣:「我就不該多嘴,讓你去。」
周思廉聽得笑起來:「這可不像你,你向來做事情,沒那麼多顧慮。要不然也不會去和傅爺做生意。我們這樣的人呢,就是這樣。」
馮映汐知道他心裡過不去,他心裡恨著周家,周世昌毀了他媽媽,男女這種事情,怪誰都不公允,講來講去沒意思。
「周思廉,人生一輩子這麼長,在意這些沒意思。我從小被人罵到大,現在不也好好的,不過就是個私生女,被人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又不是我自己選的生在馮家。家庭這種課題,不適合我們,我們兩呢,就好好賺錢,其他的不用想,至於『誰比較愛我』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像是虛假的,太幼稚了,哪有錢真實。你不也說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呢,其他事情呢,就少想一些。」
宋倞庭輸了兩把,把牌遞出去了,出來正好聽見她在開導周思廉。
周思廉也承情,笑說:「還是你講話最動聽,只要有錢我就夠了。行了,你忙你的吧,我也要回去了。」
馮映汐掛了電話,長舒了口氣,仰頭看著天,很久都沒說話。
安慰周思廉,把她自己說抑鬱了。
明明今晚她挺開心的,真是得不償失。
宋倞庭看著她伸手在空中張開手,仿佛空中撈月一般。
他出口問:「抓到什麼了?」
馮映汐被他嚇了一跳,回頭說:「宋生,小孩子都知道偷聽講話,不道德的。」
宋倞庭不搭理她,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說話帶刺,一個彆扭的小朋友。
他能心平氣和,當作沒聽見。
「外面冷,進去吧。」
馮映汐:「我在和你說話,你別避重就輕。」
宋倞庭輕巧說:「關於你說什麼,我不是很感興趣,我只是想和你說,我的牌輸了。」
馮映汐不可置信的看他,立刻提高聲音說:「我贏了那麼多,你全給輸了?」
宋倞庭聳聳肩,表示我也沒辦法。
馮映汐就氣死了,和陳媽生氣一模一樣,惡狠狠的盯著人:「我,真是煩死你了。」
說完匆匆進去了。
牌局已經接近尾聲了,劉承譽在馮映汐離開牌桌後,運氣立刻來了。
馮映汐進去後,看著牌碼,確定宋倞庭是真的輸完了。
她回頭有些氣急,問宋倞庭:「你這種運氣,是怎麼敢這麼大膽賭牌的?」
宋倞庭無所謂說:「你是我見過賭運最好的人。」
劉承譽也附和:「對,你上次在這兒也是大殺四方……」
他說到一半,發現好像不合適。
馮映汐意味深長看著兩人,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里,問:「是嗎?上次是什麼時候?」
牌局結束,那位姓陳的先生說:「看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另外一個也附和笑起來。
馮映汐謙虛說:「怎麼會,我每次贏來的全都輸出去了,不也等於空歡喜一場嗎。」
劉承譽嘴快:「那不一樣,那是你贏回來,讓別人輸出去了……」
馮映汐意味深長看著他兩笑。
你們果然早盯上我了。
宋倞庭聽著劉承譽和她你來我往的鬥嘴,明知道劉承譽不是她的對手,她難纏的時候是真的難纏,他也不是很敢惹她。
正和劉承譽鬥嘴,沒想到今晚的邀約這麼多,馮啟陽會和她打電話。
她也不避諱在場的人,直接接起來,馮啟陽問:「小姑姑在哪裡?」
「我在外面。找我什麼事?」
「瞧小姑姑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我出差了這麼久,今天才回來,連時差都沒倒。」
「是嗎,那你早些睡吧,等睡醒了再說,先去看你爺爺,這麼大的人了,該有的規矩要有。接下來我們再說。」
馮啟陽被她夾槍帶棒一頓,到底心虛,告饒:「好的好的,我明天看完爺爺,就來找你。」
馮映汐輕笑一聲:「行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就這樣。」
馮啟陽擺她一道,自己心虛。她只是惱恨他騙人在先,當初若是和她實話實說她未必不幫這個忙,但利用她就沒意思了。
劉承譽挑眉,一臉八卦問:「男朋友?管這麼嚴?」
馮映汐失笑:「我侄子,你們應該認識。」
劉承譽還真知道,但沒接觸過,試探問:「馮啟陽?」
馮映汐給他肯定的眼神,似乎在說『就是那個兔崽子』。
劉承譽則是想著,馮五小姐不像外面傳的那樣像個小可憐,這不挺有地位的嘛,這不把長孫馮啟陽訓得乖乖的。
宋倞庭知道這裡面的故事,但是裝作不知道,正閒聊著,在隔壁陪客的龔先生進來了,笑著問:「你們打牌結束了?能來我這裡就是緣分,我請大家喝杯茶。」
馮映汐才驚訝,竟然是遊輪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