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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惠穎瞥她一眼,問:「怎麼?你們沒講話嗎?你們不是關係還不錯嗎?呵,她和她媽都厲害著呢,把爸爸迷得不知東南西北,給她股份,贈她錢財,給她安排青年才俊,恨不得一輩子富貴都給她安排的妥妥帖帖。你沒見宋生為求婚租下遊輪出海,這樣的風頭,全港島能挑出來幾個?」
馮惠欣知道三妹不能釋懷爸爸在遺產方面的偏心。
馮惠欣可能不知道,馮惠穎不是不能釋懷,她是心裡生恨。
「我今天遇見,她和一對陌生的男女,非常親密。那個男人年紀和爸爸差不多。那個女人和媽媽年紀看起來比媽媽還小一些。所以我也沒有打攪。」
馮惠穎聽得從茫然到兩眼冒光,問:「你沒有問嗎?」
馮惠欣搖頭:「她沒有看到我,我也不好去問。」
馮惠穎心裡滋生滿是惡意的想法比馮惠欣要多得多。
她立刻講:「那不可能是家裡的親戚,要是親戚你肯定認識。也不可能是宋倞庭的親戚,宋家父子早亡,家裡只有宋倞庭一個人。那會是誰?那個女人肯定是她媽媽,她當年找他媽媽和爸爸鬧得那麼大。那應該是她繼父吧。」
「應該不是,他們是分開走的,那位女士單獨走的。不過也可能是親戚吧。」
馮惠穎才不相信:「在哪兒,大太健在,她哪來的親戚?她那麼精明怎麼可能放著大太不孝順,去孝順那個撈女的媽媽。」
馮惠欣也覺得那個人應該是她媽媽,但是關於那個男人……她又想起那家私人銀行的老闆。
姐妹兩各自心懷鬼胎,聊了很久,誰都沒有說出來,但都知道馮映汐的秘密太多了。
二太回來的早,因為在牌桌上聽到了一個駭人的消息,大家都沒了興趣,早早散了。
汪蕊進門見女兒在家,立刻講:「你們知道嗎?周家出事了。」
馮惠欣驚訝看著母親,馮惠穎等不及,問:「出什麼事了?」
汪蕊早已按捺不住:「澳門的方家,就號稱小賭王的方家,老闆被抓了,現在亂成一鍋粥了。」
馮惠穎聞言立刻在手機里翻看,新聞已經見報,所以已經是眾所周知的新聞了。
她是知道的,周家投資當初是周榮錫去牽的線,當初在澳門方家的酒店裡,她還住過很長時間。
爸爸生病的最後時光,她和周榮錫感情最好的時候……
她看著看著就開始笑,神色有些瘋狂:「真是報應不爽,周家可是抵押了很多股票期權,才做了這個超級投資人……」
馮惠欣見她笑的瘋狂,勸說:「好啦,別笑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這邊馮映汐把人送到家,路上龔先生就說:「你媽媽生活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她。以後你也會結婚,有自己的家庭。你的性格看起來乖巧,其實性格最好強,不必這樣的。我是你舅舅,有什麼事情我肯定會護著你。」
馮映汐最後沒忍住,問:「是因為阿瓊嗎?」
阿瓊臨終前和龔先生說過,對這個孩子很抱歉。
她當初為了自己的女兒,不得不將馮映汐送回馮家去,要不然何文靜未婚帶著一個女兒,以後的生活不會好的,她自己女兒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龔先生像是倦了,淡淡笑了下,沒有接話。
馮映汐回家的路上接到宋倞庭的消息,宋倞庭問:「你們吃完午飯了嗎?」
「已經結束了,我在回家的路上。」
「你直接來我辦公室吧。」
等進了辦公室,宋倞庭難得沒有去開會,和她講:「方文榮被捕,一個小時前的新聞。」
馮映汐心裡一動,這件事情的走向已經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中了。
一個久經商場的男人,深諳的道理,做事就要做絕,馮映汐遠遠比不上,她是親眼見證了龔先生是如何讓方家散場的。
「周家呢?」
宋倞庭知道她年紀小,沒見識過鯊魚群捕獵,尤其是家破人亡的慘狀。
就放下手裡的東西和她解釋:「接下來,會是所有人狩獵的時間。」
馮映汐是知道的,她只是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念頭的開始,會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
很多事情到最後,早已經不是當初開始的模樣。
馮映汐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好人。
但是看別人家破人亡,還是不一樣。
「周家會破產嗎?」
宋倞庭其實清楚知道會的,而且他自己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要看他們對方家的投資規模有多大。如果只是普通投資,那砍掉及時止損就沒事。」
馮映汐雖然不清楚周家的具體投資比例,但看這半年他們為方家搖旗吶喊,就不可能是普通的投資。
宋倞庭見她怔怔,以為她害怕,就安慰說:「做生意呢,就是這樣,有人會洗黑錢,有人會知法犯法,有人會鋌而走險。每一個決定都需要評估自己能不能接受賠本的後果。這是大家都有的共識,如果只是一個巧合,或者是一個不經意的意外就會讓大廈傾倒,那說明他本身確實存在很大問題。」
馮映汐搖頭:「我不是害怕,就是沒想到……他們這麼不堪一擊。」
半個小時後,文諺進來說:「周先生打電話來,想和你談談。」
宋倞庭立刻講:「就說我去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