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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廉聽著電話里的人說:「我是周鎏安。」
他的情緒還在和馮映汐的聊天中,可是聽了他的話經不住冷笑,不得不承認馮映汐說的,我們最好輕易不要和人談感情、情義,因為情義在金錢、權力面前,就顯得太幼稚了。
但是馮映汐還有下半句,若是遇到的感情和情義很珍貴,那就用金錢、權力去盡力保護。
他哦了聲,「剛才有人打電話通知過我了。周先生找我有事嗎?」
周鎏安自然是希望周家的家業能起死回生。其次才是關於這個兒子和他之間的私事。
「周思廉,現在有兩條,周家眼下是一派頹勢,但不至於一敗塗地,我周鎏安大半輩子心血都在周氏,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我貪心不足,這我認,但周家的家業絕不是一文不值。」
周思廉慢條斯理問:「周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周鎏安:「我知道你恨我。」
「周先生,請記住你的身份。」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大丈夫只拘於眼前的這點恩怨,是註定走不遠的。周家的往後有無限可能,遠不是你想的那麼狹隘……」
「周先生,股市的槓桿還沒有把周氏掏空嗎?周氏眼下已經不是你的周氏了。」,周思廉冷笑著問。
那邊的人聽得連連咳嗽,很久都沒有說話。
「周先生,我是街頭馬仔出身,之後跟著人學做投資,也在股市里打滾,我這個人呢,不信漂亮話,只認真金白銀,因為我現在是伏龍地產的合伙人,我的項目是政府最優質資產,至於你怎麼想的我,一個欣喜於得到周家家產?或是一個有錢的傻小子?你既然能查到我,就該查仔細一些。我就是買你鼎盛時期的周家都綽綽有餘,更何況這個爛攤子,如今一文不值。」
他越這樣講,周鎏安就越篤定,他肯定能救周家,他也必須救周家。
周思廉冷笑,和他無話可說。
兩人第一次通話談崩。
周思廉卡著分寸,半小時後又給馮映汐回了電話:「Asa,很抱歉,談崩了。」
馮映汐人還沒回港,這邊的房間裡開了空調,她覺得鼻子不舒服就開著窗,吹著濕冷的風,淡淡說:「談崩就談崩嘍,只要最後能談攏就成。」
周思廉問:「要不你問問宋生,讓他去收吧,我幫他來談,我對周家真的不感興趣。」
馮映汐:「他不感興趣。」
周思廉問;「宋倞庭不在香港,去哪裡了?這種時候他都不上心。」
馮映汐問:「你怎麼知道?」
周思廉這話讓馮映汐警覺,他明明和她講他回港了,怎麼會不在香港。
周思廉見她不說話了,試探問:「怎麼了?你不知道?你們又吵架了?」
周思廉對她的手段是很佩服的。
「沒有。你總要和我說說怎麼知道他不在。」
「消息千真萬確,我的助理去他辦公室送東西,秘書部的人說了他人不在。幾天前去內地沒回來。」
「好吧。」
周思廉壞笑:「那很抱歉,我的消息肯定是真的。」
馮映汐心裡想,果然給他的自由過了火。
她這邊掛了電話,掉頭給宋倞庭打電話,立刻變身成一朵解語花:「下班了嗎?回家了嗎?」
那邊的宋倞庭猶不自知,還撒謊:「沒有,還在辦公室。晚上有個會。」
她也不拆穿他,認真囑咐:「那早點回去,晚上太晚的話,讓文諺送你回去,不要自己開車了。」
文諺聽了想罵人。
宋倞庭還笑著哄她:「知道了,你也早點睡。」
掛了電話,馮映汐決定起身去找傅爺,她改主意了。
宋倞庭掛了電話,臉上的笑意立刻收起,進了電梯,直下酒店地庫。
許明達半死不活,見了他還是冷笑:「我以為混跡賭場,心狠手辣的宋生殺人不眨眼的,沒想到你也不敢殺我啊。」
宋倞庭看著他,像看一條死狗,一想到他這隻爪子碰過Asa,還威脅過她。宋倞庭想讓他死的方法有千萬種,只是眼下時機不對。
許先生已經應邀趕來了。
宋倞庭在另一家酒店見了許明達的父親,他人比較老實,遠沒有他老婆長袖善舞,正因為生了三女兒才得了這一個寶貝兒子,所以才養成無法無天的模樣。
他的大女兒嫁到了馬來那邊豪門,其他兩個女兒也都進了豪門,幾個姐姐對這個弟弟更是寵溺,所以才越發混帳。
許先生見了宋倞庭,已經收到之前的消息了,就很抱歉說:「宋生,犬子不懂規矩,得罪……」
「許先生,犬子懂不懂規矩這件事情,我們暫且不談。我想說的是,若是下一次你收到許明達的斷肢還是殘骸,請記住,這是他該得的。」,宋倞庭很冷淡說。
許先生驚恐地看他。
宋倞庭冷冷直視他:「他犯下的事,我不管你們知不知道,但是你們最好管好人,再犯在我手裡,我就不客氣了。」
許先生臉皮被年輕人扔在地上。
臉皮一緊,臉色也不好看了,想擺一擺長輩的款兒,但是兒子又在人家手裡。
他也不敢再問,他究竟做了什麼混帳事,滿口說:「宋生放心,過幾天我就送他去他大姐那邊去盯著工廠。短時間內不准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