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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殷寬就被隨遇安扯到一邊,隨遇安輕皺眉對他搖了下頭,示意他不要多話。
殷寬也就沒再問。
直到走進操場,孟椿才出聲叫孟槿:「夢夢。」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淡。
孟槿停下來,回頭。
高萌很識趣地和殷寬還有隨遇安率先往前走去。
孟椿神色不明地問她:「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孟槿茫然地眨了眨眼,搖頭,反過來問他:「什麼話?」
孟椿著實被她氣到。
從剛剛他就在等她沖他要校服穿,可她始終沒回頭。
這大小姐最近有骨氣的很,遇到事了也不找他幫忙,什麼都不說,就自己默默地承受著。
好像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以後也不會再需要他了。
「真的沒有?」他又問,也是在給她機會。
孟槿跟孟椿從小一起長大,她自然明白他話裡有話,暗指的深意又是什麼。
但她搖頭,回他:「沒有。」
今天的大風把身形單薄的她吹的搖搖欲墜。
而她像一根就要被狂風壓垮的稻草。
孟椿被她氣笑,直接越過她,跟她擦著胳膊往前走去。
孟槿杵在原地,緩緩地眨了下眼睛。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孟槿你該長點記性。
她總是丟三落四馬馬虎虎,之前都是哥哥幫她善後。
但現在她不願意再這樣下去了。
所以她不朝哥哥要校服穿,是想讓自己挨凍長記性,下次改正。
包括今天第一節 課她沒找哥哥幫忙,也是想讓自己接受數學老師的罰站懲罰,長長記性。
被冷風吹的身體不由自主輕微發抖的孟槿沉了口氣,轉過身。
下一秒,一件校服飛到她的頭頂,像個蓋頭一樣直接把她的腦袋遮住了。
她的鼻息間登時被洗衣粉的味道縈繞。
這個清香她很熟悉,因為她身上的洗衣粉味道也是這種香味。
孟椿折回來,停在離她兩三米遠的地方,壓著脾氣話語淡淡地命令她:「把衣服穿上。」
孟槿抓著他的校服外套,慢慢將衣服從她腦袋上往下扯。
她的臉一點一點地重新露出來。
先是泛紅的眼睛,然後是漂亮高挺的鼻樑骨,再是被貝齒輕咬的唇瓣。
孟槿霧眼朦朧地仰臉望著孟椿,不爭氣地要哭。
孟椿又說:「穿好。」
孟槿垂下頭,她頂著自己的腳尖,帶著哭腔跟他道歉:「對不起,哥哥。」
孟椿似是嘆了口氣。
他走近,孟槿看到她的視野里多了他的腳尖。
他們的腳尖正對著,就像他倆在面對面。
孟椿展開他的校服,幫她穿上,然後又伸手摸到拉鏈,彎腰幫她把拉鏈也拉好。
孟槿頓時覺得暖和很多。
他的校服對她來說太大了,都能遮住她的大腿根,仿佛穿了件短裙。
「你這不是懲罰你自己,」孟椿完全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說:「你是在懲罰我。」
孟槿抽噎了聲,她拼命地眨著眼,竭力往回吞著眼淚,才沒有讓淚珠掉出來。
「別再這樣了,」孟椿告訴她:「哥哥就是用來被妹妹需要的。」
這話孟槿聽在心裡,卻又酸又澀。
哥哥的意思是,他們只能停在哥哥和妹妹這層關係上嗎?
青春期的女孩子本就容易傷春悲秋,孟槿這段時間又接連遇到事情。
先是七年好友和她鬧掰。
後有母親說好回沈城說好會彌補她,到頭都是一場空,成了她的空歡喜。
現在她的心思還時時刻刻被哥哥牽連著,她的喜怒哀樂都會隨著哥哥說的話而變化。
人生中最重要的親情友情愛情,她一個都不順。
這對只有十六歲的孟槿來說,就仿佛天快塌下來。
努力撐了好幾天,現在她要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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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節 課,外面開始下雨。
而且還是狂風暴雨。
本來教室里開著窗,這下突然滿屋子試卷亂飛,臨窗的同學急忙紛紛起身把窗戶關好。
今天一整天教室里都光線昏暗,頭頂的燈從早上他們進教室開始就一直開著。
孟椿早上出門時拿了傘,只是備用。
現在看來,一會兒放學真的會用到。
放學的時候雨還沒停,甚至還越下越大。
路面上的積水都已經到了腳踝的位置。
孟槿和孟椿早上騎車過來的,這會兒是肯定沒辦法騎車回家的。
家裡的司機這幾天跟父親一起出門了,兄妹倆只能去坐公交車。
在下台階之前,孟椿把雨傘遞給孟槿,讓她拿著,他蹲下來挽褲腿。
然後起身將書包背在胸前,他在她面前半蹲,向後伸手,示意她上來。
孟槿不敢再拒絕,她乖乖地趴到哥哥背上,緊緊地握著傘柄,給他倆撐著傘。
孟椿背著孟槿,一路蹚水走到公交車站。
然後把她背上了公交車。
他沒有讓她在雨水中踩一下。
公交車上人滿為患,孟椿抓著橫杆和吊環,用胳膊為孟槿撐開一方空間,讓她免於被擠來擠去。
而,孟槿注意到,哥哥擼起袖子露出來的雙臂上,青筋暴起,紋路格外明顯,雄性荷爾蒙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