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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秋月臉上手腕上三道打痕疼到顫抖,還要裝著無辜:「你說的都是什麼話?我好心好意招待你們,你反倒來打我,田家就是教你這樣的規矩?」
「我什麼規矩用不著你操心,既然你說好心好意招待,那麻煩你一件事,把這三瓶汽水都喝了吧。」
田寧指了指放在桌上那三瓶餘量各一的汽水。
范秋月臉上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轉身要往外走,但賀東升牢牢擋在門前,一直坐著未動的於青山也站起來,朝范秋月走來。
田寧冷笑:「東升,你倆把她制住。」
范秋月都來不及動,賀東升一個反剪,她便動彈不得了,於青山斂眸在范秋月膝蓋踢了一下,范秋月不自覺的跪下。
田寧拿了一直搪瓷缸子,將三瓶汽水分別倒進去,混合之後蹲著缸子走到范秋月面前蹲下來。
「范秋月,你是不是自己世界上就你獨一無二最聰明,可以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還想讓所有人按照你的劇本演戲?你未免太過高看你自己。」
范秋月想動都動不了,顫聲問:「你想幹什麼?田寧,我可是你的長輩,雖然我是賀東升的繼母,可也是你未來婆——」
於青山抬手掐住她下巴,示意田寧將汽水倒進去。
田寧倒也沒想到他這麼幹脆,將范秋月脖子後仰,直接將汽水倒進去,范秋月不喝也得喝下去,直到全部咽下去才鬆開手,好整以暇道:「你應該給我們三個的汽水裡都加了料,現在我把有料的都給你喝了,怕你喝不完,所以我著重加的是於青山喝的那瓶,我想這個感覺你應該好好感受一下。」
范秋月忍不住身子顫抖,她最是清楚每一瓶里加的是什麼料了,於青山和田寧的汽水裡加的是她找的春丨藥土方子,而賀東升那瓶裡面是瀉藥,為的就是讓賀東升有原因離開,她也是看著賀東升下樓才走開的。
「不,不行……」
范秋月不敢想像後果,她已經那麼大歲數了,小兒子都快結婚了,要是吃了那種藥被人知道還怎麼在這個家屬院活下去?她整個縣城都沒法兒呆了!
「田寧,你讓他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呢,讓盈盈和她爸知道了該怎麼辦,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田寧捏著竹尺挑起她下巴:「你還知道後果?那你算計別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呢?我真想知道你繞了一大圈子是為了什麼?你覺得就算賀東升他爸知道了事情前因後果,會找誰算帳?你這張長滿皺紋的老臉還夠看嗎?」
范秋月心口一滯,她年輕時候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怎麼能忍受田寧這麼說她?但下一刻哀求道:「我什麼都沒做,是雪盈做的,她一直喜歡於青山,才會在汽水裡下藥,她一定是沒想到藥效發作的那麼快。」
「那是誰鎖上門的呢?」
范秋月語塞。
田寧捏著竹尺在她臉上拍了拍,她不自覺閉上眼睛,可這次的力道很輕。
「我說過,范秋月,你別把人都當傻子,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懶得跟你爭辯,但我們早晚可以查出來,現在,你可以好好享受接下來的快樂,祝你玩得愉快。」
田寧拿出不知從哪兒知道的麻繩,繞到范秋月身後將她雙手綁的結結實實,又拉著她站到衣櫃旁,將繩子掛在上面。
范秋月心中極度不安,大聲說:「田寧,你這是在犯法,你把我家裡弄成這個樣子,比小偷還可怕,我要報警讓警察抓你!你別想跑!」
田寧聳聳肩:「賊喊抓賊不過如此,這三瓶汽水我拿走了,東升剛好認識人在醫院上班,我們正打算讓人檢測一下裡面是什麼成分,順便報個警,再宣揚一下你這位事事周到的繼母,以及你那同流合污的妹妹,大家整整齊齊法庭見面,一個能不少。」
范秋月腦內轟隆一聲,她怎麼都想不到田寧可以惡毒到如此地步!
「你……惡毒!」
「比不過你,你好好享受,反正依你的計劃,就算你現在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對不對?」
田寧當真拿上三瓶汽水瓶子往外走,賀東升和於青山一言不發的走在她身後,保護姿態十足。
范秋月看著門板合上,想放聲大喊又怕人進來的時候藥效發作,到時候被人看盡醜態,連掙扎都不敢了,但片刻之後覺得身上各處仿佛螞蟻蟄咬,又疼又癢,而肚子裡咕嚕聲不斷。
為了騙走賀東升,范秋月在汽水裡加了不少的瀉藥,怕味道泄露用了點糖精掩蓋。
「不……」
范秋月努力想要縮成一團,連和范秋芳的約好的時間也忘了。
……
樓下,三人走到車棚各自推了車子。
於青山苦笑:「我先回去,范秋芳那邊我來對付。」
賀東升點點頭。
於青山就這麼騎上車子一言不發的走了。
田寧看著他的背影有片刻怔忪,轉而對賀東升說:「我們也走吧。」
倆人去了家屬院對面,站在樹蔭下看著范秋芳和賀雪盈匆匆忙忙的回到家屬院,田寧鬆口氣:「人來了,我們也走吧。」
賀東升一言不發的騎車載上她。
天氣陰沉下來,一直燥熱的夏季要開始下雨了,倆人走了沒多長時間就有雨點打下來,恰好走到一處供銷社,供銷社門前有個遮雨的頂棚,四下無人,兩人就一路小跑過躲雨。